魏续走后,严夫人一直呆在魏续家中,府中上下都知道她已经被吕布送给了宋宪,却不敢对她不敬,无论她被送到哪里,她在娘家始终都是主子。因此,严夫人总算找回了存在感,府中下人却被折腾的够呛。
“门口匾额后面的灰尘擦干净了没有?”
“前院、后院每个时辰打扫一遍!”
“这些花统统都给我搬到那边去!”
“……”
一个时辰后,严夫人感觉口干舌燥,她正打算回去休息,却见一马夫牵着匹黑马走了过来,她顿时就怒了。
“等一下,谁让你把马牵到前院来的?赶紧弄回马厩!”
听到严夫人的呵斥,那马夫慌忙地跪下说道:
“回夫人,哦小姐,这匹马是吕布将军所赠,主人吩咐过,每日喂食后,一定要牵着它遛半个时辰。”
“吕布?又是吕布!”
现在听到吕布的名字,严夫人就想发飙,想到吕布给自己带来的屈辱,再想到魏续说的计划,她心中一狠,面色却很平静的问道:
“你会用弓箭么?”
“小人,小人,略懂一二!”
其实他根本就不会,但是迫于严夫人的淫威,他只好无奈地撒了谎。
“那好,我吩咐你一件事情,只要你能办好,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吕绮玲告别吕布后去了宋宪家中,却被告知严夫人早已离开。她想来想去,自己的母亲肯定是在舅舅魏续家中,于是就骑着马,赶往了魏续家。正巧,她刚到魏续家门口就见到一个马夫,这马夫手持弓箭, 还骑着一匹大黑马。吕绮玲看得真切,这匹马就是他舅舅魏续的宝贝,平时自己都舍不得骑,怎么会让一个马夫骑着出门。
吕绮玲心中生疑,便远远地跟在了马夫后面。马夫心急火燎的骑着马,他只想把严夫人交代的任务完成,根本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跟踪。他勒马停在城墙角落,趁城墙上的卫兵不注意,嗖的一声射出了手中的箭矢。可惜,他不擅长射箭,射出的箭矢毫无力道,箭矢根本没有越过城墙就跌落在地。
吕绮玲见马夫行为诡异,立刻策马冲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
马夫本就心怀忐忑,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呵斥,心中一慌,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小姐,饶命啊,小姐,都是夫人逼我这么干的!”
听完马夫的话后,吕绮玲感觉自己心好累,自己怎么会摊上了这样一双父母。她没有再管马夫,只是拾起了带有信件的箭矢,慢慢地朝魏续家而去。
严夫人现在非常高兴,她一边喝着茶,一边在幻想着今后的荣华富贵。
“吕布啊吕布,不要以为我离开了你就活不下去,很快就能欣赏到你摇尾乞怜的样子了, 哈哈!”
“娘亲!”吕绮玲推门而入,打断了严夫人的美好幻想。
“绮玲啊!我总算见到你了!”
吕绮玲是严夫人的亲生女儿,她突然被宋宪扛出县衙,都没来得及和吕绮玲告别。
吕绮玲没有回答,她只是拿出一封书信,刚才从箭矢上取下来的书信。“娘亲,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这样会害死父亲的你知道吗? “
见到吕绮玲手中的书信,严夫人心中暗骂,不愧是当马夫的货色,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绮玲啊,不要怪娘亲心狠,他吕布直接把我送给别人,又何尝顾及过一点夫妻情义!”
“娘亲,你知道吗,父亲他什么都告诉我了,还当着我和三娘的面道歉!”吕绮玲回想着吕布道歉时那真诚的样子,心里很难受。“本来,我想要告诉娘亲,我愿意代替您,愿意帮父亲承担他的过错,这样娘亲就可以回到家里,父亲也不用为了安抚下属为难。但我没想到,娘亲你居然为了一己之私,做出这样的事情!”吕绮玲说罢,将信件扔到桌上,哭着跑了出去!
“绮玲,绮玲……”严夫人不停的呼喊,吕绮玲并未停下脚步。严夫人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被自己的女儿撞破,她看着桌上的书信,挣扎良久,最终对吕布多年的怨恨占据了上风。
“绮玲,我不用借助曹操,也能让吕布付出代价!”
陈宫今天感觉倍儿爽,自从吕布当了甩手掌柜后,他雪藏多年的心,再次膨胀起来。当年他舍弃曹操投奔吕布,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曹操的人生座右铭(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让陈宫觉得曹操是一个很可怕的枭雄,不值得让他辅佐。第二就是陈宫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不管是内政还是军事,他都想要过问。那么智商堪忧的吕布对他来说,无疑就是最佳的老板。他投靠吕布时,吕布身边没有一个谋士,直到现在也只有陈宫一人。
“嗯,城东的商铺一直没有收税,从今天起,每月加税一百!”
陈宫大笔一挥,一份商税公文就签下了。
“招募新兵令,有弟者征兄,有女者征男!”陈宫微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不错,不错,下邳人口万余,这样应该可以再得新兵千余!”
“陈军师,真是春风得意啊!”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陈宫一愣,他抬头看去,居然是严夫人,难怪门口的士兵没来通报。
“严夫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请坐!”
陈宫嘴里客气,身体却非常实诚的没有动弹。现在严夫人被吕布送给宋宪的事情传得满城皆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没有赶她出去就不错了。
见陈宫爱理不理,严夫人也没有生气,她自个儿寻了个位置坐下。
“陈军师,可还记得当年郝萌谋反之事?”
啪嗒,陈宫手中的笔掉在了桌上,他脸色阴晴不定,有点搞不清楚严夫人的来意了,不过态度比之前客气了许多。他站了起来,走严夫人的身边坐下。
“严夫人有话不妨直说,只要不是昨晚之事,本军师都可以考虑!”
“陈军师,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与高顺为何不睦,你心里难道不明白吗?”
严夫人还是没有直接道明来意,却是在话中引出了高顺。
陈宫默认不语,他思索片刻,再联想到严夫人口中提及的郝萌,顿时心中一惊。
“严夫人又何必执着于往事,若无其他事情,就请夫人早些回去休息吧!”
“陈军师,没想到才过去两年时间,你昔日的雄心壮志就荡然无存了,诶,真是可悲、可叹、可惜啊!”
严夫人说罢起身,作势就要离去,陈宫心中不停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开口叫住了她。
“严夫人且慢,是陈宫怠慢了!”
严夫人嘴角含笑,蓦然回首,那媚眼如丝地样子,让陈宫心中狂跳。这一刻,他终于明悟,为何吕布那么喜欢人妻了……
“陈军师,从昨夜至今我都未曾合眼,不如到室内详谈可好!”
“好,好!”
陈宫下意识地咽着口水,当他意识到事情不妥时,严夫人已经拉着他的手往内室去了。
“银人妻女者,妻女必为人所淫,吕布啊吕布,上天对你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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