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岩对前台妹子的工作不满意。
“你现在就让美居送餐过来吧,算算时间,送到这里的时候老板就该饿了,以后心思放细腻点,别总是要我提醒。”
白季岩推开宋浔办公室内门,果然见老板埋头看着文件,心说要是没人张罗,老板估计连饭都想不起来吃。
“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
白季岩还没开口说话,宋浔就丢来了这么一句。
“刚把南山河老婆和孩子送到韩家,路程有点远,一来一回就费了这么长时间。”
“南山河的老婆和孩子?你送去韩家干什么?”宋浔忽然抬头看向白季岩。
“不是您让我把她们送去韩家的吗?”白季岩懵逼了。
在殡仪馆外面安排人手埋伏南山河之后,主子们都走了,白季岩后来接到韩叙的电话,说是宋浔让他把表婶和南南接去韩家吃顿饭。
“我在问你,送去韩家干什么?”宋浔锋利的眸光劈了过去,白季岩顿时打了个哆嗦。
倒不是怕被宋浔劈飞,而是替韩叙捏了把冷汗。
白季岩霎时明白过来,看这样子,韩叙是打着宋浔的幌子让他把南南送去韩家,而自己却蒙在鼓里,这下好了,说漏嘴了。
白季岩暗暗叫苦,心说韩大小姐啊,想要找他办事如实说就行了,这拐着弯的,现在穿帮了可怎么办啊?
面对宋浔的逼问,白季岩知道这事已经瞒不过老板,只得如实招了。
宋浔的面色当即沉了下去,盯着自己的办公桌,心里在翻江倒海。
那个蠢女人,是觉得她自己有免死金牌吗?
一次次挑战他的容忍度,这一次竟也不问过他,直接把南君泽的儿子接回韩家!
“韩小姐说,只是请南山河的老婆和南南去韩家吃顿饭,没别的,老板您别多想。”
白季岩连死的心都有,到了这份上,除了安慰,怕就只有岔开宋浔的注意力了。
趁着宋浔还没发飙,白季岩急忙报告说:“回来的路上接到任祁峰的电话,说是已经办妥了。”
宋浔的怒火果然被白季岩说的事给吸引了过去:“干净吗?”
“没有手尾,老板请放心!”
……
上午的时候,韩叙是一分一秒地数着,盼着晚上快点到来,她等着宋浔来接她和丢丢回听风筑。
然而经过中午把南南留下来之后,整整一个下午,韩叙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
不知道晚上宋浔来了,要怎么跟他解释。
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敢去想。
天色越晚,心越忐忑。
到了晚饭后,韩叙整个人已经坐立难安,不停地在楼上楼下来回暴走,屁股后面的南南也跟着暴走不停。
“妈妈,您为什么一直走来走去啊?”上楼下楼,下楼又上楼,南南脚都走酸了。
韩叙这才停下来神色凝重地对南南说:“南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会听我的话对吗?”
南南坚定地点头。
韩叙将南南的小脑袋抱到自己面前,小声说:“听着,晚上有个你认识的人会来家里,见了他,你就……”
花园外面有车子开进来的动静,韩叙心脏重重一跳,不是激动,是慌,是害怕。
怕宋浔生她的气。
果然,一阵皮鞋踩进大理石地板的声响,宋浔带着白季岩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韩柏杨和李心秀是从花园里把宋浔给迎进来的。
因为南南这事,老两口毕竟心虚,从门外就对宋浔各种嘘寒问暖,一路好话哄着进了客厅里。
韩叙贴在厨房走廊在过道里,没敢出去。
南南躲在她的身后,抱着大腿从边上伸出脑袋看出去问:“妈妈,您说的那个人,是大伯吗?”
“嘘!”韩叙连忙捂住了南南的嘴,给她十个胆子,此刻也不敢就这样走出去见他。
宋浔站在宽敞的客厅中间,看似眼神依然目空无物,却是不动声色地悄悄把整个客厅给扫了个遍,没有发现韩叙的身影。
今天本应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好歹是他和韩叙放下之前的隔阂,勉强算破镜重圆。
结果从白季岩那张破嘴里知道了南南这件事,耗光了宋浔本就不多的忍耐度。
怒火一上来,他就觉得这个蠢女人不可饶恕,今晚还能来韩家,不过是因为他自己答应过,才迫不得已走一趟。
接走丢丢就算完事!
气归气,宋浔在韩柏杨和李心秀这等长辈面前,不便摆个冷脸,只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韩柏杨和李心秀跟他说话,他除了点头 ,就是偶尔“嗯”一声。
“丢丢呢?”坐了好一会儿,宋浔开口就只说了这三个字。
李心秀朝厨房后面看了眼:“丢丢,被叙抱上楼去睡觉了,我去喊她下来。”
李心秀颠颠地往里走,路过厨房的过道,轻声一咳,然后若无其事地上楼,假装去韩叙房间抱丢丢。
韩叙心里揪得紧,宋浔只问丢丢不问她,就直接说明了他已经知道南南在这里,慌的连脚都走不动路。
“妈妈,您在发抖吗?”南南的声音极小,小到几乎没人能听见。
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疼,知道她躲在这里,说话也不敢大声,这样的孩子,怎么能忍心抛下他。
客厅里只有韩柏杨一个人的说话声。
韩柏杨毕竟是个男人,对于该说的话,觉得还是开门见山说开的好。
“阿浔,中午南山河的老婆来过了。”韩柏杨话刚一开头,瞧着宋浔骤然紧绷的脸色,心中也实在是难宁。
别说是宋浔和南君泽之间的过节,就是换了普通人,自己女人非要把前夫的孩子给带在身边,换谁谁也受不了。
宋浔没有说话,幸好白季岩接了话,才堪堪让韩柏杨没有太过尴尬。
“韩董,南山河的老婆只来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吧?”白季岩笃定的语气,问得韩柏杨是浑身不自在。
“是,本来是留着在这吃饭来着,没一会儿就走了,”韩柏杨看了眼宋浔:“自己慌慌张张走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把……孩子落这了。”
“南山河的老婆是因为慌张,走的时候把孩子忘在这里的?”淡淡的一声反问,却不是真的在问,很显然是质问,在说韩柏杨在替韩叙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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