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打手忽然都退开了,蓝衣男子有些奇怪,他歪歪扭扭地起身,问道:“喂,怎么不打了?”
有一个打手将双手抱在胸前,扬着头说道:“今天算你小子幸运,有贵客帮你解围了。”说着指了指二楼的恨风。
男子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蒙着面纱的青衣女子,看了自己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不知为何,他深深地记住了她的青衣,还有那眼神,实在是特别,不是纤纤女子该有的眼神。
他挠了挠头,实在想不出来在场这么多人,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女子出手为自己付钱,想了想,没有什么答案,许是人家天性善良呢,便不想了。
夜梅妈妈怎么也不明白这个寒鸦门的日息护使,为什么会出手替一个混进楼里不给钱的小无赖解围。她试探问了几次,恨风都不回答,只能作罢。
二人来到金风玉露楼的后楼,夜梅妈妈带她踏上顶层,停在一个朱红色的门前,两侧一共站着四个守卫,他们面色严肃,手持青玉杖,拦住了他们二人的路,说道:“柳公子在此,烦请来者报上名来。”
夜梅回答:“我身后这位是寒鸦门护使,此次前来为了保护解忧姑娘,麻烦通报一下柳公子。”
守卫看了一眼恨风,便进去通报。
恨风回忆起卷宗上所记载,田九万几次三番前来想要强抢聂解忧,都被柳家的公子拦下,想来,眼前这几个人便是柳家的守卫了。
一个世家公子,为了个烟花女子,竟然出动了家中侍卫,不知是那解忧姑娘太美,还是这柳公子太傻。
过了一会,一个清丽的女子打开了门,她身穿一袭绣着月桂的抹胸裙,披着轻透的落霞纱衣,头上的金钗映衬着她精致的面庞,随着她走动,阵阵暗香袭来。
恨风以为,眼前这位绝色女子就是聂解忧,直到她开口说道:“小姐就在里屋,两位请随我来。”
原来只是一个丫鬟,但仅仅一个丫鬟就这样绝色,不知聂解忧得美到什么程度。
她们三人穿过正厅,来到侧厅,纱帐之后隐隐透出两个人影,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传来,带着隐隐的笑声。
丫鬟掀开了纱帐,说道:“二位里面请。”
恨风随着夜梅一同走了进去,一个风姿俊爽的男子对着他们颔首致意。夜梅回以微笑,说道:“见过柳公子,我身旁这位是寒鸦门护使,恨风姑娘。”
柳公子道:“寒鸦门,久仰了。”
他身旁的女子转过身来,对着夜梅微微侧身点了点头,说道:“久违了,夜梅妈妈,”说着,看了一眼恨风,“护使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幸苦,小女子已在隔壁备下酒水,专为护使接风洗尘。”
恨风见到她时,虽说同为女子,也不由得有些吃惊。
她实在太美了,身穿一身轻薄透亮的荼白长裙,肌肤似雪,纤长的颈间垂着几丝黑发。
整个人就好像山涧深处的疏影,又好像深夜池面上的荷月,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恨风微微回神,双手作揖,道:“有劳姑娘费心,不过这酒水就无需劳烦了,刺客在暗,我们在明,一切还得抓紧布置才好。”
解忧听她说起刺客,不由得愁上心间,眉头一皱,说道:“如此,那便有劳护使了。一切皆是由我而起,还望护使费心,不要让这个刺客伤到其他人。”
恨风点头:“聂姑娘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大家安全。”她从空间枢纽中取出了水铃铛,递给了解忧,“遇到了危险,就摇动这个铃铛,我就会知道。”
解忧接了过来,认真地拴在了腰间。
恨风又对旁边的夜梅说道:“夜梅妈妈,这段时间内,还麻烦楼里不要招新的仆从。”
夜梅点头答应。
恨风又对着柳公子说道:“还要麻烦柳公子暂时回避一下,我与解忧姑娘还有事情要处理。”
柳公子看了眼解忧,她点点头,他便要离开屋子。夜梅立即说道:“柳公子,请随我来,今日前楼里有上好的蓝英茶,去品尝一杯如何?”
柳公子一笑:“如此,那劳烦夜梅妈妈领路了。”
走至门口时,夜梅回过头来,对恨风说道:“金风玉露楼的生死,都掌握在护使手中,若能平安渡过此难关,夜梅感激不尽。”
恨风回答:“我一定保护好大家安全。”
见他们都离开后,解忧问道:“护使为何支走他二人?”
恨风指尖捏诀,她的指尖立即亮起了一缕白光,缓缓从指尖上脱落下来,轻轻袅袅地飞入了解忧的心口。
这是天雷宗的追风引,可以用于追踪被施放对象的踪迹。只要水铃铛一响起来,她便可根据追风引,找到解忧的下落。
她知道那个柳公子也是个修法之人,担心他认出来这一招,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支开了他。
解忧又问道:“你刚刚可是施放了什么灵术?”她常年处于风月场,阅人无数,每个人在她面前的所思所想基本都逃不出她的眼睛,她微微一笑,“护使可是不想让柳公子看出来你刚刚施放的法术?放心,我不会告诉他。”
恨风回答:“那便有劳聂姑娘了。”
解忧再次莞尔一笑,说道:“聂姑娘聂姑娘,叫的怪生疏,护使可直接叫我解忧就好。你年纪看着也不大,我也不要一直称呼你为护使,直接叫你恨风,你觉得如何?”
恨风点头,道:“还要麻烦解忧带着我走一圈金风玉露楼,并且与楼中的人,都认识一遍。”
解忧欣然答应。
接下来三天,恨风在解忧的隔壁屋子住了下来,这几天里,解忧带着她将金风玉露楼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姑娘和仆从都查看了一遍,一一与寒鸦门卷宗上的记录都对上了。
她心里暗自佩服寒鸦门探子的办事效率,这么复杂的记录,竟然做的如此详细,毫无差错。
又过了五天,一切风平浪静。楼里恩客不断,姑娘们的笑容明艳,筹光交错,伴随着说书人或婉转、或高昂的声音,从来没安静过。
这一天,日落昏黄,田九万带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来到了金风玉露楼,小厮一看来人,便知没啥好事,心里一阵纠结。
难道,田九万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带着刺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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