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娄心月因为身体敏感无法耐受醉心花,所以提前出现了呕血的现象。由张太医针灸后又喂了药,苍白如纸的脸庞终于渐渐恢复了红晕,不过一会儿就苏醒过来,可记不起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南华将呕血的事情告诉娄心月时,娄心月心中一惊,直呼难怪这些日子总是昏昏沉沉还总是心悸,本来只当做是柳色死后太过伤心,现在想来简直后怕。
齐太医因为此事连夜从家中被急招入了东宫,听慕容祁将事情一说,他当即就跪了下来神色慌张。“殿下!微臣有罪,一直没有察觉出娘娘的药被下了醉心花。可是此事确实与我无关!”
“殿下,齐太医向来勤勤恳恳,他应该是真的不知道这事。”君玉也为齐太医说话。
一是齐太医与娄心月没有纠纷,二是他为人确实有目共睹的。可是即便如此,慕容祁还是治了他失职之罪,罚了几个月的俸禄算是到此为止了。
君玉忙的将齐太医送了出来,只见他长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起早贪黑辛苦那么长时间,转眼俸禄就没了。”
“殿下也不是有意责怪你的,只是这事确实太严重了。竟然连太子妃都能被暗害,如果那歹人再可怕些将手伸向殿下乃至皇上,那可就真的遭大祸了。”君玉见齐太医一脸愁容,忙安慰道。
齐太医听罢点了点头,侧过脸来又询问道:“可有那凶手的消息?”
“没有。”君玉撇着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查了太医院药材来往的卷宗,没有醉心花的痕迹。又询问了熬药的太监也问不出个有用的东西来,怕是要上刑才能撬开嘴。”
齐太医听罢身子一颤,面露惧色。“那万一真不是那太监所为呢?岂不是冤枉人了。”
“齐太医心善,可是这种事是宁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的。关乎到皇家性命,容不得半分差池!”君玉说罢,目露凶光。齐太医见此心中不由升起恶寒,觉得此人似与外表不同,极其的杀伐果断。
他暗怀心事从东宫出来,走到半路只见早有人在太医院门口候着,见他归来踱步走到跟前。
“齐太医刚从东宫回来吗?我家侯爷身子不适,请齐太医往魏云侯府出诊。”
“这是要紧事情,徐侍卫快快请。”齐太医来不及入太医院,立马就跟着徐霞初出了宫坐上马车,往魏云侯府去了,连药箱也没带上。
魏云侯府距皇宫不远,地处繁华地段。齐太医随徐霞初从正门入,一路进到正厅,里头已有二人坐在椅子上了。
他先对坐在正位的孟琅瑕作揖行礼,道一句“侯爷好。”
“齐太医从宫里出来路上颠簸辛苦了,快快入座看茶。”孟琅瑕似笑非笑的说道。神情自若精神饱满,哪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厅内坐着的另一人就是宋晗。他手边的茶杯已经空了,显然已经等候多时。见齐太医微微点头示好,这让齐太医对这个陌生人有些好奇。
他略有迟疑的对孟琅瑕问道:“敢问侯爷,这位是……”
“在下名为宋晗,乃江陵府尹宋宁海长子,现在宫内任羽林中郎将之职。”没等孟琅瑕介绍自己,宋晗就站起身来对齐太医作了个揖。“时常听侯爷说起齐太医来,今日总算见着了。”
“寒暄的话不必多说。”孟琅瑕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示意了一下门边的徐霞初,徐霞初意会的将门关上,屋内气氛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齐太医,东宫那儿什么动向?”孟琅瑕蹙眉对齐太医问道。
齐太医如实答道:“实在出乎意料。虽然小心的将醉心花的分量降低,可是谁知太子妃身子弱还是没受住。如今她由张院副接手,我若想再动手脚,就难了。”
停顿了片刻,他又继续说道。“不过好在眼下东宫还未查出是何人所为,只要侯爷让早前安插好的人认了罪,此事就能消下去了。”
孟琅瑕听罢,紧锁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他长叹了一口气仰面靠在椅背上,不见半分喜色。“可惜了,如此绝妙的机会。”
“来日方长,定有一日能够将太子给推倒。”宋晗冷声说道,眼眸之中夹杂难以捉摸的神色。
听他说话,孟琅瑕突然想起一事来,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看向宋晗。“徐霞初去查过了,那东宫的大宫女君玉可是你家妹?”
宋晗心中一惊,他从来不知晓孟琅瑕与君玉有往来,心中上下忐忑但还是点了点头。“确实,君玉是我的庶妹。”
齐太医听罢眼眸一亮,很是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道:“什么?太子边上的那个宫女是你的庶妹,难道她……”
“不,君玉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她不过只是个普通女子罢了。”宋晗立马摇头将此事否认。可他这番否认却没有让孟琅瑕放心。
他依旧还记着君玉为自己端上了有问题的茶,又疑似要将他推入湖中,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孟琅瑕“哦?”了一声,对宋晗反问道:“是吗?”
这意味深长的反问让宋晗手心不由的出了冷汗。
君玉似乎是有点不一样,行为与昔日略有不同,宛若有事瞒着他。而孟琅瑕遇刺后那枚剑穗越看越像是自己送给君玉的那一枚,今日孟琅瑕不知用意为何又问起君玉来。宋晗隐约觉着有事。
“那是自然的。我也是从小看着君玉长大的,她因是庶出的原因鲜少出宋府,外头的事情一概不知。如今入了皇宫,也是得我爹的福气才能得太子信任。侯爷,我可以担保,君玉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宋晗着急的语速也加快,可话入孟琅瑕的耳中也不一定起作用。
孟琅瑕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愈发的沉默,就越似一块大石头压得宋晗喘不上起来。
“我因经常出入东宫,觉得君玉姑娘虽然有些难以捉摸,但是也不至于有歹心。”齐太医也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他下意识的为那个总是气定神闲的女子说话。
孟琅瑕瞥了二人一眼没有说话,他茗了一口茶,玄色长袍下的手摸摸攥成了一个拳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君玉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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