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神君同意前去!”无御神君终在一夜过后,从睡屋内走出来对着天帝、红月老人和太上老君如此说道。
“果真?”天帝抬起熬了一夜的沉重眼皮,不可置信的问道。
无御神君点点头道:“现在天庭的安稳,全靠当年紫御的牺牲,本君不能不顾紫御。”
天帝叹道:“幸而,幸而,那么无御神君预备何时出征?”
无御神君轻笑道:“天帝不必着急,本君立即便去。”
一旁的红月老人拽了拽身边太上老君的衣袖,以眼神示意。
太上老君明白后,忙插嘴道:“陛下,既然无御神君决定要去,就定当不会再有何差错了,请陛下安心!”
天帝看了看太上老君,又摆了摆袖道:“是了,如此,本帝就静候神君佳音了。”
无御神君临走时,渡了一趟忘川河,那撑船的老者看着十分面熟,再一细想,原是在人间运河时就已见过,便道:“老者本是故人。”
那老者笑道:“劳得神君还记得老夫。”
无御神君道:“当时本君给你银子,你还不要,说真的,那时真的很开心。”
老者又道:“红尘中事已过,无御神君还是不要再挂心了吧,老夫在这忘川河上渡了这么多仙神或是凡人,唯独你们六御中人最是看不开。”
无御神君嘴角挂笑道:“是啊,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
老者好奇道:“还有谁?”
无御神君摇了摇头,“红月老人,你可认得?”
老者大笑道:“他啊,老夫当然知道,他也是个看不开的,只是时日长久,已经鲜少有人知道罢了。”
无御神君问道:“不知你可见过红尘时与本君一起的那位女子?她可有渡过忘川?”
老者捻了捻胡子道:“其实那女子一直都徘徊在你的身边,只不过你是当局者迷罢了,送你一句话可好,远在天边,近在眼下。”
无御神君并未多想此话,不过笑笑,以为老者是在顾左右而言它。
且说一去后,无御神君与魔窟太子战已月余,太子餮与无御神君不相上下,不可进,只可退。
无御神君看着天庭蛮荒,不禁感叹,堂堂仙境居然会有此荒凉之地,寸草不生,又心下暗暗侥幸道,还好璃儿没同我一起,否则,我心慌之。
走神间,天兵急急而来,通传道,“神君,不好了,魔窟太子餮,复又率兵前来,已于前营大开杀戒!”
“本君自前去将其歼之!”紫御仙君眼神凌厉,帐中不时现出一股王者之气。
无御神君来到前营,因魔窟太子嗜血成性,天兵难敌,故而空气中充盈着腥腐之味,闻之欲呕。
无御神君飞身而至,天灵缓降,魔窟太子怒喝道,“你便是无御神君?”
“正是!”说罢,灵剑出鞘,直指其首,魔窟太子转身速闪,回之一鞭,无御神君侧身,金光自其剑端射出,不觉间,魔窟太子其鞭已断,其身大伤,难以再战。
见魔族退败无御神君方才放下心来,转身欲归,但无御神君满心都在为罂粟仙子烦扰,所以神思有些涣散,一时大意竟未察觉魔窟太子从身后偷袭而来。
无御神君受其全力一掌,立时便呕出了一口鲜血,与此同时一道红光从天而降,附到了无御神君的灵剑之上,无御神君只觉剑气大变,似有了真正的灵气,不过转身随着灵剑的想法回之大御气,魔窟太子瞬时便化作一片灰烬,飘散如烟。
此战,天庭大胜。
几时前,
孟婆眼见着忘川河面翻涌,不得不前去一看究竟。
“罂粟仙子,你又怎么了?”孟婆走近上来问道。
我泪眼婆娑道:“孟婆,求求你了,放我走罢,我要去救他,他有大祸!”
孟婆问道:“谁?”
我着急的回道:“我知道他是谁了,我刚刚在脑中看到他了,他正在与魔族太子激战,我要再不去,他会魂飞魄散的!”
孟婆踌躇道:“不行,你不能去,人、仙、神,生死皆有天命,并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你已被拘于此地,何苦再去趟那浑水?”
我蹙眉道:“好好好,你不放我,我也有办法出去,不要逼我!”
孟婆释然道:“你有办法,你怎么会有办法,你也明白这忘川河底的捆仙锁是除非抽魂散魄才能脱解的。”
孟婆说着说着,声音便就渐渐小了下去,转脸盯着我决绝的表情,心下大摄,但还没来得及阻止,我便已自用意念抽魂散魄,化作一道红光,伴着忘川滚滚尘浪,波涛汹涌,穿过忘川河面,直至天庭蛮荒。
就在关键时刻,附身入剑,助他一同大败魔族太子。
此后,无御神君与那灵剑独处时,总感觉十分熟悉,好长时间,无御神君放下所有的事情,只怔怔的看着那把灵剑出神,想着当时的那道红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终究无解,直到
万年后的一日,无御神君闲来偶然坐在忘川河边,看着重归平静的湖面,千思万绪,忽而,手上灵剑剧烈的颤动起来,而后出鞘在忘川河面之上盘旋,无御神君的目光跟随着灵剑,不过是看到了在忘川河边的一块巨石上刻的这么一首绝笔长诗:
本应灼灼桃林会,
无奈此身忘川边。
时时只可遥遥望,
心绪凄迷红泪垂。
牢牢相看无可为,
满眼春风事事非。
钟灵毓秀凤来仪,
古往今来帝王居。
世人皆言俗世错,
实则开端在金陵。
注定之缘难解逆,
走完此身归混沌。
无御神君这才明白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读罢,泪湿衣衫,灵剑飞至无御神君眼前,散着罂粟花般好看的红光。
抬眼间,在忘川河畔的不远处,看到了离涧神兽泽。
茫茫万里间,只剩缠绵悱恻,休矣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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