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咒

第二十五章 薛雨

    
    敲钟人?看着门里突然出现的那人时,这个词一下跳进我的脑海。
    记得有一阵特别流行那句骂人的话,在形容谁长得丑时,就说你就那个给巴黎圣母院敲钟的吧,或者说巴黎圣母院缺个敲钟的,你应聘去吧。
    此时,在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嗯,不能说是其丑无比,但是真的丑的十分有特色,有点像是漫画里的丑角···
    下巴往外凸的很严重,眼角下垂的厉害,鼻子大的堪比成龙,脑袋上的头发十分的凌乱,而且满头的油渍,目测有一个星期都没有洗过了。
    “上来吧。”这人留下这句话后,便独自上了楼,我们三个相视一眼,跟了上去。
    那人的身体好像很不好,后背佝偻的眼中,上楼的姿势像是个老头子,每上一节台阶,仿佛就要用尽全部的力气。
    楼梯十分狭窄,只能容一人上楼,而且有些陡峭,我在心里吐槽,身体这么不好,还住在二楼,也不怕摔着···
    到了二楼,视野开阔很多,面积大概和一楼同样大小,就是普通的三室的房子,那人将我们引入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大概就是这人的卧室了,比起下面一楼书店的凌乱,二楼的屋子可真是整洁的多了。
    那人坐在椅子上,指着对面的床说,“你们三个就坐那吧。”
    还挺实在的,上来就让生人坐自己的床,我们三个也没多想,纷纷坐在了上面,顺序分别是何师傅,我,周雄兵。
    那人咳嗽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一瓶蓝莓汁,喝了一口,之后好像又想起了点什么似的,弯腰从书桌下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三瓶蓝莓汁分给我们。
    “喝吧,对身体好的。”说着,那人自在的喝了起来。
    何师傅大大咧咧的结果蓝莓汁,想都想的拧开喝了起来,我和周雄兵也不想显得自己多矫情,也喝了起来,而且,这人刚才的行为还蛮可爱的。
    嗯,蛮好喝的,我默默扫了眼牌子,这牌子的蓝莓汁还挺贵的,至少我在平时逛超市时是绝对不会买的。
    那人喝完蓝莓汁后,舔了舔嘴唇,十分享受的样子,转身将蓝莓汁放回了桌子上。
    “能把那个纸条给我看看吗?”转过身来第一句话,就是找我要纸条。
    我刚才在电话里只是简略的说了一下事情,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纸条不见了,在我的老师在拿着它去找搞科研的同学帮忙检测纸条的成分时,它自己就消失了。”虽说刚刚何师傅说过不要将纸条的事告诉别人,但是这人刚刚的行为很博我好感(不仅仅是因为他给了我一瓶鬼的蓝莓汁),便将纸条消失一事告诉了他。
    那人听了之后,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点了点头。
    周雄兵向前伸了伸,眯着眼看着那人的脸庞,“请问,你是薛涛和薛雨的兄弟吗?我怎么感觉你长得和他们两个有点像呢。”
    “我是他们两个弟弟,薛冰。”
    “怪不得,我说怎么长得这么像,看你挺年轻的,你比他们两个小几岁呀?”周雄兵十分开心的笑着,大概是因为见到了和自己高中同学长相相似的人,自己也回想起了高中的的岁月吧。
    唉,我若是能平安活到周雄兵这岁数,不知道回想起自己高中岁月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薛冰十分奇怪的看了眼周雄兵,“什么小几岁,我们是三胞胎,相隔几秒钟而已。”
    我们三个同时张大嘴,就连何师傅都差点将嘴里的蓝莓汁吐出来。
    惊讶之余,周雄兵更是一脸郁闷,也是难怪,本以为薛雨和自己相差个几岁,没想到竟是同龄人。
    与一看就是中年人的周雄兵相比,薛雨更像是大学生,浑身充满着一股柔弱的少年气息(不过是比较丑陋的少年)。
    何师傅直接笑了出来,扭过身子,毫不客气的对周雄兵说道:“周老师,岁月是对你做了什么。”
    虽然何师傅是称呼周雄兵为周老师,但是此情此景听来,却满满的戏谑敢。
    周雄兵咳嗽了一声,没有理会何师傅的问题,对着薛雨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去上学呀。”刚刚何师傅还用同我讲话时一样的语气,现在变成了和同龄人讲话的语气,这感觉十分微妙。
    “能为什么,你们也看到了,我这身体根本就没法上学。”
    “什么命呀,这么严重?从小就这样吗?”
    薛雨的表情有点怪异,“什么病都没有,就是不好。”
    “是神病吧,医生看不了的,只是,你的感觉不太像啊。”何师傅看着薛雨的眼神十分认真,有点像在讲述诅咒时的样子。
    神病在我们这特指那些因为鬼魂什么害病的名称,我知道的一种就是小孩子发高烧十分严重,但是一到医院,烧就退了下去,医生也没法给看,但是一回到家就开始发高烧,这就称为神病,估计这病何师傅没少给人看过。
    一般得了神病的人都会找阴阳先生之类的人,他们会拿一种符纸,将符纸燃烧,放入水里,让小孩子喝,就好了,这也是我妈妈跟我说的,说以前乡下的小孩子经常得神病。
    只是何师傅说的既是神病,又有点不太像,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挺厉害的,能看出来这么多,我呀,说是神病,也不是,就这身体,看遍了无数的和尚,道士,都解决不了,我也认了。”薛雨自暴自弃的说道,但是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绝望的气息,有点像是一个常年遭受鼻炎困扰的人说自己认了一样。
    “什么情况呀,你说说,也许我们,不,这位何师傅可以帮你解决呢。”
    薛雨笑了,但这笑并无嘲讽之意,“谁都看不了的,我既不是容易沾染到脏东西的体质,也不是因为魂魄不全。”
    “那是什么?”
    “我能感受到不好的东西,不仅是鬼魂,而且在所有的坏东西当中,鬼混什么的,对我的身体影响程度是最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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