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啦结束啦,哎呀老大你也真啰嗦。”
女人将灰色外套脱下来卷吧卷吧,丢在了敞开的后座里。
她一边侧身过去够着包臀裙的侧拉链,一边歪着头夹着手机,朝着那头抱怨着。
“你看你的鬼点子吧,我就说我不喜欢黑鸦.片的味。”
她抬起手凑在鼻子旁嗅了嗅,有些嫌弃般皱了皱眉头。
马路上的人很多,望着这个在大街上脱衣服的女人,不少人都投来了古怪而又想要一探究竟的视线,带着孩子的母亲一把拉过孩子,捂住小孩的眼睛,一边伸出手对着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指指点点着。
倪萝终于将包臀裙从身上取了下来,露出裙子下黑色漆皮短裤,周围男人们的视线在瞬间有些遗憾般的散去,像是对某些景象意犹未尽,感受到这些的倪萝朝着散去的众人以及街角带着孩子匆匆离开的母亲比了个中指,不屑地从驾驶室掏出一件同样黑色漆皮的夹克,套在身上。
长时间的束缚让不习惯这身套装的倪萝叫苦不迭,她揉了揉被拘束地有些酸痛的肌肉,恨恨地叹了口气。
职场女性真特吗麻烦。
“知道啦知道啦,遵命老大!”
她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天上传来一阵雷鸣,身后711的遮雨棚在店员的调式下缓缓升起,闷热的空气在即将到来的阵雨前兆中略微清爽了一些。
倪萝深深吸了一口气,脱下脚上的Jimmy Choo银色高跟鞋,光着腿坐进了驾驶室中。
粉色的奥迪TT在街上极度惹眼,远远的她就看到闪烁着警.灯的摩托朝着自己越来越近,她瞅着眼前不远处禁止停车的标牌,啧了啧嘴,按动打火按钮。
清爽的轰鸣声从后方四排气管中传了出来,远去的车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亮粉色的影。
倪萝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在手机上按着什么,每一次按下按键,她的神色就像是更沮丧了一分。
“好想休假啊,好想吃姜汁烧肉喝啤酒啊。”
打完字的手将手机合上,随意朝着副驾驶室一丢,她有些无奈地在密闭的车窗里抱怨着。
眼前像是出了交通事故,宽敞的四车道上堵满了车,她不断按着喇叭,拥挤的车流却仍然是纹丝不动。
上头的人都傻了么。她松下紧绷的身子,瘫在全包围座椅中,恨恨地想到。
“你说,是她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
林小迦掩住鼻子打了个喷嚏,至今还没散去的香水味还残留在空中,只不过不如方才一般甜腻。
“千真万确,骗人我是狗!”
安以然举起手信誓旦旦道,他递出那张名片,跟众人解释着发生的事,当然倪萝向他凑过来那段被自然而然地省略了,想到这里他还会情不自禁心里发虚。
“啧啧,光天化日孤男寡女的,小安子你就跟人家谈这些事?你还是个男人?”
老张用故作严肃的语气教训着安以然,他抠开一罐冷藏的生啤,心说自己怎么就轮不到这种好事呢。
“关于摆渡者,是由与其同名的杂志社单独发行,但无论在哪都查不到这家杂志社的背景,这是怎么做到的?”
鹰隼翻阅着网页上的电子资料,这家神秘的杂志社在数年前凭空出现,摆渡者刚一面世就引起了圈内的轰动。
网络上除了商标信息外,再也没有关于其隶属公司的介绍。
每一期都有极度真实的现场采访,内容涵盖了世界上所有神秘领域,这不像是个小团体能够做到的,且这个未在任何官方备案的杂志社又是如何被准许发行的呢?
“这么说的话,我记得往期的杂志里,有关于发行公司的介绍,摆渡者好像就是他们注册的。”
安以然凭着记忆打出一串刊号,这是摆渡者的付费网络版,由于这本杂志在国内很少有实体销售,他们还提供了网络版供客户选择。
“有了,在这里。”
他指着尾页上面两行简短的介绍,下方的署名用未知语言写着一行小字,中文的翻译印在这行小字下方。
“西波来?什么鬼东西。”
老张咽下一口啤酒,读出了这个略显拗口的公司名。
“查到了,中国有注册分公司。”
鹰隼的手指在屏幕上翻飞,不一会就调出了全公开的企业信息。
“香氛制造,玩具制造,食品进出口,丧葬?”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跟刊物出版也没半毛钱联系吧。”
“我觉得这些人不值得信任,而且他们似乎对我们的底细有所了解,但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做出任何实质行动,仍是敌友不明的状态。”鹰隼说。
“至少跟那个女人接触后,我没有感觉到任何能量波动,应该是个无能力者才对。”安以然回想着与倪萝遭遇的场景,确实在她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能量波动。
毕竟如此近距离接触,如果她哪怕有一丝波动,自己感知力再弱也应该察觉才对,想到那些略显暧昧的画面,话说到最后他又有些结巴起来,没注意到一旁林小迦的眉头微皱了皱。
“我们暂时也不需要分心想关于这些怪人的事,如果确定是无能力者,之后老张完全可以处理。”林小迦说道。
“嘿嘿,丫头,到头来你们还是离不开叔叔我啊!”
老张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啤酒,长出一口气,得意洋洋地嘚瑟道。
“话说,小琳那边还没有结束么?”
他抬起头环视着周围,脸上因为喝酒而泛起红晕,让看上去本就轻浮的外形显得更轻浮了。
由于这几天低级骸的出现地都比较分散,且王国没有出现的痕迹,众人都是分开行动,各负责一个区域,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安以然身为敌方的目标之一,自然而然的被林小迦提议雪藏了,只是偶尔外出采购生活用品之类的。
尽管如此安以然已经可以算作是个战力了,但像是对那天自己展现的异常状态心有顾虑,林小迦现在仍然禁止他随意使用能力。
这一点只有两人知道,当时林小迦神神秘秘地将他叫到房里,叮嘱他要慎重使用能力,而至于自己的异状,反正目前他们也没法找到原因,还是不要向老张他们公开的好,以免众人担心。
而他倒是也乐得代替老张,充当后勤工作人员,毕竟自己若是不在场,林小迦他们也能更放开手去战斗吧。
而如今他使用的信用卡,都是通过特殊渠道处理过的,消费记录中无法查到当前的使用位置。
“确实,今天好像比往常都要晚一些。”鹰隼缓缓地说道。
老房子客厅中唯一的光源就是那根老式灯管,昏暗的白炽灯有些接触不良,在众人头顶时不时闪烁着,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次却在黑暗中沉重呼吸着。
呲拉一声响,锋锐剑刃在空中划过一个转瞬即逝的光影,黝黑高大的身躯重重地倒在一旁的水洼中,失去生机身体肌肉组织还在缓缓跳动。
李若琳抬起手背擦掉溅在脸上的黑褐色粘稠液体,有些厌恶地向着倒地的身躯上踩了一脚。
沉闷而厚重的触感,区别与正常人的皮肉组织与血液颜色,很难想象这些怪物都曾经是活生生的人。
低级骸的数量一只就是个谜,从当时工厂的情况来看,最少也有上千只,而这仅仅来自他们的猜测。
真实的情况可能远远要超出他们的预期,以这种杀不尽的状况看,这座城里一定有未知的藏匿点存在。
至少李若琳是这么确定的。
她背过手去,将徒梦别在腰侧,转过身朝着狭长巷子的另一头走去。
刚才就是巷子的尽头了,地处城市最西侧的新建小区中还没有住户入驻,倒是很方便行动。
这次出现的骸不过几十只,分区干员将这周围的区域清场后,拖住了骸行进的脚步,直到李若琳到来。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的骸并没有悍不畏死地朝着她一拥而上。
面对着双持短剑的李若琳,它们像是感受到了彼此战斗力的巨大差距,这些灵智不高的怪物竟然放下面前的干员不顾,四散而逃。
这样的情况连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些拥有远超正常人体格的怪物逃起命来竟也是非一般的迅捷,好在刚建成的高大楼盘中还算空旷,在费了一番功夫搜索后,好歹是尽数解决了。
回想起这几日的作战,都是以全方位的碾压结束,骸的行动还从未如此被动过,连抵抗的欲望都比平日要弱的多。
是错觉么,总感觉这一切有什么规律一般。
与鹰隼不同,李若琳虽然也是属于极端谨小慎微的类型,但她那冰冷的外表以及对任何事都像是漠不关心的态度将这点完美地隐藏了。
在自己原先的东南分区,她从来都是作为独行者行动的,尽管拥有执行人的头衔,但带领一个团队去执行任务并不是她的强项。
尽管与林小迦众人相处了挺久,但那刻在骨子里的性子还是难以更改,最能让她安下心来的还是身侧的万华与徒梦。
她缓缓抚了摸银白的蛇头剑柄,这两柄华丽双剑是随着她的能力孕育而生的本命武器,多年的默契让它们与自己心意相通,甚至在她心中,她对这两柄剑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友情与亲情的范畴。
人不过是短暂时间流中的旅人罢了。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