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观战的时候步铮就一直在思考对策,随着战局的不断变化,他推翻了很多设想。现在站在万丈悬崖的边上,听着面前巨兽的声若震雷的咆哮,他甚至能闻到野兽身上那股子浓郁的血腥味。
虽然体型庞大,但凶兽的行动却是灵活无比,朝步铮奔跑冲刺宛如一块巨大的山石砸了过来。
“不能硬打,不能逃走,与它周旋也不可拖的时间过长,我到底该如何是好?”步铮闪过猛兽势若雷霆的攻击,脑中浮现无数的念头,却没有一种可行的方法。
眼见凶兽攻势再起,步铮似狠下决心。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回身一剑斩向吊桥。吊桥的绳索没有没他造成任何的阻碍,锋利的剑刃划过,吊绳崩然而断。兄弟两人唯一的退路吊桥随即断落,沉入无底深渊。
一瞬之间,天地寂静,连肆虐吹过的风仿佛都停止了呼号。众人呆若木鸡似得看着步铮,不明白他为何要斩断自己的生路。连凶兽对步铮的举动也有些出乎意料,凶恶的目光中透着兴奋。它没有急着进攻,吊桥断,这两人在它看来已是盘中之餐。
王五愤怒的吼声在山间响起。
“你疯了吗?那可是我们唯一的退路啊!”
围观的群众齐齐点头,他们也非常想知道为什么。
几名捕役此时大笑起来,他们笑骂着。
“此人已经被猛兽吓的失了心智,头脑混乱了。就这点本事还想和我们大人比试,简直是不自量力。”
“真是笑死我了,自断生路,看来他也知道破不了局,想要尽快找死,给我们大人当牛做马听候差遣。”
“太玄门就教出这样的废材,我看趁早散伙算了。”
……
而在悬崖的另一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突然斩断吊桥的步铮再现惊人之举,手中长剑挥出雪亮锋芒,在王五眼前扫过,剑尖直指王五眉心。
兄弟内乱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王五一脸的难以置信。
步铮冷然一笑,众人猛然发现他原本阳光俊朗的面孔此时变化的竟是如此邪魅。“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一切皆是我之谋划,目的是……”
步铮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杀你!”
话音落,王三一剑纵出,劈向王五。一旁虎视眈眈的凶兽眼见王五势弱,长啸一声,扑杀过去。虽然它并不发达的大脑想不通王三为何突然帮助自己,但野兽敏锐的感知力让它明白比起自己一对二,和王三联手对付王五将会让猎杀更加轻松。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王五大脑一片混乱,王三的变化让他难以理解,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本应该是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为何自己最信任的大哥要杀自己。
“愚蠢!一山岂容二虎。族中一切都应属于我,你挡我的路了。”
王五脑海中轰起一阵霹雳,不愿相信的真相被王三粗暴的揭开。本该是最真挚的兄弟情谊,此刻断裂却是鲜血淋漓。那张自己做梦都相信的面孔,此刻陌生的令人心寒。最深入骨髓的恨意,是源自亲情里最痛心的背叛。
“王三,你这个畜牲。”王五悲愤的怒吼,他面容狰狞,神色疯狂。
愤然一剑砍向步铮,威猛的力劲竟是震的他节节后退。
前有猛兽,后路已断。王五知道自己跑不了,他也不想跑。他只想战死,和眼前两只畜牲一起同归于尽。
心怀死志的王五一反防守之态,主动朝猛兽攻杀过去。
利剑挥洒着怒火,剑光与利爪交织之间,凶兽面对王五的疯狂攻击首感棘手。无边的怒火与恨意让王五在死亡面前爆发出极限的力量,凌厉的锋刃数次劈砍在凶兽身上,竟能破开它坚实的皮肉。伤口的疼痛让猛兽几欲发狂,誓要撕碎眼前人。
“休得猖狂。”王三大喝一声,冲杀过去,长剑拖着地上划出一串火星。
凶兽震天狂吼,利爪在地上的岩石中抓出几道深深的沟壑,暴起冲击,凶悍的气势,势不可挡。
王五惨然一笑,面对一人一兽狂猛的威势,他自知接下来的这一剑将是自己最终的一剑。王五握紧了双手,似乎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手中的剑上。他的额头手背暴起粗大的青筋,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跃动着高昂的战意。沸腾的血液让他的身体散发出热气,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火焰。这一剑他将用命挥出。
“啊!!!”王五嘶声力竭的狂吼,最深沉的恨意,造就至极的一剑。剑锋划过空气中,竟卷起了风旋,让这无可匹敌的一剑威势更猛。
场外观战的人几乎屏住了呼吸,他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中,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就在王三与凶兽即将和王五刺出的剑刃距离不过一米的时候,变数忽起。
众人只见疾跑冲刺的王三拖着的剑自下而上猛地挥起,砍杀的目标却不是王五,而是一起冲杀过来的猛兽。
毫无预料的猛兽被王三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猝不及防之下,只得放弃自己的目标王五,转身一爪狠狠的朝王三拍去。
霎那之间,一道鲜血飞溅,王三被拍飞出去,王五的全力的一剑插进了凶兽的心脏。
当一切尘埃落定,王三捂着疼痛的胸口咳出一大口血,艰难地爬起来,朝王五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
光消雾散,长髯垂胸的老人轻轻的开口说:“方寸之局,破!!!”
观战的人群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这一战从开始到结束他们都没想到会如何发展,经历数次转折,战的是酣畅淋漓。
步铮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方寸之局的妙处就在于真实。虽然是幻境,但他现在真的感觉像经历一场离奇的战斗,身心都有些疲乏。他起身朝老者施了一礼,转头看向刘独,轻声说:“你输了!”
刘独和他的手下脸色极为难看,一名捕役硬着脖子说道:“什么输了,我们大人也是两个人活下来的,最多只能算是平局。”
一帮捕役附和,“对,是平局,平局。”
萧竹语脸色有些恼怒,他走了出来说:“什么平局,刘独拿王五当挡板,王五被凶兽刺穿身体,只是没当场咽气而已。步铮和王五可是真正的活下来两个人,连老先生都说了步铮破局。你们难道还想狡辩赖账不成。”
周围的人一起点头赞同,对着刘独指指点点,让捕首大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既然这考题的规则是活下两个人为破局,那大人我比试完后王五确确实实还活着,至于他之后会不会死,规则里并没有说不可。那本大人就也算破局。”
步铮目光有些愤怒,语气不善的问:“那你的意思是想赖账了。”
“本大人说的是事实。”
步铮瞪着眼睛与刘独对视,两人目光相接处似乎有火花飞溅,火药味十分浓重。几个捕役手按刀柄,仿佛步铮稍有动作,他们就会暴起杀人,场面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现场压抑到极点,恐有一场拼杀的时候。一片鲜艳的花瓣在风中飞舞着飘落下来,紧接着是两片,三片乃至千千万万片花瓣,从天上落下,好似有仙子抛洒,降下一场繁花锦簇的花雨。
就在众人惊奇的同时,一阵异香扑鼻,一道甜糯的声音萦绕在所有人的耳边,似有一团棉絮在搔弄耳膜,舒适之极。
“二位切勿动怒,一切皆由妾身而起,请容妾身向二位赔罪。”
话语落,马上有人大声呼喊:“花魁,花魁,是楚姑娘出来。”
这句话像在人群中丢了一个炸弹,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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