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朝歌,就如前几日他们见到的朝歌一般,衣衫整齐,甚至连发丝都不曾见有一些凌乱。
反观徐子澜,原本洁白的道袍上沾着暗黑色的污秽——那是妖兽的血,浑身散发着一种腥臭味,狼狈不已。
朝歌并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掐诀帮他洗去身上污秽。
她的眼中虽不见半点嫌弃之情,可徐子澜心中还有有点难堪,自己如此狼狈,定是污了师姐的眼了!
一时间,那些被他拼命忽视的自卑,瞬间涌了上来。
朝歌并未发现他的异样,从紫云座驾中拿出一瓶丹药,剃给他道:“师弟,此地凶险,想来你在此地已是吃了不少苦的。这瓶药是我师尊所炼制,服下可治疗你身上的伤势。”
她浅浅笑着,语气轻柔,恍惚间,徐子澜仿佛见到了一尊神祗,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
“师弟?”
朝歌不明白他为何发愣,又唤了他一声。
徐子澜被惊到,回过神来,将药接过,勉强笑道:“多谢师姐。”
朝歌终于发现这个师弟的情绪有点不对,可她突然瞥到地上躺着两个人,女子紧紧护在男子身上,而男子那残破的袖口,还绣着她十分熟悉的黑纹!
她再顾不上徐子澜,匆匆跑到二人躺着的位置,蹲下身,“砚之……”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声音已带了哭腔。
“这是怎么回事!”她朝着徐子澜大吼,什么端庄优雅,全抛至九霄云外了。
徐子澜一愣,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失态的朝歌,缓了缓,他便自己知道之事尽数告知她。
朝歌听后,抿唇道:“我取得‘钥匙’之后,欲去福地洞天,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应到,我给你们的符箓,有一张已被焚毁。于是我便匆匆赶来,在路上之时,我隐约感到前方雷威浩瀚,但我赶到之时,雷云已散尽。”
她的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徐子澜道:“许是师妹的鲁莽之举……”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师妹太过心急,替师兄将天雷挡下,或许正是如此,符纸才被毁坏的。打乱了师姐的计划,我在这儿替师妹向师姐道歉。”
朝歌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道:“我并未有怪谁的意思,大家皆拜于清云涧门下,虽师承不同,但皆是一家人,以后这种话,便莫要再说了。”
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不耐,徐子澜低下头,再不说话。
朝歌知自己的语气重得有些过头了,心中暗恼自己不会控制情绪。
“师弟,今日已是第六日,你可曾遇到过什么幻境?”确认过陆砚之二人只是昏迷过去,并未受重伤,她匆匆将话题转移,希望转移这个师弟的注意力。
徐子澜此时心中虽不快,但他懦弱贯了,只有在洛子奕面前才活泼点,故他不敢无视师姐的话,道:“未曾。”
朝歌向他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几次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她的动作被徐子澜尽数收进眼底,他的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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