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将这件事和月泽说了,月泽坐在桌子边沉默良久,阳衍站在一旁,末了,说道:“管她戾气是谁的,伤了辛未就该付出代价!”
云落将手心的药递出来给众人看,说道:“纵使轩辕怜星有了穷奇的戾气,就算她是上古神兽,灵力深厚修为不低,可她修习的术法不具备攻击力,她是不会构成多大的威胁的,且那穷奇的戾气定是对她的身子产生了什么影响,所以她才需要吃药。方才渺渺已经检查过了,这颗药明显出自蓬莱仙岛,蓬莱的药材得来不易,且只供给神京城,一般不会外传,除了神仙,四荒里其他族类只怕千金难得一颗。那一日带走轩辕怜星是凶鬼之主,我之前曾有交手,认得他,定是此人无疑。”
“七七,你的意思是,他在神京城。”
月泽抬起头看云落,神色肃穆。若这凶鬼之主在神京城,只怕,神京城也难逃厄运。
“小东西,你确定那凶鬼之主是神京城之人么?”阳衍听完云落的话,心下也明白她的意思,只不过,若这凶鬼之主是神京城之人,且不论现在进神京城多么麻烦,偌大神京城,那么多神仙,如何去寻那凶鬼之主。到时候若是人没寻到还被紫薇大帝捉了个把柄,只怕又是一场麻烦。
“不会出错的。”姬渺渺在一旁补充道:“炼制这颗药的仙药都是蓬莱岛里的上上品,具有极好的功效,不会轻易送出的,若要给,也只给得清微君这般身份的神仙。”
“这凶鬼之主不仅是神京城之人,身份地位也极为显赫。”云落偏过头看月泽,月泽沉着眸子,也不晓得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心里也该是担心神京城的。
若一个可以操控四荒万千凶鬼的人此刻就在神京城里,神京城成千上万的子民毫无预感,只消他一声令下,神京城只怕伤亡惨重。
“那现在……”姬渺渺看着众人都不怎么好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我们还要去神京城吗?”
“去,必须得去!”云落斩钉截铁地回道:“不能拿神京城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开玩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早知酆都城阴姬殿下心系天下,宽容大度,如今见到果然不错。”一直从未开口的折丹神在一旁看着云落,他那双略显褐色的眸子淡淡的,让人感觉仿佛是有微风轻轻绕过,“当年在鞠陵于天,也曾听过神京城与阴姬殿下的一些瓜葛。”
“风神客气了客气了。当年是当年,且事情皆因云落而起,是云落的错。如今是如
今,这神京城的子民都是无辜的。”云落听见上神夸自己,忙不迭低头作揖聊表感谢之情,这这这可是上神啊,只怕四荒被他夸的人少之又少,自己这是何德何能。
折丹神只笑不语。
“现如今,我们要怎么进神京城,如何去寻那人才是当务之急。”云落想了想,环顾四周,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阳衍是从鞠陵于天公然逃出来的,月泽与神京城断了联系,自己又是神京城的罪人,只怕是连神京城都进不去。
“不如这样,月泽虽然与神京城断了联系,可好歹是紫薇大帝的膝下独子,不如借着请罪之名前往神京城,云落和阳衍随后再赶去,以辛未之事向神京城讨要说法,紫薇大帝素来喜好面子,必然会请你二人进去商量,你等进去之后,再同他说一说事情,想来他也会理解几分。”折丹神提了提建议,阳衍听完之后点头赞同,只不过察觉到了不对劲,“我与云落去,那你呢,你不去了?”
“我如今若是出现在神京城,只怕紫薇大帝对你二人的戒备心更加重,你知道的,我是神京城唯一一位被流放的上神,若我过去了,只会给你添麻烦。”折丹神望着阳衍的眼神里透着无奈。
“你说的也没错。”阳衍摸着下巴思考,“酆都城里也不能没有人,不如你就留在酆都城里照看,你觉得如何?”
折丹神点头应允,“如此甚好。”
说动身就动身,云落四下再看了看,楚子衡没有来。
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一直见不着人影,往日他可是最爱凑热闹的人,也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日日都呆在房间里不出来。
“落落,我去。”云斐挪到云落的身旁,认真地看她,“保护落落。”
“这次你就不用去了,你好好地呆在酆都城护着白白知道吗?”云落伸出手摸了摸云斐的脑袋,“此次前往主要是商议,不会动手的,你大可放心,再说了,一个阳衍一个月泽护着我,没事的。”
云斐看起来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听了云落的话,白白抱着云斐的腿看着云落,问道:“娘亲这次去几日?”
“很快的,不出五日就回来。”
“那娘亲路上多加小心,白白一定会替娘亲看好阿斐的!”
云落拍了拍白白的小脑瓜子,笑道:“你啊,看好自己就好了,不要乱走知道吗?”
白白使劲点头,“白白知道了。”
说完,他看见坐在云落身后的月泽,想了想,还是噔噔噔跑过去,想要抱住他,可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扯了扯式微剑的流苏,月泽正端坐着,忽见桌上的式微剑有动静,于是偏下头去看,只见白白正望着他。
“何事?”月泽看着白白扯着式微剑的流苏,一点都不受影响,果然是他的儿子,清微剑都自己认了主,否则旁人一靠近式微剑,还这般扯着它的流苏只怕是要给剑气划伤。
只不过……月泽看着桌面上微微颤抖的式微剑,哑然失笑,式微剑的剑灵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有人扯流苏,实在叫它痒得慌。
“我知道美人叔叔此行要与我娘亲同行,她,她比较笨,你多照顾些。”白白真的搞不懂自家娘亲,见到面前这个美人叔叔,一会儿是害怕难过,现在又是高兴得不得了。
罢了罢了,阳衍叔叔说过的,女人心,海底针,楚子衡也说过,女人的心思你莫要妄自揣测,猜对了你走运,猜错了只怕……
“自然会多加照顾的。”月泽想起来上回没有摸到白白的脑袋,心底觉得有些遗憾,于是探出手来想要摸一摸,结果白白猛地往后一退,月泽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加上白白扯着流苏没放,那式微剑重得很,白白也扯不动,只不过是把流苏扯出老远,那式微剑长啸一声,在桌面上弹了起来又重重落回了桌面。
清微君的配剑何时丢过这样的脸。
月泽有些惊讶,他大手覆盖在式微剑上,不消片刻,式微剑便在安抚下没了动静。白白手里还握着流苏,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剑。
“白白,你是不是又惹祸了!”众人都被方才那一声长啸给震住了,云落最先奔过来,只看见白白手里的流苏,“这是式微剑的流苏你怎么可以随意触碰,赶紧给我放下!”
白白委屈,没想到摸个流苏都会闯祸,他讪讪地松开手,望着云落,“娘亲我不是有意的,我……”
“无事。”月泽在一旁淡淡开口,“不怪他,是式微剑的错,我回去自会教训它。”
式微剑在月泽大手下弱弱地颤抖。
剑灵颇有些欲哭无泪,它……它错在哪里了,明明是那个小子扯它在先的!
从前清微君待它极好,如今果然是变心了。
“走吧。”月泽站起身,拿起式微剑,“这件事还是越快结束越好。”
云落将白白递给云斐,也跟了出去,姬渺渺为着云落的身子着想也跟去了
,只剩了折丹神和抱着白白的云斐在原地站着。
“好生奇怪,他怎么还不出现?”云落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看,什么人都没有。
“七七,你在等谁?”月泽察觉到云落的异样,也回过头看,云落摆摆手,否认道:“没谁,谁都没等,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出发吧,走走走。”
她往前蹦了两步,靠在月泽的身边,仰着头和月泽说话。
后面一棵树上,树叶窸窸窣窣地发出声响。
楚子衡拨开树叶望着底下的人,叹息道:“这回只怕是没有办法陪你去了,只不过小落子,月泽和阳衍二人应当是能护住你周全的吧。”
肩膀的小蝙蝠吱吱呀呀地轻声叫唤着。
楚子衡眼眸亮亮的,“你是说,小落子方才是在等我?”
小蝙蝠点头。
楚子衡不知怎地就觉得心里很是舒坦,他晃了晃腿,眼角的泪痣往上跳动着,“你说,她现在是不是很在意小爷啊?”
小蝙蝠大大的眼睛里露出几分嫌弃来,但还是不想扫了楚子衡的兴,只得乖乖地点头。
“今天为难你了,大白天还要你出来。”楚子衡纤长的手指抚过小蝙蝠的圆润润的小脑袋,小蝙蝠似乎是很享受这种感觉,蹭来蹭去。
屋内的云斐抱着白白离开了,过了片刻,折丹神也走了出来,他走到树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说道:“人都走了,下来吧。”
楚子衡一怔,从树上跃下,对着面前的男子痞气一笑,“见过风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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