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凤华

番外之翁婿

    
    儿子满月之后,阿萝这个亲娘立刻又忙碌起来。每日早出晚归,处理政事。
    佑哥儿厚着脸皮告了长假,陆掌院自然没有不准的道理。
    盛鸿对女婿这一行为表示极大的赞许,私下对谢明曦说道:“佑哥儿疼媳妇疼孩子,这一点还算不错。”
    何止不错。
    一个男子,若不是心甘情愿地爱一个女子,焉肯退让至这一步?
    谢明曦微微一笑:“阿萝有福分,和我一样。”
    一个女子,能遇到一心待自己的夫婿,是何等的幸运。
    盛鸿对这等程度的甜言蜜语不怎么满意,立刻道:“佑哥儿哪里比得上我。”
    谢明曦好笑不已,用手拧了拧自家夫婿的厚脸皮:“你还和女婿吃醋较劲上了。这一把年纪,都活到哪儿去了?”
    盛鸿振振有词地反驳:“我哪里一把年纪了?三十余岁,正是一个男子风华正茂之龄。有这么一句话,男人如酒,越陈越香。二十啷当的青年人,哪里能和我这等成熟的美男子相提并论。”
    谢明曦被逗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其实,这番自吹自擂不要脸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盛鸿今年三十六岁,成熟俊美,举手投足间俱是帝王气度风范。佑哥儿相较之下,就显得年轻稚嫩了些。
    可身为岳父,总和自己的女婿吃醋争锋算怎么回事?
    也太幼稚了!
    “你以后对佑哥儿的态度,可得改一改。”谢明曦笑过之后,不忘叮嘱:“佑哥儿对我们孝顺周全,对阿萝温柔体贴,现在更是一心都放在桦哥儿身上。这样的好女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盛鸿不怎么情愿地嗯了一声。
    佑哥儿告长假陪伴桦哥儿的举动已经令心肠冷硬的岳父真正动容了。盛鸿这是故意装模作样拿捏姿态而已。
    谢明曦何等了解盛鸿,笑了一笑,不再多言。
    ……
    佑哥儿很快就感受到了来自岳父的关爱。
    譬如一同用膳时,岳父会亲自为他夹些饭菜。虽说夹的菜肴不一定合他的口味,也足够佑哥儿感动了。
    再譬如,往日他请安说话,岳父不冷不热,有时候说话有些刁钻。如今岳父对他的态度亲切多了,竟还关心起他的衣食起居及日常生活来。
    再再譬如,岳父和阿萝议政时,会令人召他一并前去。他很少插言,只默默旁听,却也获益匪浅。
    岳父还对他说,他现在告假陪伴孩子,也得时时关心朝堂政事。等桦哥儿稍大一些,就回翰林院,领些实差。男儿在世,总得有所作为。
    佑哥儿忙应下:“父皇所言甚是,小婿记下了。”
    岳父又说道:“这江山,总有一日,要传到阿萝的手里。阿萝日后做了女帝,你便是帝夫。后宫之事,阿萝自会有所安排,不必你操心。你以后总是要在朝为官的。私下里,你们是夫妻。到了朝堂上,阿萝为君,你为臣子。你得尽早适应身份的转变,心里也别觉得别扭。”
    佑哥儿正色应道:“岳父放心,能娶阿萝妹妹为妻,是我三生之幸。我岂会心存别扭。”
    岳父看他的目光愈发慈爱:“你能想明白就好。”
    ……
    岳父对他忽然这么好,佑哥儿受宠若惊之余,竟有些心虚起来,背地里悄悄问阿萝:“阿萝妹妹,父皇近来怎么回事,为何对我这么好?”
    阿萝咯咯笑了起来:“瞧瞧你,父皇对你横眉竖眼挑鼻子动眼睛的,你心里气闷。父皇现在对你好了,你倒又不习惯了。”
    所以说吧,人就是有几分贱骨头。
    佑哥儿想了想,也笑了起来:“可不是么?我习惯父皇挑剔刻薄的模样了,现在骤然变好了,我还真的觉得怪别扭的。”
    小夫妻对视一笑。
    桦哥儿在一旁受了冷落,扁扁嘴哭喊,立刻将爹娘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阿萝心疼地抱起桦哥儿,一边轻拍后背一边轻哄:“桦哥儿乖,别哭,娘最疼你了。”
    阿萝白日忙碌不见人影,到了晚上才能抱一抱儿子。可母子亲近是天性。到了亲娘怀里,桦哥儿立刻就不哭了,将头钻进亲娘怀里,钻来钻去。
    阿萝又咯咯笑了起来,伸出手指,轻轻地戳桦哥儿嫩嫩的小脸。
    佑哥儿怕阿萝手劲没个轻重,笑着提醒:“孩子还小,脸皮又薄又嫩,你手劲小一些轻一些。别将孩子的脸皮戳红了。”
    话已经说迟了。
    阿萝一个不小心,桦哥儿的小脸已经红了一小片。
    没等佑哥儿吭声,阿萝已经心虚了,冲佑哥儿讨好地笑道:“佑哥哥说的对。”
    佑哥儿好气又好笑,从阿萝手中抱过儿子,姿势比阿萝熟稔得多。桦哥儿对亲爹的怀抱也更熟悉,砸吧着小嘴冲亲爹吐泡泡。
    阿萝将头凑过去,和桦哥儿扮鬼脸。
    此时的阿萝,全然没了白日的储君凛然气度,笑得开怀喜悦,像个孩童一般。
    佑哥儿稚儿在怀,娇妻在侧,心满意足。
    “佑哥哥,”阿萝忽地轻声说道:“以后,我们多生几个孩子吧!”
    佑哥儿一愣,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你真的愿意再生孩子?”
    身为储君,身为大齐未来的女帝,阿萝的大部分时间精力,都将被朝堂政事占据。而孕育生养一个孩子,着实要耗费许多精力体力。
    他原本以为,阿萝生了桦哥儿之后,便不肯再生孩子了。
    阿萝抬起头,凝视着佑哥儿:“佑哥哥,我很贪心。我既想做一个优秀出色的储君,也想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我的父皇母后只我一个女儿,公公婆婆也只你一个儿子。独得父母的宠爱当然好,却也不免孤单。”
    “我想给桦哥儿再生几个弟弟或妹妹。以后,挑一个孩子随你姓陆,延续陆家的香火。你说好不好?”
    佑哥儿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全心待阿萝,阿萝也一样全心待他。
    佑哥儿伸出另一只胳膊,将阿萝紧紧搂入怀中:“阿萝,谢谢你。”
    阿萝将头依偎进他的胸膛,嘴角扬起甜蜜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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