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济院卧底日常

第一百七十八章勾当

    
    昏暗的空间里,女人身上若隐若现的脂粉香不断地从鼻端窜进,柳鹤白想要向后退开一些,但密道里的空间有限,无论怎样规避,他还是能感觉到梁思楠圆润的肩膀时不时地挨着他的。
    「怎么办?柳师爷,咱们不会死在这里吧!奴家真的好怕呀!」梁思楠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往他身上挨。
    「你别靠过来。」柳鹤白惊惶地侧身想要空出更大的空间,但女人的身体一下子靠过来,饱满的胸脯「啪」的一下贴在了他的胸口。
    昏暗中传来女人细细的呻吟声,柳鹤白惊得浑身战栗,一把掀开贴在身上的女人,并懊恼半个时辰前的自己为何会救下这个女人。
    他和梁思楠进了甲木之后,房间里确实只有一个女侍。女侍身前的桌案上摆着那把曾在战场饮血无数的青龙堰。
    它的刀锋已经钝了,斑驳的刀身上遍布青色的锈迹,放在明晃晃的灯盏下,像一个迟暮的老人,谁也想不到它曾经是何等的风华。
    跟想象中的竞买不同,女侍并没有说出这把刀的价值,而是问两人愿意为这把刀付出什么?
    这种奇诡的竞买,柳鹤白还是第一次经历,在说出千两黄金之后,梁思楠说她可以付出一条命。
    当然不是她自己的,至于是谁,单要看四海金阁的主人想让谁死。
    房间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息,女侍者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微微抬手,指着对面的柳鹤白。
    果然是房间里的女侍搞得鬼!
    柳鹤白蹙眉看向梁思楠,发出清脆铃音的情丝缠便已经朝他射来。
    柳鹤白避开情丝缠,扭头朝女侍看去:「四海金阁要杀我?」
    女侍不慌不忙好像笃定他不会为难她一样,微微向后退了两步,笑道:「当然不是,四海金阁从不与江湖人寻仇结怨。」
    这时,梁思楠的第二次攻击已经接踵而至,情丝缠宛如赤练一般上下飞舞,几乎将柳鹤白整个人罩在其中。
    「那为何要杀我?杀死胡梦琳的凶手是你们的人吧!」柳鹤白避开缠向手臂的情丝缠,但坚韧如刀锋的情丝缠突直削向上,在他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女侍口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嗤笑道:「柳师爷觉得,为何这世间珍宝都在四海金阁?」
    柳鹤白微蹙眉头,一边避开情丝缠的攻击,一边看向女侍:「原来四海金阁还做杀人的买卖。
    侍女附和道:「柳师爷这么以为也没什么,但只要能拿得出手物超所值的珍宝,总会有人去做一些杀人诛心的事。」
    「那么……」柳鹤白突然侧身,猛地出手抓住缠向脖颈的情丝缠,「是什么人想要杀我?」
    女侍此时已经退到了墙边,柳鹤白这才注意到右面墙上挂了一张山水画。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画的落款——墨髓!
    墨髓?
    他蹙眉看向梁思楠,发现她也同样看向墙上那幅画,应该是已经发现了这张画的不同之处。
    这时,女侍已经来到那幅画的下面,柳鹤白突然生出一股不祥之感,果然,女侍突然朝画中飘荡的渔舟重重拍了一掌。
    脚下的地板突生变化,站在房间正中的二人猝不及防向下坠去。
    柳鹤白在下坠的瞬间抽出腰间宝剑,腰腹用力,借力将自己像一旁甩去,同时宝剑插着入墙壁。一时间金刚破石,火花飞溅,柳鹤白整整下滑了六丈才稳住身形。
    与此同时,与他一同落下来的梁思楠也并没有如女侍所想,掉下陷阱,她在地板裂开的一瞬间便甩出情丝缠,坚韧无比的情丝缠裹住房间里的青龙堰。
    青龙堰正好卡在闭合的地板上,将梁思楠掉在半空中。
    「柳师爷,
    不若我们做个交易?」
    梁思楠一边吃力的维持身形,一边垂眸向下看去。
    密室里漆黑一片,唯有底部隐隐有银光闪动,竟是一片刀海。
    柳鹤白目光沉沉地抬头向上看去,紧闭的地板上有一丝缝隙,一缕光线从缝隙里透进来,但也只能照亮一小片天地,使他看清梁思楠脸上的表情。
    「我撑不了多久,女侍很快就会打开暗室地板,青龙堰一定会跟我一起掉下去。」梁思楠得意道。
    柳鹤白眉头轻挑:「那边等你掉下去死了,我自有办法下去取。」
    「我觉得刑公子大概可能不希望青龙偃月刀再染血,更何况还是个无辜女子的血。」梁思楠笑道,然而紧紧抓着情丝缠的手泄露了她的情绪——她快要撑不住了。
    果然,头顶的地板突然发出卡拉卡拉的细微声响,地板裂开也一条巴掌宽的缝隙,原本正好卡在缝隙间的青龙堰顺着缝隙往下落。
    「柳师爷!」梁思楠哀泣地唤了一声,在情丝缠掉落的瞬间,柳鹤白借力使力,整个人向她荡去,在她随着青龙堰掉落的瞬间一把揽住她的腰。
    宝剑受重猛地向下,柳鹤白反手抓住下落的青龙堰用力向梁思楠身后的墙壁狠狠一贯,这一贯用了千钧之力,直将青龙堰的刀身贯入墙壁三寸长。
    青龙堰稳稳地承接着二人重量,两人一刀就这么借力悬在半空,脚下是密密麻麻毫无落脚之地的刀海。
    两人足足在陷阱里掉了一刻钟,最后梁思楠在四周的岩壁上发现一处裂痕,两人用身上的匕首顺着裂痕向里挖,竟然真的挖空了半面墙。
    原来四海金阁是依山而建,二楼的陷阱不仅连着一楼,还垂直向下挖了数米。却不想此地的地下有顺着山体内部流下的暗河和许多天然隧道,梁思楠和柳鹤白挖空的正是地下河改道前冲刷出来的一条隧道。……
    「柳师爷,实在是对不住,我好像扭到脚了。」梁思楠深吸口气,一边说,一边抬手在柳鹤白胸前胡乱抓着。
    黑暗遮掩了柳鹤白脸上的阴鸷,但粗重的呼吸声却格外的清晰,梁思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虽然只能看到一个依稀的轮廓。
    「柳师爷,我好疼。」
    女人薄唇轻启,淡淡的幽香袭来,柳鹤白顿觉呼吸困难,猛地将她推开寸许,一下子向前窜了十几尺远:「别再靠近我,否则我掐死你。」
    密道里传来女人低低的笑声,梁思楠睁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人,一瘸一拐地走过去:「还请柳师爷怜惜!」
    怜惜什么?
    柳鹤白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有什么从四周缠了上来,密密麻麻将他整个人都裹住了。
    紧接着,一具温热的身体突然靠过来,开始对他上下其手。
    「你要干什么?」他猛地抓住梁思楠的手,「想死?」
    梁思楠微怔,脸上神情莫辨,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挣开了束缚,可见其功夫绝对在自己之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柔弱无骨的身体向前一挺,整个人攀附在柳鹤白的身上。
    柳鹤白只用单手便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力将她整个人惯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你不是知道么?」
    「我只知道曹帮柳师爷是个再温柔不过的读书人,却不知他有这么高的功夫。」梁思楠勉强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有些混沌,脑子里竟然奇怪地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可真是纤细呀!
    一个男人生了这么一双纤细的手,若是用来杀人,可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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