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一位白衣的狂士边饮边书,桀骜狂放,众人看得是如痴如醉,如此豪情、美词天下能有几回见?
“喝了酒满嘴跑马车,破酒爵也能说成金樽,还千金散尽还复来,你有过这么多钱吗?还会须一饮三百杯,再喝三杯你就得钻案几底下!”
不服的人也有,不合时宜的话也能说出,一位青衣穷酸就是如此。
众人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夸张手法都不明白,这人怎么混进来的?
白衣狂士大笑,将笔掷落地下:“这位后生想来诗赋不俗,不如也来个珠玉在后?”
穷酸得意道:“珠玉有的是,总之比你这块砖头强点!”
有人怒道:“好生狂妄,有本事吟来!”
穷酸笑道:“听好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好词!”
白衣狂士略一回味,陶醉之色泛起,如一杯美酒落肚。
众人眼露惊诧,虽说不至超出太白的那首,不过千古绝响必定有其一席之地。
白衣狂士醉眼朦胧道:“既然有此佳作,兄台必定大材,可否再吐些珠玉与我等送酒?”
穷酸傲然道:“珠玉既美且多,敢问太白兄大作有多少?”
李白沉吟一番:“总有千首拿得出手的,兄台多少?”
穷酸乐道:“你一首我一首吟出,但凡众人以为不如意的再出一首补上,再无诗赋所出即为输者,如何?”
李白大笑:“好,痛快,如此比法闻所未闻,岑夫子,命人抬案几来,二人并肩而坐!”
仆从连忙将一个案几抬来,两人并肩坐下,众人居中落坐作为公证。
穷酸大叫:“这回我先扔砖头,引完珠玉,接着拿板砖拍!”
李白笑道:“但愿如你所想!”
穷酸曰:“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
李白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穷酸:“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李白:“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穷酸:“西塞山边白鹭飞。散花洲外片帆微。桃花流水鳜鱼肥……”
李白:“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
穷酸:“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李白:“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两人战得激烈无比,一人方停另一人紧接着颂念,首首令人惊艳,叹为观止,众人干脆放弃回味,专心记录。
不断有文人快马驰来,瞻仰万古未见的斗法,诗作不断从里面递出传抄,万人空巷。
一架架马车驰来,歌女当即弄弦唱和,引文人墨客如痴如癫,歌声响彻时空、荡向远方……
李白诵至第一千两百首时开始了凝滞,继而良久出不了一首,他哪里知道自己是在与后世所有的知名诗人对撼,否则也不会吐血,灌下一口酒和着血呑下。
嘭……
穷酸一记手刀将他劈晕,这东西自傲又气性大,别真气出个好歹来。
穷酸继续诵读,没有丝毫的停顿,绝美、豪放的佳句如浪滔滚滚而来。
没有人注意到他把李白劈晕,因为诗赋就没停过,只是一个人吟诵罢了,都沉浸在其中。
嘭……
李白再次被劈倒在案几上,这家伙难怪是诗仙,听到好诗就能活过来,没多久又晃悠悠挺起不屈的脑袋。
穷酸只得用愿力将他护住,不多久也深陷其中……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穷酸以此诗作为两日来赌诗的最后结尾,推几而起,挥一挥袍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李白双目通红,率先反应过来追出:“诗仙大人请留步,还请赐下名姓!”
穷酸头也不回道:“你是凡人中的诗仙,我是仙人中的诗仙,你输得不冤,上苍人称流汗诗仙!”
流汗诗仙因嫉妒李太白的诗才下凡比试,结果大胜回返天庭,李太白得其告诫少喝酒,恐怕日后子孙都认不全。
太白果断戒酒,好诗却难产下来,可后代中出了位名头更大的诗大仙,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是后话。
李尘枫玩得痛快无比,时空这一新鲜事物好啊!老祖宗都能随便折腾,看看还有谁能玩?
他拿出“时空梭”就准备穿越,就见一位英挺精壮的男子连滚带爬地赶来。
“师尊等等我,别把弟子扔在这里!”
李尘枫瞪眼道:“冉闵,你他娘越来越出息了,灭世者灭得愈加缓慢,要你何用?老子开了你!”
“别别,有原因的……待我慢慢道来……”
冉闵呼哧带喘,哪里还有当初叱诧风云的豪情,不过也难怪,在李尘枫手底下,精钢都能给你掰弯。
“瞧你这狼狈相,说,怎么回事?”
冉闵道:“这里那个灭世者看来也是凡人武者出身,近身格斗根本不怵,杀了三日才将他斩杀,所以回来得晚了!”
李尘枫叹道:“跟你说过,不能按招法来,你出身武将世家算是承袭了正统,这就总有迹象可循,被人抓住死缠烂打,坏事就在这里,不死就算幸运了!”
衣衫褴褛的冉闵终于明悟,收起了高傲的性子:“弟子明白了,以后就象您一样作个烂人。”
李尘枫满意点头,将他的魂魄收起复活后,还是第一次明悟自己的心思,当帝王
被人砍了就得摆正位置,作个烂人有啥不好?
冉闵道:“师尊,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说要是咱们前脚刚走,灭世者又来,时空还不是被那人祸祸?”
李尘枫得意道:“要是换别人和他们斗,或许真的就随时返回,遇到老子他撞得半身不遂都别想!”
冉闵惊问:“这是为何?时空梭可都是夺来的,要有这神通灭世者也能破啊。”
李尘枫道:“每名灭世者都有两样宝物,一是时空梭,一是逆天镜,逆天镜复制出的物体虽然一模一样,可还是有区别,那就是与真实的物体是相反的,是镜像!”
冉闵听得一脸懵:“既然能一模一样又怎么会是镜像?修为又如何解释?”
李尘枫道:“所以说他们的主人修为之高,冠绝宇宙,可复制得再完美,镜像毕竟是镜像,不在于外表,而在于内在,其蕴含的天道规则有一丝是相反的。”
“我用逆天镜照时空梭,得到的时空梭也是反的,再用天道规则将那一丝的不同扩大,就具备了封闭时空的能力,那边若用时空梭传来能撞得他怀疑人生!”
冉闵顿悟,喜道:“师尊真是妖孽,这种法子都能想得出来,要是您手下的那些时空军得到了镜像时空梭,脱困岂不是再不是问题?
李尘枫点头:“你手底下复活的那些大将已经去干这件事了,镜像时空梭随时能复制,要多少有多少,真正的时空梭也带去了五十个,希望能尽快赶到!”
冉闵松了口气:“那就好,师尊以为何时能送到?”
李尘枫叹道:“这事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太过于遥远,可能很快,也可能永远到不了,毕竟靠一个个时空乱撞,即使已近在眼前,说不定又被传离极远,急死都没用!”
冉闵也是一叹,这种事最折磨人,都是随机传送,碰到的机率比大海中两朵浪花再次相遇也差不了多少。
突然,李尘枫一脸的惭愧:“老子怎么也钻牛角尖里了?正反两个逆天镜互照,就能生出无数的正反逆天镜,正反时空梭也能大量复制,根本没有穷尽!”
“老子居然还傻乎乎的狂杀灭世者,攒时空梭带给时空军,天底下就没有比老子更傻的人了!”
看见师尊懊恼的神情,又轮到冉闵惭愧了,这都算傻,自己又该算什么?
三日的时空期限已到,时空梭绿芒一闪,两人就来到另一个时空。
这次李尘枫迫不及待地寻找灭世者,时空梭之间能够互相感应,也是他一来到新的时空就能迅速找到灭世者的原因,否则短短的时空三日就连找到都是奢望,更别提击杀了。
他感应了一番,并没有灭世者的存在,也难怪,十个时空也未必能遇到一个,显然那个神秘人也受困于人手不足的窘境。
李尘枫心潮澎湃,难以压抑,神识覆盖整个时空,找到一个隐秘处瞬移过去,他要做一件恐怕连神秘灭世者都没想到过的疯狂事,既然逆天自然要在隐秘处去做。
当他拿出逆天镜准备做时,突然停下手来,神秘人修为如此高深又为何没有做呢?难道老子就一定比他聪明吗?他的疑虑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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