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少见地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觉得今天眼皮子特别沉。他侧头在枕头上蹭了蹭,准备翻身坐起来。
“啊……”
贺舒还没起一半, 疲劳过度的腰肢就发出最后的无声而激烈的抗议,彻底报废。他沙哑地低叫了一声,无力地跌回床上,腰间的肌肉苟延残喘地瑟瑟发抖,根本帮不上忙。
他瞬间就清醒了, 慢半拍的身体反馈也颤颤巍巍地从四肢百骸跋山涉水跑到中枢神经来“上达天听”。疲惫酸痛的肌肉和隐隐作痛隐秘部位你一言我一语在他太阳穴敲起了登闻鼓,言辞激烈地指控昨天晚上遭到了怎样的虐待。
贺舒睁着眼睛木楞楞地盯着天花板良久,昨夜那些在快感中被凶猛撞击碾碎的记忆碎片排山倒海一般在他大脑里回笼,他的脸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一半是气愤的, 一半是羞耻的。
他微微偏头, 正好看到一本英文书静静地躺在身边。他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各种淫|糜疯狂的声音画面在他眼前倒带回放。
他想起周壑川一改平日里的冷静深沉,眼里压抑着欲望的风暴, 哪怕忍得青筋暴跳也要拿着那本书, 逼他读字母,“乖, 照着读, 你不停我就不停。”
他想起自己呻|吟着读出来后, 周壑川瞬间齐根没入时的凶狠表情,“继、续、念!”
他想起自己哭着求周壑川碰碰前面时, 他深不见底的眼神和低哑的笑声, “放心, 你后面也能做到,你只是需要复习。”
他想起第一次结束后,周壑川根本没有退出来就那么抱着他进了浴室,把他抵在墙上逼他再背一遍,背错就以惩罚的借口把他压在洗手台上又来了一遍,然后咬着他的耳朵低笑,“宝贝儿,快看看镜子里的那个人,他学习不认真正光着身子被老师用大鞭子惩罚到哭出来呢。”
他想起两人坐在浴缸里,他无力地坐在周壑川身上连浴缸壁都扶不住了,只能任由周壑川钳着他的腰,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仰着头看着他说:“你爽得腰都在抖呢,宝贝儿。”
他记忆的最后一句话是他被从里到外洗干净,塞回被子里,周壑川温柔地亲吻哭肿的眼睛,轻声说——
“我爱你,就算你明早想要杀了我,也值了。”
贺舒直勾勾地盯着那本书,脸越来越红,他眯了眯眼,伸手就要把那本书丢出去。
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巧,他的手刚放到书上,房间门咔哒一声响,周壑川端着一杯水走进来,正好看到贺舒拿着那本书。他愣了一下,微微挑眉,眼底的笑意就像他水杯里的水一样晃晃悠悠,波光粼粼,“这么好学?刚睡醒就复习,看来是昨晚没学够——”
“你闭嘴!”贺舒恼羞成怒,抓起书照着周壑川那张容光焕发的脸就扔了过去,他单手撑着床坐起来,怒火中烧地冲着周壑大吼一声——可惜因为昨天连哭带叫,导致现在听来没什么威胁力,只有沙哑的性感。
周壑川动作敏捷地躲了过去,他盯着贺舒因为坐起来而裸|露出的覆满痕迹的雪白胸膛,一点点危险地眯起眼。
因为昨天晚上只要周壑川露出这个表情就代表着他又出新花样了,导致贺舒现在对他这个眼神敏感得不行,他后背汗毛炸开,飞快低低头看自己一眼,脸瞬间黑成锅底。
贺舒捞起被子挡住自己的前胸,真是气得肝儿疼,既想骂周壑川疯起来没完,又恨自己不争气。
明明武力值不在一个等级,怎么自己就晕头转向地做了下面那个?
周壑川弯腰从地上把书捡起来放到一边,坐在贺舒身边把水递给他,“先喝口水,饿了吧?”
贺舒一言不发地抢过水杯,咕咚咕咚地把整杯水都喝了。周壑川垂眸看着他,无声坐近一点,不动声色地抬手在他光裸的后背轻轻顺着,“慢点喝。”
贺舒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冷声说:“手拿开。”
周壑川也不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显示自己“无公害”,“难受吗?”
贺舒青筋直跳,“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对不起。我真的太想你了,你不知道我这五年里梦到你多少次,可只有这一次你是真真正正在我怀里的,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周壑川一言不合又开始苦情,贺舒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谁让他长得好,演技到位,又带了真情实意,饶是气头上的贺舒看他也忍不住软了两分火气,结果就听周壑川又补了一句,“我是真的忍不住了……”
他不说这个忍字还好,他一说贺舒立马想起前几天周壑川装得一副坐怀不乱,隐忍深情的情圣模样。
——原来全是套路!
他一想到周壑川装的跟个人似的说什么“为你我能忍下去”就要气个七窍生烟!
这叫忍?这叫忍?他这忍得贺舒好悬没死在他床上!
他脸色更难看了,周壑川见这招不好使,立马换了个邪魅狷狂不要脸的剧本。他突然伸手搂住贺舒的腰,像一条八爪鱼一样把光溜溜的人压到被窝里,坚硬的小臂不顾他的挣扎把他的腰死命禁锢在自己怀里。周壑川低头精准地叼住贺舒脆弱的喉结用牙齿轻轻磨着,听到他轻轻抽了一口气放软了挣扎,才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这也不能都怪我。你不知道,你坐在我身上一抽一抽地哭着求我别来了的时候多漂亮。不过我知道你是口不对心,因为你的腰抖的特别厉害,下面也夹我夹得死紧,根本不舍得我出去……”
贺舒听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从耳根到脖颈因为羞耻红了一大片,他忍无可忍地挣脱开周壑川已然放松钳制的怀抱,撑臂坐起,抬头照着周壑川的胸口狠狠砸了一拳。
周壑川仰面看着他,半点不躲,准备硬生生挨了他这一拳。
眼看这一拳马上就要落到实处,贺舒才意识到周壑川根本不想躲,慌忙收力,但从拳头到肉的闷响还是能听出来一下打得多狠。
脸上一直带笑的周壑川终于维持不住风度了,他闷哼一声,额头飞快地冒出一层细汗,整个人都下意识地侧向蜷缩起来。
贺舒吓了一大跳,哪还想得起别的,赶紧伸手扶住他,扒拉开他的手看他肋骨有没有事。周壑川疼得直抽冷气还不忘把贺舒的手按在自己胸上,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他。
贺舒看他那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什么力度地瞪他一眼,“你干嘛不躲!不知道疼吗?”
周壑川握住他的手,大拇指在他细长的指尖轻轻摩挲,他睁着眼不闪不避地看着贺舒,一副“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吧”的忠犬模样,言辞恳切地说:“如果你打我两下能消气,再疼也没关系。”
贺舒没好气地说:“别演了,我算是看透你了。”
周壑川:“那你别生气了。”
贺舒一顿,突然冷笑一声,“好啊,你下次让我上,我就不生气了。”
“可以,”周壑川想也不想答应下来,一脸期待地看着贺舒,“今晚吗?”
“……”贺舒用意识扶了扶自己的老腰,抽手在他硬邦邦的胳膊上掐一把,一字一顿地问:“你就不怕精尽人亡吗!”
“不怕。”周壑川突然拉住他的手往身下探,“你看,我现在就可以来。”
贺舒立马炸毛,“你是驴吗?!”
周壑川笑着把他拉到怀里,扣住他的后脑吻住他,模模糊糊地说:“帮帮我,宝贝儿,帮帮我。”
贺舒才不想管他,不过周壑川不能得逞就一个劲儿在他敏感的身体上四处乱摸,贺舒怕他再折腾自己,只能憋着气用手帮他解决了一把。
周壑川像只大猫一样在贺舒身上蹭来蹭去,毫无章法地四处乱亲,最后把贺舒也弄得浑身发软。发泄了一把的周壑川满意地压着他亲了一通,偷偷摸摸地把手放到了某个使用过度的地方。
贺舒:“!!!别!!!”
周壑川安抚地亲亲他,“我不做,我就看看你有没有事。”
结果两人还是在床上纠缠了半天,闹出了一身汗。
周壑川帮他拢好被子,看着被窝里眼角泛红的贺舒,忍不住在他额头亲一口,“我下去给你热粥,你再歇一会儿。”
贺舒:“不困了。”
周壑川笑着一挑眉,“那你看会儿英语书复习一下?昨天的记住了吗?”
贺舒:“……”
他妈的!能记不住吗!!关键那过程太羞耻了!
那个破字母表贺舒昨天一晚上背了不下二十遍!周壑川那王八蛋打着让他每一次都印象深刻的旗号变着法儿地折腾他,到最后连周壑川伸进去给他清理的时候,他都下意识地开始从头背,惹得周壑川笑得够呛,险些压着他再来一次,最后是顾及他身体受不了,才让他用手帮他发泄的……
贺舒深深地觉得,他恐怕再也不能直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了!
……
接下来的几天周壑川绝口不提出去的事,公司没事绝不出门,有事尽可能带回家解决,实在解决不了也是风风火火地去,着急忙慌地回来。
贺舒一开始还搞不懂他干嘛这么黏糊,直到周壑川绞尽脑汁连煽情带催泪地想要忽悠贺舒在钢琴上来一发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某位打算“五年不开张,开张补五年”的饿狼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拟声词——啪啪啪。
一次没被他得逞,贺舒立马进入了高度警戒,哪怕周壑川凭借着小葵花川川课堂的优势,也没让他得偿所愿,躲过了一系列狼子野心的钢琴play、厨房play、书房play、花园play……
直到最后一天,贺舒看着憋红眼睛、前一天晚上连半夜偷摸起来把他手绑床头都干出来的周壑川,一个没忍心,就跟他半推半就地滚到床上去了。
结果一个没收住,到底还是让周壑川抱着已经没什么反抗能力的贺舒心满意足地在这座大庄园里把各种play实现了大半……
贺舒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第几个场景昏过去的……第二天一早,周壑川压根没叫醒他,拿个薄被把去了半条命的贺舒一卷,抱着上车去机场。贺舒在车上又睡了一个回笼觉,醒过来穿好衣服带上墨镜,直到登机都没和周壑川说一句话。
周壑川自知理亏,越发殷勤,又是倒水又是盖毛毯,还附赠手法老道的按摩,才勉强让脸色难看的贺舒在拉起毯子补眠前说了一句:“别和我说话,腰疼。”
周壑川:“……”完全不敢问腰疼和说话有什么必然联系。
贺舒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中途被憋醒一会,一直眼巴巴在一旁守着的周壑川立马自告奋勇,“我陪你去吧,顺便帮你看看里面还肿——”
贺舒直接把手边的小面包塞进了他的嘴里,他原地咬咬牙,因为睡得差不多也有力气发脾气了,他压低声音揪住他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有脸说?你他妈跟做了今天没明天一样,想弄死我是吧?”
周壑川眨眨眼,还没等动作,贺舒就一把撒开他的领子,姿势别扭地去洗手间了。
飞机在贺舒精疲力尽的睡眠中结束了飞行。
等到李胜来机场接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憔悴贺舒,立马吓了一跳。
李胜:“你怎么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
贺舒:“……”
李胜:“你走路什么姿势?屁股疼?”
贺舒:“……”
李胜义正言辞地批评:“放纵,没有节制!”
贺舒黑脸:妈的,周壑川死哪去了,看我不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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