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往西二十余里的一处小镇上。
一赌坊内,一个上身穿着貂皮短衣,下穿麻布长裙的男子正与一群赌徒,一起围在一賭桌前,手中拿着仅剩的一枚小碎银子,正在犹豫不决着。
只听对面一皮肤黝黑的庄家催促了男子一句:
“牛哥,你能不能痛快一点,大家现在都在等着你呢!”
原来这身穿貂皮上衣的男子就是牛哥了。
牛哥这时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手中银子押了下去:
“我……我……我买大!”
庄家说道:
“好!”
然后摇起了骰子,待一揭开后,结果显示乃是小。
牛哥有些垂头丧气的转身就要离开。
只听后面庄家这时喊着:
“牛哥,今天这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咋不多玩一会?”
牛哥很是无奈的回了句:
“我输光了,没银子了!”
庄家又问:
“可是牛哥你今天只输了这一两银子,难道你今天就只带了这一两银子吗?难道你不想把以前输的都赢回去吗?不想赢回你的鱼儿姑娘了吗?”
牛哥长叹一声:
“我这赌运太差,逢赌必输,我还能拿什么赢回来呢?”
庄家笑着走了过来,指了指牛哥身上的貂皮短衣:
“你这衣服不错,能值几个钱,不如拿它来回回本如何?”
牛哥看了眼自己的貂皮短衣,便说道:
“这是我前妻生前给我做的,我……我……我不能再把它也输了!”
庄家一笑:
“牛哥,你居然还记得你前妻啊,我可是听说你前妻正是抓到你在外面与别的女人偷腥,气的投河自尽了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前几日来抵押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你上次偷腥的那个啊?”
牛哥回了句:
“是的,又怎么样,都怪我,我不该贪上这赌瘾,不仅害了我前妻,更是害了鱼儿!”
庄家这时满带姧笑:
“牛哥,你想不想知道鱼儿姑娘在哪啊?”
牛哥激动的抓紧了庄家衣袖:
“鱼儿姑娘在哪?在哪,您真的……真的可以让我再见她一面吗?”
庄家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了,不过你身上这件貂皮衣服嘛,我们老板着实喜欢,除非你现在五两银子能把它卖给我们老板,我们老板就答应让你去见鱼儿姑娘!”
牛哥犹豫了一下,然**紧拳头说道:
“我卖、我卖!”
然后赶紧把身上貂皮短衣解了下来递给了这庄家,这庄家便直接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了牛哥。
牛哥拿到这五两银子后,看到赌座又忍不住了,便对着庄家说道:
“能不能让我赌一把再走啊?”
庄家一笑:
“当然可以了,我现在单独给你开一局就是!”
牛哥于是一下子把这五两银子全压豹子上了,没想到这次居然真的出了豹子,一下子牛哥赚到了五十两银子,然后興奋的抱着银子,便让庄家带它去见鱼儿。
庄家也没想到连续输了这么多天的牛哥居然这次运气这么好了,这时面色十分不悦的说道:
“好……好,我带你去,带你去!”
这时牛哥又说了一句:
“您,您能不能让我……让我赎回刚才那件貂皮短衣啊?”
庄家回着:
“你那件貂皮短衣我刚刚已经交给我们老板了,你……你这要赎回得跟我们老板商量,不如我带你去见完鱼儿姑娘,你再回来赎也不迟?”
牛哥说道:
“好!”
不一会,牛哥随着这庄家来到了镇上一处叫做奇春苑的阁楼大门前。
见到庄家很自然的在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迎入门的时候,牛哥却突然止步了。
庄家推开了身边两个姑娘,然后望着停留在外面没有动的牛哥:
“牛哥,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呢?跟我一起进去啊!”
牛哥这时回着:
“不……不,这里是伎院,我……我不能进去!”
庄家一笑:
“你一个大男人,逛伎院不是正常吗?在那扭扭捏捏干什么?”
牛哥便回着:
“我前妻毒女说过,伎院里面有母老虎,会吃人的!”
庄家轻轻一笑:
“你这傻小子,伎院哪有母老虎,若真有母老虎,那你的鱼儿姑娘不得也是母老虎了吗?”
牛哥指了指伎院内:
“鱼儿真的在里面?”
庄家回着:
“当然了,不然我带你来这干什么?”
牛哥,便随着这庄家进了这伎院之内。
到了楼上一房间后,牛哥被请了进去,然后这庄家就离开了。
这时房间内两个穿着如薄翼般,已经透出身体所有肌、肤的女子这时走了过来,然后围着牛哥跳动起了舞姿。
牛哥一看清这两女穿着,立刻把眼睛蒙住了。
可是过了一会后,牛哥却又偷偷的开始移开了眼睛,开始欣赏起了这两女的舞姿,手还不自觉的环住了一女的细腰。
这时这女子便带着芶魂的眼神望着牛哥:
“我刚刚还以为公子您是木头人呢?”
牛哥一傻笑:
“姑娘您长的这么美,身材这么好,我就算是木头人也被姑娘开化了啊!”
旁边另一女子这时走过来,有些吃醋的说道:
“公子,您难道只喜欢它,不喜欢我吗?”
牛哥另一只手马上也环住了这个女子的腰:
“都喜欢、都喜欢!”
这女子突然脸色一变,声音也变了一个人一样:
“果然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东西!”
牛哥听到这女子声音,顿时感觉到了异常的熟悉。
而这时,突然冲进来了一个人,直接一只手就把牛哥按倒在了地上。
而刚刚两个女子,因为衣着通透,瞬间躲到了房间内的珠帘之后。
牛哥这时回头一看,瞬间脸都变黑了:
“岳……岳……岳父大……大人,怎么……怎么您会来这里的?”
原来正是毒王来了。
这时毒王用肘子压着牛哥,手借机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短刀,抵在了牛哥后颈上:
“你这畜牲,居然敢在这寻花问柳,你把我女儿毒女弄哪去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女儿在哪,我现在就宰了你!”
这时白莲花也跟着跑了进来,看到这番场景,马上问了毒王一句:
“毒王叔叔,怎么回事?”
毒王回着:
“这畜牲就是牛哥,我悔不该把女儿嫁给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
白莲花这时也发现珠帘之后有两个人影,便也马上冲进了珠帘之内。
牛哥胆战心惊的回着毒王:
“岳……岳……岳父大人,我前妻毒女……毒女她……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毒王这时盛怒起了,直接手中刀都已经把牛哥后颈的皮肉割破了:
“你说什么?我女儿……女儿她……她不在人世了?”
牛哥流着泪回着:
“是的,都是我害死她的,岳父大人,您杀了我吧!”
毒女很是激动的大喊着:
“我现在就取了你这畜牲的狗命!”
然后正准备用力割下牛哥头颅,没想到这时卷帘之后传来了一熟悉的声音:
“爹……爹,女儿没死……还活着呢,你放过它吧!”
这时毒女披上了一件长衫,与白莲花一起从珠帘之后走了出来。
毒王抬头一看,面前这女子,不正是自己女儿还会是谁呢?
便马上冲过来与女儿毒女搂抱在了一起。
牛哥指着毒女不禁也興奋说了一句:
“娘……娘……娘子你真的、真的还活着?”
毒女轻轻推开了父亲毒王,然后走到了还伏在地上的牛哥面前,很是愤怒的说道:
“我看你表面为人老实、诚恳、勤快,本以为你真是个大好男人,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烂赌如鬼,而且花心风、流的不堪之辈,没想到我毒女真是看错你了。”
牛哥这时突然说了一句: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男人,可是你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啊,你难道嫁给我前就没跟其它男人睡过吗?”
毒王这时又拿着匕首朝牛哥冲了过来,被白莲花拦住了:
“毒王叔叔,它们两人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别掺合了!”
毒王怒气冲天的说道:
“可是这畜牲欺负我女儿啊!”
毒女也对着毒王说了句:
“爹,这事您就别操心了,女儿不会白白被人欺负的。”
毒王便在白莲花推搡下,俩人一起出了房间之外。
毒女见两人出去后,这时走近珠帘内,又拉出了刚刚与自己一起的那个舞女,然后对着牛哥说道:
“你好好看清她说谁?”
牛哥马上站了起来,细细打量了一下这舞女,然后激动的说道:
“她……她……她不就是鱼儿吗?你……你……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毒女一阵苦笑:
“其实鱼儿是我花钱雇来的,我就是想让她帮我试试你是怎么样的男人而已!”
然后看了一眼鱼儿:
“你也出去吧!”
鱼儿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出了房间。
毒女见牛哥一时变得哑口无言的,便又问:
“我亲手一针一线,给你做的那件貂皮短衣呢?你不是亲口告诉我说,不管以后怎么样,你牛哥一辈子都会穿着它,一直到死的吗?为什么你身上现在没有穿?”
牛哥赶紧回了一句:
“那件衣服我忘山头老家了,我现在就回去拿,现在就回去拿!”
说完转身准备出去。
毒女马上冲过来拦住了牛哥去路:
“你要去哪?你想跑吗?”
牛哥马上摇了摇头:
“我没有想逃,我只是想回家帮你拿那件貂皮短衣!”
毒女这时叹了口气:
“好吧,那你回家去拿吧,我就在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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