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樱园却正在进行井然有序的大扫除。
时暖暖愣愣的看着几个佣人敲门走进自己的卧室,向她打了招呼后就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她们每个人都负责一块区域,手脚利落,轻拿轻放,丝毫没有别的噪音,一看就知道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时暖暖看着几个人拿衣服的拿衣服,拿护肤品的拿护肤品,不一会儿已经装箱了大半。
她正一头雾水,这时裴姨走上楼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先看了看忙碌的佣人,然后才开口道:“时小姐,等一下就会收拾好的,不如你下楼去坐吧?我切盘水果给你。”
“不用了。”时暖暖指了指她们,问道,“裴姨,她们要把我的东西搬到哪里去?”
裴姨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是要搬到韩少的卧室去。”
“什么?!”时暖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是……为什么要搬到他的卧室去?”
“怎么,你有意见?”裴姨还没有回答,门外就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韩少。”裴姨向他打了招呼,后者挥了挥手,让她先下去。
时暖暖分明看见了裴姨离开前看向自己的暧昧的眼神,她心头一跳,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
“韩少。”
几个佣人见他走进来,停下了手里的事,纷纷鞠躬问候。
韩慕年微微颔首,佣人们便又继续自己手上的事情了。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径直走到时暖暖的面前,垂眸打趣道:“只是换个房间,不用在这里守着,不会丢了东西的。”
时暖暖的脸颊红了红,声音轻轻的,嘟囔道:“我又没说会丢东西……”
“那还不先出去?”韩慕年扬了扬眉,顺手牵起她的手,“笨手笨脚的站在这里,她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搬完?”
“为什么突然要搬过去……”时暖暖从没听他说起过这件事,从她搬进来的第一天起两人就是分开住的,现在突然要搬到一处去,矜持的她心里一时无法接受。
“我妈妈已经来过了。”韩慕年没急着解释,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啊?”时暖暖茫然又无措地抬起头,一看就知道她不知情。
“就是你去逛街的那天。”他故意这么说。
果然,时暖暖想起了自己被他训的那一幕,脸色讪讪,转移话题道:“那我们岂不是都不在家?伯母她是不是气坏了?”
一个“家”字让韩慕年瞬间柔了神色,牵着她的手捏了捏,嫩嫩软软的绝佳触感让他不舍得放手。
“嗯,很生气,还说我们骗了她。”
时暖暖大惊:“那……那怎么办?”
她想的很简单,因为她的“工作”就是假装韩慕年的女朋友,主要就是瞒着韩家人,如果被钟敏佳发现他们的关系是假的,那她岂不算是违约了?
想到那两百万和自己的学费、生活费,时暖暖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拿人手软”四个字是怎么写的,愁得她眉头都皱了起来,一时间没了主意。
韩慕年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虽然想笑,但是面上还是平静无波,一本正经地忽悠道:“所以我才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到我卧室去,妈妈她会来第一次,也就会来第二次,如果发现我们住在一起会比较不容易穿帮。对家里,我也可以说是一开始我们还在相处和磨合,后来才同居的,这样的说法比较自然。”
真不愧是生意人,连编的理由都像是真的似的,只是时暖暖知道这是假的,所以她没有代入感。
“同……同居?!”她没忍住,失声叫道。
很快,她就意识到周围还有别人在,后知后觉的用手捂住了嘴,露出一双茫然失措的眸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掩耳盗铃。
韩慕年忍着笑意,但舒展的眉梢出卖了他,时暖暖又羞又窘,用力甩开他的手埋着头往外跑——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韩慕年只能跟在她身后快步追了出去,一边追还一边叫她:“慢点,别跑,小心摔跤&”
话音刚落,只听见“哎呦”一声,时暖暖脚踝一崴,人一屁股摔倒在了走廊上,而且又是四脚朝天的不雅姿势,还好巧不巧摔到了上次屁股着地的同一个位置,新伤加旧伤,疼得她脸都白了。
韩慕年连忙几步上前,准备伸手扶她起来,可刚一动她就疼得叫出了声,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额头还隐隐冒出了冷汗。
“很疼吗?”韩慕年蹙起眉,觉得她疼的有些不自然,不敢再轻易碰她,怕造成二次伤害。
“疼……”时暖暖委屈地扁着嘴,抬起可怜巴巴的眸子看着他。
韩慕年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轻斥道:“让你别跑,上次是不是摔得不够重?我看小孩子都比你稳重!……”
他还想再说什么,剩下的话被她软绵绵的眼神看得没了脾气,只能认命的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让他十分钟内马上赶到。
樱园虽然也在市中心,可毕竟是富人区,住得稍微远了一些,等家庭医生闯了两个红灯气喘吁吁的赶到的时候,他还是迟到了几分钟。
“韩……韩少……”他拎着药箱,看到韩慕年黑着脸站在楼梯口等着他,连大喘气都不敢,差点一口气憋过去。
他原以为韩慕年会斥责自己,可没想到他只是深深的剜了他一眼,然后注意力就全都放在半躺在垫子上的年轻女生身上,语气不善:“她摔倒了,一动就疼,你看是不是伤了骨头。”
家庭医生第一次在樱园看到外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他心里虽然好奇的要命,但自己的前途更重要,于是他不敢多打量,蹲下身开始替她检查伤势。
他刚动了一下,时暖暖就发出了一声闷哼,虽然她已经努力咬牙抑制了,但是韩慕年在一旁盯着,但凡她皱个眉他都觉得心疼。
“你轻点!”他忍不住对家庭医生凶了一句。
家庭医生心里也很委屈——他要检查就一定会碰到她,就算是疼也只能忍着啊!
宝宝心里委屈但是宝宝不说,家庭医生只能动作更小心翼翼,几乎是每挪一下就问她疼不疼,弄得时暖暖很不好意思,反过来安慰医生,连说没关系。
家庭医生还没来得及感叹她的温柔,身旁射来的冰冷的视线就足以让他战战兢兢了。
韩慕年从没觉得原来男医生这么惹人厌,看个病不仅迟到,还敢对他的小女人偷瞄,若不是怕救护车来的太慢,他就不会叫他过来了,让人看着就心烦!
“到底怎么样了?”他语气不悦,似乎他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就会把他弄死一样。
家庭医生咽了口口水,斟酌着回道:“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不过确实摔伤了,虽然不严重,但是最好侧卧或者趴卧静养三天。一个姿势躺久了会不舒服,能安排专人定时帮忙翻身会好一些。另外再配合我开的药膏涂抹,三天后就可以下地了。”
“知道了。”
听到她没伤到骨头,韩慕年暗自松了口气,接过家庭医生给的药膏后就让裴姨送他出去,顺便叫了两个佣人一起扶她起来,到自己的卧室躺下。
本来他还想着怎么骗她进自己的房间,没想到这一摔跤倒是直接就让她顺理成章的入住了,还省去了想理由的麻烦,所以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仅亲力亲为替她盖好了被子,还问她要吃点什么。
莫名其妙摔了一跤,又莫名其妙的直接进了韩慕年的房间,更是莫名其妙的躺在了他宽阔的大床上,时暖暖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柔弱的小绵羊,被送到了大灰狼的窝里,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她忽然闹起了脾气,扭过头去不愿意面对他,瓮声瓮气地回道:“不用了,你出去!”
韩慕年也没恼,态度好得很,扬了扬手里的药膏:“药还没上。”
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画面,时暖暖的脸“刷”的就红了,用手臂压住被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你……你出去!”
“我出去了谁给你上药?难道你的眼睛长在后脑勺上,能看的见自己的屁股?”韩慕年自然知道她在脸红些什么,故意逗她。
他第一次说得这么直白,时暖暖怕他一言不合掀被子,手臂压的更紧了,脸颊的红晕更是像要滴出血来:“我……我自己能涂的……”
“别逞强,没听见医生说了,要好好涂药膏,不然你就不止要躺三天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拧开药膏的盖子,“你也不想下周再请假吧?”
最后这句话戳中了身为好学生的时暖暖的心。
确实,她已经请假一周了,如果再请假也不知道功课能不能跟得上,更不知道辅导员和班主任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毕竟他们还知道自己是伤人案的当事人之一,一转头如果又知道自己被扯入打架斗殴的事情,恐怕自己在他们心里已经变成了麻烦的代表。
趁她愣神间,韩慕年大手一挥就掀开了被子,手指准确的勾住了她的裤腰,轻轻往下一拉,半截圆润的肌肤就露在了空气中,在黑色的床单映衬下更显得白皙莹润,美好到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
只是一眼,韩慕年便暗了眼眸,心里庆幸是自己给她上药,否则即使是女性的佣人,他也会觉得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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