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在霍丙斐眼里林菀无疑就是一块鲜美的嫩肉,他就算不下手,出于男性本能也会盯着多看几眼。
况且霍丙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他爷爷和爸爸的军事化管理,灌输给他的也是竞争主义。
莫名的,霍丙斐有些想笑,原本好看的唇角轻轻一弯,舌头不留意地在下唇一舔,然后,上下唇抿出最为含蓄礼貌的一条线。
“再见。”霍丙斐轻声道别。
林菀点了下头:“……再见。”
范志红:“再见。”
顾倩茹:“再见。”
日头偏西,影子交叠成双,很多见识如霍丙斐都局促了,林菀心底的拘谨更是难以言表,但是她面上表情还是淡淡的,只将冒出汗的两只手都放在油渍斑斑的白色围裙上蹭了蹭。
这样的小动作,自然不会被发现;待霍丙斐和顾倩茹转身离开,她偷偷吐出一口心中热气,转身准备往饭馆走,一抬头,便看到了她身后双手抱胸而立的范志红。
范志红歪着头,眼底全是趣味盎然的打量。
林菀:……
“那位霍医生真的只是认识不久?”后厨,范志红终于按捺不住,追问起来。
面对范志红,林菀倒没什么介意,嗯了嗯声。
“他家世应该很好吧?”范志红又问。
林菀有些奇怪了:“你知道啊?”
“瞎子看不出来。”范志红回她。
林菀哼哼,不再说话。
直到,范志红再次表态,特意地瞧着她说:“其实你们两个,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又都是年轻人,互相看对眼了,也许可以不顾那些有的没的。”
“红姐!”林菀瞪向范志红。
范志红笑得更灿烂了:“看来你们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呢。”
那一步!哪一步?!根本就是没抬腿好不好!林菀恼羞地呼了呼气,范志红瞧着林菀做出这个小动作的时候有点可爱,亲切地拉起林菀的手说:“小鱼妹妹,红姐我也是过来人,也是真的拿你当亲妹妹看,不管你喜不喜欢那个霍医生,以后有什么烦心的事都可以和姐说道说道,红姐能帮忙的一定帮。”
林菀被范志红说笑了,想起自己最近的打算,故意问出来:“红姐,真的什么都可以说?”
“当然啦。”范志红想了想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林菀咧开了嘴,转过头,对范志红说:“明天我去趟县城,红姐给假不?”
范志红本身年纪也不大,在双沟镇做生意也有几年了,人心眼活络,现在跟林菀说话方式更像朋友之间的聊天,不比沈霞老摆老人家姿态,惹得林菀越发爱和她开玩笑。所以,对于林菀刚刚的话,范志红居然认同地点点头:“给给给,你呀现在是我店里的菩萨,得供着,可不敢惹毛你。”
“我,菩萨?”林菀不信地挑了下眉。
“怎么,还要我给你摆净瓶啊?”
“……那就算了。”林菀脑袋摇到不行。
“去县城干嘛?不会去找霍医生吧?”
“……才不是。”林菀继续摇头。
“真不是?”范志红反复确认。
“我去找他干嘛,我又没病。”林菀解释说。
“唉,我以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有人要害相思病了呢。”
“……”
……
一场秋雨一场凉,空气雾蒙蒙,愁眉苦脸走到李家沟村头的张嘎子感到十分窝囊,自己婆娘拿钱砸他,不要他了,她说她忘不了那个男人,爷们儿的脸被放在地上狠狠碾,张嘎子暗自憋着股气儿,就等着一会见到唐小鱼,真想一把抱住她,把她办了,看她还犟不犟。
张嘎子在张老汉病床前伺候,张老汉病好得差不多了,家里两个嫂子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知道,看他在家吃闲饭咧,他不愿意待在家里,而且他夜夜吹冷风按捺下那火热,久了要伤身咧。
他,想媳妇了。
在张嘎子漫无边际胡思乱想之际,有一个人的身影无端闯入他的脑海,他脚步停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唾弃不已,自己肯定是这阵子没睡好,魔怔了。
怎么可能呢,那个陈月桂可是李耀辉的婆娘,李耀辉是他媳妇心上人,恨都来不及,怎么会想起她。
秋雨夹着北风如刀子,绵密又劲道,远处黄蒙蒙的土地,大树,房屋,透着极端的萧瑟。
陈月桂这半个多月也没有出门,自从李耀辉离开,她就去学校辞了工。父亲病逝,学校还没来得急给她转正,没了父亲庇佑,同事们的冷言冷语让她如坐针毡,她不想干了,一时也没有新的打算。
耗在家里虽躲过那流言蜚语,却压不住日益疯狂的内心。连绵的秋雨,使她在家憋闷得慌,于是踏上那青石板的小路,鞋跟敲打地面的哒哒声没来由使陈月桂无比自信起来,呼吸着清冷的空气,有泥土的味道,她仿佛又回到还没结婚的时候,还是那个父亲捧在手心的明珠,还是有众多追求者的花季少女,还是高知女性。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变得狰狞,变得像泼妇一样会口出污言秽语,撒泼耍赖?
冤家路窄。
陈月桂和张嘎子迎面对上。
寂静的乡间小路,空无一人。
陈月桂心里的恶魔蠢蠢欲动,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故意撞了张嘎子一下,一个不稳,她顺势把他逼到墙角。
张嘎子不知怎的,一时间不敢动弹。二十年的寥寥人生经验根本不够他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你,你干什么?”
一口氤氲的双唇,带着花香般的温热,张嘎子猛然记起那河水里的纠缠,似有一束烟花轰的在他脑袋里炸开,疾风烈火,他……控制不住,撕了她的胸/罩。
是她从市里百货大楼买的,是陈月桂为新婚当夜准备的,李耀辉没看过的。
一间废弃的草屋,堆着一地的干草。
陈月桂看他又像不是在看他。
张嘎子:“我,我特么不是人……”
陈月桂冷笑:“你好歹还算个男人,有的人根本不是人。”
有人说,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先是幼时的母亲,再是父亲,哦,不,还有父亲口中丢失的同父异母的那个叫陈碧的姐姐,陈月桂觉得自己原本就拥有的不多,老天爷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剥夺她的所有,鬼使神差,现在连身子也失于做梦都没想到的男人,多可笑。
天色暗下去,张嘎子才敢悄无声息地从草屋里出来。
天上没有月亮也不见一丝星光,张嘎子站在夜色里,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特么,他居然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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