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婚保卫战

第四十七章、终于见面

    
    我只好告辞,此时正是正午时分,这个偌大的厂前家属院内人迹罕至,倒是一个骑着三轮车卖凉皮的叫得慌,卖凉皮喽!卖凉皮喽!
    马上就有了男男女女从不同的小巷口走出来围过去。而我却愣愣地站着望,好希望冯伟突然冒出来。
    买上凉皮的人,四散而去,摊主望我愣神,问要一份吗?
    我向她难为情笑笑,摇头挥手走人,转身的那一刻,我在自问,冯伟你在哪里?
    刚好一辆轿车经过,我情不自禁的弯腰低头看,是那个女人!与冯伟在早市上一起出现的那个女人。我喊着停车并挠手小跑着追,车还是走了。
    追了十几米,望着远去的车,我满眼含泪。冯伟一定在这个城市,一定在!
    我去了那个旅馆,旅馆的名字变了,叫聚丰楼旅馆。门卫也不是去年的那个,我在进门的时候,脑子中全是去年在这里被保安轰的情景。
    吧台的服务员迎上来,问我住旅馆吗?我说住。在办理入住手续时,我问她听过叫个冯伟的男人吗?
    她笑着摇头,并说听过,好像成了植物人。我说他后来好了,你见过吗?
    那服务员惊的嘴都张上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问,他好了。
    我就把冯伟的情况讲了。那服务员也许是同情我,说冯伟一出事,这个旅馆的老板就把这旅馆转让了。
    我问她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有电话吗?
    听了这,那服务员有点迟疑。我就讲,我已经与别人结婚了,来找冯伟,是告诉他,儿子想他,给家里打个电话。
    服务员把那个女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写一张纸上,递给我时,还说不知道换号没,并叮嘱,见了那个女人的面,让我千万别跟人家吵,一吵,她的工作就没了。
    我承诺我懂。
    进了客房,放下包,想给那个女人打电话,可是心里像有只兔子在跳,紧张的我,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来回踱步,自言自语怎么办?
    好清脆的一阵120声音传来,我快步踱到窗前,低头扫视街上来往车辆,所看到的一切在泪眼中模糊了。
    我仿佛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人,渴望黎明的到来。可我又怕,光一闪,我就会吓的闭眼,真是:“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除了喝点水,我就呆在客房。任鹏的电话打来了,问我怎么样。
    我就把所遇,所想,所感都讲出来。讲完问任鹏,我想给那个女人打个电话。
    任鹏说或许那个女人有冯伟的信息。
    为了儿子,我祸出去了。在打那个电话时,手都是抖的。
    电话通了,对方问我是谁,我讲是冯伟前妻。对方一声不吭把电话挂了。
    我不甘心,又打过去,一接通,就说冯伟彻底好了,你是唐月莉吗?
    半响电话中飘来一句:“我是!”
    我就讲了此行的目的,希望,她出来,我们一起坐坐。
    唐月莉挺痛快,答应了,并定了地方,说好六点见。
    虽与冯伟离婚了,但我不能在形象上败给这个女人。穿上米黄色蝙蝠绒衫,搭黑色迷你裙,脚蹬高跟鞋,长发披肩,提黑色皮包赴约。
    生怕迟到,让唐月莉嫌弃我不守时,提前半小时出发。
    她订的是包厢,一进餐厅服务员就问在几号包厢,我说了名她吼一声,六号包厢客人到。并引我前行几步,唐月莉一身职业装含笑站在门口。
    看到她一身俗装的样子,这是我没料到的,一走近,问她一句:“你早到了!”
    她说句刚到,并拉开椅子让我坐。
    坐下后,她全是赞扬我的话,说我年轻就是好,这么漂亮,还说我是她见过农村媳妇中最有俗养的人。后面这句话,我觉得她在骂我去年在旅馆撒泼的罪行。
    见服务员上菜了,她又说这些菜猜我也喜欢吃,她就点了。
    我说了句谢谢,望着桌上的菜,问她怎么知道。
    她在回答我之前,先望了一眼桌上的菜,又望了一眼我,说以前每次外面吃饭时,冯伟无意中会说我喜欢吃什么?说完她低头苦笑,那低头的刹那间,我看到的她额头的皱纹,眼角的皱纹和松弛的脖颈,她老了,她至少五十岁。
    抬头看到我端详她,她反不自觉的捋捋鬓间的碎发,说吃菜吃菜。
    我看出,她也许因为我年轻貌美自感伤心,她也许觉得夺我丈夫内心愧疚,她也许想起了自己不幸的事。
    我不甘心,问他们怎么走到一起了。
    我还想她会说是因为她有钱冯伟才追她的。她居然讲她的不幸,说她的前夫很有本事,在工地干活,干啥会啥,嘴有甜,后来开始自己揽点小活干,因干的好,又讲诚信,再赶上正好城市大型修建,短短两年公司就开起来了,开了公司就得骋员工,一来二去就和他的秘书搞一块去了,直到生了孩子她才发现。她哭过,闹过,说她曾经跟他风餐露宿,吃了那么多苦,怎么补偿。
    她前夫算是良心发现,给她买了那栋旅馆,算是给她找了份职业。这次婚姻失败
    她是明白了,男人是靠不住的,她的改变,而这一年她三十五岁。她去上海学习美容一年,回来就开了美容院,旅馆依旧经营。
    这样的曰子,她不缺钱,她也不相信爱情,在遇冯伟之前,她交往过几个男友,都是看重她的钱,唯独冯伟不是看重她的钱。
    我问那你们怎么就好上了。
    她说是一次和冯伟的老板聚餐,那老板就让她狠喝酒,结果喝多了,冯伟的老板就对她动手动嘴的,冯伟看不过眼了,救了她。
    说到这里,她倒了半杯红酒一仰而饮。
    喝完,她擦巴嘴,讲那夜冯伟送她回家的,回到偌大的房子,她更怕,冯伟要走,她从包中掏出一沓钱,说陪陪她。冯伟转身就走人了。
    结果因为她,冯伟被老板从工地上撵了出来,冯伟才来找她,说好是姐弟关系。可是,她寂寞,她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冯伟。冯伟刚开始不愿意,说他有妻子,有儿子。
    但是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欲望就膨胀了,他们彼此离不开。她给冯伟买了院子,买了车,俨然一副夫妻的样子,出双入对。
    她想到自己五十岁了,该有份属于自己的感情,所以她提出结婚,冯伟痛快答应了。
    说到这里她又倒杯红酒,一饮而尽。喝完她问我,为什么不骂她几句。
    我说:一份感情不属于你了,那是缘分到了,骂又怎样,打又怎样,何必把好不容易长好的伤疤再撕开,学会放下和接受,对谁都好。
    古人云:世界微尘里,吾宁爱与憎!
    她叹一句:你真是个好女人!
    我说:女人一结婚,跟个好男人,是个坏女人也会变好;跟个坏男人,是个好女人也许会变坏,但关键在于自己。
    唐月莉听了,说她是个好女人,嫁给前夫的时候,再苦再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可是她的幸福被别的女人夺了的那一刻,她就恨所有的女人,所以她变坏了,夺了我的幸福,结果老天不负,冯伟出车祸成了植物人。
    我问她为什么把冯伟送回去。
    她说她知道不对,可她忙生意,沒时间。
    我问:是你怕花钱吧!
    她听了急的摆手,说她没有,她是爱冯伟的,为救冶冯伟花了三四十万。
    我问这次没见冯伟。
    她说没见,但冯伟给她打了个电话,说那个院子不能空着,他租了。
    她问冯伟,冯伟却挂了。她又打过去人家告诉她是个公话。
    等她从外地回来,院子已租出去了,冯伟现在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冯伟这么做为什么?但是在来这儿时,我还想冯伟凭借唐月莉这个有钱女人想东山再起。可是他们没见面,冯伟究竟去了哪儿?
    唐月莉见我沉思,问我想什么?
    我没言语,只是摇了摇头。
    她嘀咕她会等冯伟回来。
    我告诉她,如果有冯伟信息,就告诉他,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唐月莉紧抿着嘴点头了。
    吃完餐,她开车送我回旅馆的路上,聊我的事。我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开了个蔬菜批发市场。
    她说:怪不得你这么有涵养,是做大事业的人,希望以后合作。
    我开玩笑:是投资房地产还是美容业。
    她又笑:入股当股东呗!
    我说:欢迎。
    我下车时,她叮嘱明天我回老家,她会来送我,我说不用。她说我还是恨她。
    我说没有,挥手让她走。看着她的车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流,流光溢彩的夜景模糊在我的泪眼。
    早晨我留下纸条,没等唐月莉。在路上,她打来电话,埋怨我怎么不等她。我说:你是大忙人,多谢了!她又说,她准备和我一起上街给我儿子买礼物的,连这个机会也不给她。我笑:你只要把冯伟找到,带话给儿子打电话,就最好不过了。
    她听了说,她要找到冯伟,就让冯伟带她回家。说完还问我:欢迎不。我说:欢迎。
    结果她怎么哭上了,又说我是个好女人。
    我不知说什么好,就讲随时欢迎她和冯伟回来。
    她在电话中嗯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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