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早就不同意他俩的事,现在居然拿怀孕来吓唬她,她没有闲心,更没有空,自己解决去。
我说我问你最后一遍,这事你真的不管?
她说不管,懒得管。并把电话挂了。
我手握电话,对望着我的任鹏吼一句:“什么人嘛?要当奶奶了还不高兴!”
任鹏见我动粗,说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事还是跟他哥商量。
我说你哥怕你嫂子。他说那是过去,现在不一样。他正要掏出手机给他哥打电话,卧室传来声音:“妈!你到底想干什么?冯梅怀孕了,这孩子我们必须要!”“不可能!”“不管就不管,你的房子钱我以还你,我不欠你的!””
我和任鹏走过去,站在门口看任豪伟右手拿着电话,左手叉在腰间,冯梅绻缩在床上。
“好!你说的!你没有我这个儿子!”任豪伟挂了电话,气的站在窗口望窗外发呆。冯梅则一下坐起来,说这孩子不要了。
我训她,瞎说什么呢!婚礼五一举行,一切费用我出。
冯梅却一下哭出声,嫂子你不欠我们冯家的。我委屈的泪水一下涌出眼睛,说这并不是谁欠谁的,嫂子生是冯家人,死是冯家鬼,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冯梅却一下扑进我怀中,说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说有我呢?振作起来,生活不会向强者低头。
任豪伟转身含泪,说谢谢嫂子。
我看出他们两人身心疲惫,劝他们这两天休息,市场的事,不用管,闲的无聊,两人就上街转着瞅家电,家具。
出门时,婆婆在另一个卧室叫我过去。我一去,婆婆就骂任豪伟妈真不是东西,彩礼不给,婚房二手的,现在冯梅怀孕了,还这个态度!唉,造的什么孽吗?这可怎么办?
我安慰婆婆,五一风风光光结婚!我想办法。转身走时,向婆婆笑了笑。婆婆却嘀咕一句:冯伟这天杀的死那儿去了?既使回来我也不认这个儿子。
我风趣,博博可不愿意。和任鹏出门。
在回市场的路上,任豪伟爸打来电话,一再替任豪伟妈向我道歉,说举行婚礼的事,让我操心尽力,钱他出。
任豪伟爸点头支持,又有任鹏在身后,我更有了信心。
我把这大好消息告诉冯梅,冯梅却夸我厉害,终于把任家人拿下了。我说一大家人遇事和气商量,如果商量不通,那一方退一步不就事儿成了。
冯梅说我肚量大,她哥明白的那天一定会后悔。说时右胳膊环住我脖子,问我恨不恨他哥,我说老了恨不动了。冯梅哈哈哈笑,笑着却笑出了眼泪。
我替她擦泪,说怎么哭上了。冯梅这才讲了实话,说如果她哥出事那会儿,我一走了之,撒手不管,她都不知道怎么撑起这个家。说着眼含泪,嘴撇着望我笑。
我抬手摸她头,说:嫂子才舍不得这个傻里傻气的小姑子。
她一下抱紧我,说:“嫂子你真好!”
我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她突然幼稚的问我,孩子像她好,还是像任豪伟好!说时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我故意抬头看他们的婚纱照,说:长相遗传你,脾气要像任豪伟。
她说我嫌她脾气不好,我说反正你脾气就是没任豪伟好,以后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当着众人就对任豪伟指指点点,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冯梅说任豪伟妈让她气得不得不开口!我说忍!忍!再忍!等瓜熟蒂落,她老人家看到孙子就改变态度了。
这丫头居然说,既然现在就不待见这孩子,生下也不会让她看一眼,就当没有这个奶奶。
“这是什么话?”我睨她一眼。
她松开环我脖子的胳膊,说:“我说的可是真的,我的孩子生下,我不让看,一天都不让带。”
我训她,这话可不能在任豪伟面前说,说了任豪伟心里不舒服。
冯梅还多嘴,有什么不舒服的,他现在还生他妈的气呢?
我问她,是不是在任豪伟耳边吹枕边风,说未来婆婆的坏话了。
冯梅争辩:“我懒得说。”
我说人都有老的一天。冯梅又贫嘴,说她等孩子们长大,恋爱方面的事她绝不插手。
我笑:“说时容易,做时难。”
冯梅争辩:“我说到做到。”说完把几张家电家具、海报让我看,并指着介绍看中那一个那一款。
我这人对这些不懂什么,就说只要你喜欢就行。
冯梅则说看上的价格太贵,说着手指给我看,一个液晶电视五十四吋,五千多。
我说买这么大干什么?又不是老了眼睛不好。冯梅说要一步到位,买了至少要用二十年,我说计划不如变化快。她说再变化再说。
我的手机响了,博博老师打来的,说博博打同学了。我惊得对着电话告诉老师马上到!
挂了电话换鞋时,我气的叨叨,博博这孩子越大越不省心了,居然敢打人了。
冯梅生怕我气冲冲到学校,使用暴力,我出门时,冲我吼,到学校好好说,不能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训孩子,现在的孩子自尊心强。
我担心的是如果打人家同学打严重了,再遇个难缠的家长,那不是麻烦大了。
见我不吭气,冯梅追出门,再次叮嘱:“听到没。”
我头也不回,回句:“我知道。”
到学校,博博愣站在教室门通道处,班主任陈老师正跟被打同学家长说着什么?看到被打同学头上裹着沙布,我开始紧张,脸色显不自在。
刚一走进,被打同学的母亲就吼我:“你能不能把你孩子管好,简直就是一暴徒!”
这叫什么话,才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他打人,必是别人侵犯他了。听了心里很气,我忍着强装笑,先对老师说辛苦了,又说对不起。
陈老师刚要说咋回事,那家长问我这事怎么处理?我说医药费我全部负责。那家长不依,说掏医药费就了事不可能,她儿子若再有什么不舒服,必须负责!
我也嘴贱,说还能有什么事。
那家长不依了,说我这叫什么态度,她如果这会教儿子,头痛、头晕、恶心,那要住院,可是不少钱。
这年代不怕没钱,就怕生病住院,医院住不起呀!
我马上解释:“我的意思,孩子这是点轻伤,不会有大事,你尽管放心。”
陈老师生怕我们吵,说:“不会有事,并且冯远博和王军关系一直很好,又是同桌。”说着叫博博过来给同学道歉。
博博嘴撅老高,老师叫,他还不过来,我呵他过来给同桌道歉,他争辩他没错,是他同桌不对,说他爸爸不回来一定死了。
我也是失去理智了,吼那个同学:“胡说什么呢?他爸爸去外地包工了,不许瞎说。”
那同学居然哇的一声哭了。那家长不依,吼我:“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大人孩子都撒谎。”
这是胡言乱语,无事生非。我气的问怎么说话呢?那家长怒瞪着我,说真是什么家长有什么样的孩子,无素质。拉起孩子走人。
见陈老师一脸困窘样,我回击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让博博跟陈老师道歉,博博居然说,他不想跟王军做同桌了。
我吼他:“你打人是错了知道不,可是做不做同桌又是另一回事。”
“他就一个女人,爱八卦!”博博争辩。
这话惊得我和陈老师互望,而儿子直望我们,说他要换同桌。
陈老师点头答应了,但要求他以后有什么事找老师,可不能打同学。
博博点头了。
回来的路上,儿子还问我,他爸爸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是不是不要他了?
我说:“爸爸在忙着挣钱,等挣上好多钱就回来了。”
儿子却问一句:事业做的再大,失去亲人有什么用?
我苦涩地手摸儿子头,说:“爸爸永远是爱博博的,等吧!”
儿子茫然地望着车外,没有吭气。
这事儿发生后,儿子一直闷闷不乐,无奈我给唐月莉打电话,问有没有冯伟的消息。她说没有。
我当时就气的发火:“他还是人吗?儿子同学说他爸死了,打同学了,到现在整天闷闷不乐的,出个事儿怎么办?”
唐月莉安慰我,说让任鹏多关心关心博博。我又吼她,亲生父亲能和继父相比吗?
见唐月莉不吭气,我知道自己错了,先说对不起,又问她我是不是现在心理有问题。
唐月莉说我没有心理问题,可能是家事太多,压力大。
这句话算是说到我心坎了,我问她,我现在怎么做。
她说她尽力去打听冯伟消息,一有结果就告诉我。
我说着感谢的话,希望冯伟能出现。不然儿子整天闷闷不乐,逃学,厌学咋办?
唐月莉再次表态她尽力。
没有冯伟的消息,儿子一从学校回来,吃过饭,就呆卧室,很少出来,既是我去送牛奶水果什么的,他都不说话。
想到过几天是儿子生日,我让任鹏以父亲的名义写了封信,还买了生日礼物,寄到儿子学校。
儿子收到信和礼物,放学一回来,就给我打电话,催我赶快回家,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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