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婚保卫战

第六十五章、习梅闹事

    
    生怕吵醒欣欣,我小声说杨浦和习梅互不让步,杨浦非要离婚。
    “离不离与我们没关系睡觉!”任鹏把手中的书一合,伸手放到床头柜,就躺下了,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同情习梅。
    可我一点睡意都没有,我就讲杨浦不但要离婚,还要把房子卖了,真要这样习梅和欣欣怎么办?
    “让她自己想办法!”任鹏闭目养神甩一句。
    “可是……”我的意思,习梅一月两千的工资,又要交房租,还要母女二人生活,怎么可以。
    结果任鹏不耐烦地打断:“睡觉!”还伸手熄了床头灯。
    我躺的时候嘀咕一句:“她现在真的好可怜!”
    “她自己造成的!睡觉!”任鹏命令似的说一句,然后调个后背给我。
    我不依,伸手扳过他的身子面向我,说杨浦讲了,给他二十万,楼房他就不要了。
    “我们没有钱!市场马上停了,得想办法重新找个地儿!”任鹏表明他的态度。
    “如果我们不管,出事儿咋办?”
    “与我们没有关系,再说一遍!”任鹏说完转身睡了。
    我翻来翻去睡不着,一会儿想习梅的事,一会想冯伟的事,好不容易睡着,一阵电话铃声惊醒。我敏感的一下掀起被子,抓过床头上一闪一闪的手机,一看是习梅的,生怕吵醒欣欣,接通去了卫生间。我还以为是习梅,问她怎么了?结果声音传来:“我是杨浦,你赶快来市医院,习梅她喝药了。”
    我吓得连声问,没事儿吧!结果他把电话挂了。我进了卧室,任鹏光着膀子坐床上,问我怎么了?我小声说咱们赶快去医院,慌得抓起床头的衣服穿。
    任鹏知道习梅出事了,我穿好衣服,他还愣坐着。我催他下床呀!他居然说,他不去!
    我拽他一把,小声训他:“她是欣欣的妈,你总得为孩子想想吧!”说完抓过床头的衣服扔向他。
    我们到医院时,习梅正在洗胃,杨浦在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呆呆的坐着,躬着腰,低着头,两手搭膝上耷拉着。
    一走近,我就气得问咋回事?
    杨浦没有回答我,起身把习梅的手机给我,说句:“我走了。”
    任鹏开车在回来的路上就对我叨叨,说习梅今天死死活活我们过多的不管,就明确告诉她,欣欣的以后不用她管。
    这会儿,杨浦给任鹏摞条子,这什么道理!既是他是欣欣的亲生父亲,而他与习梅没有关系,你杨浦还没有与习梅离婚呢?就推手不管了,还是人嘛!
    “你走!你去那儿?”任鹏两眼放着冷光,紧盯着杨浦怒问。
    “事是她干的!药是她喝的!一切费用我也交了,还让我咋做!”杨浦两手叉腰,反觉得委屈。
    “离婚证呢?拿来!你就可以走了!”任鹏把手伸向杨浦。
    “你无理取闹!”杨浦被任鹏问住了。
    任鹏听了笑出声,说杨浦:“既然还没有离婚,你就得尽一个丈夫的义务。我们急匆匆赶来,是看在欣欣的面子上,并且我现在就告诉你,欣欣以后与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杨浦居然回一句:“谁稀罕。”
    任鹏回一句:“你就不配当丈夫和父亲!”
    杨浦坏笑着质问任鹏:“你配吗?”
    任鹏的挙头攥得咯吧响!我气的吼杨浦:“能不能闭嘴?”
    杨浦瞪我一眼居然大摇大摆走了。我唉唉的喊他,他居然不吭气,任鹏骂一句:王八蛋!
    看到我无奈的样子,任鹏埋怨我:“接下这样的烂摊子我看你怎么办?”
    我自我安慰,习梅是个健康人,离了婚照样可以活得精彩。
    话音刚落,急救室门开了。躺在病床上的习梅,一看到我们,眼泪就夺眶而出。
    到病房,任鹏伫立在窗前望着蒙蒙泛亮的天发呆。我问习梅想吃什么,她只是一个劲流泪摇头不吃。我劝她别哭,欣欣挺乖的,这几天好好养病,出了院继续去上班。
    她却突然哭出声,说她对不起我们,对不起欣欣,她太累了,她真的想一走了之。
    任鹏突然转过身:“早干嘛去了!你现在使出这一招,就是希望我们接受欣欣。”
    这是什么话,我气的捣一把任鹏。习梅争辩,她真的不是那样想的。
    任鹏却问:“不是这样想的,那你就悄悄地离婚,悄悄地带着欣欣生活,干嘛来打挠我的生活。”
    “我怕杨浦伤害到欣欣!”习梅抹把泪,声音嘶哑地说。
    “你满口胡言!”任鹏厉声质问。
    “任鹏你干什么?”我理解习梅此时的心情,我感同深受,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习梅,阻止任鹏。
    任鹏终于停止叨叨,双手抱胸前转身看窗外。
    习梅哭泣着解释:“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想听,我今儿来就是告诉你,从今以后,欣欣我养,你不用过问!”
    “不!欣欣我不会给你的!不会的!”习梅一下坐起身,拉住我的手,希望我帮她。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说吧!我养女儿有什么条件?”任鹏咄咄逼人。
    “任鹏你滚!”习梅气极败坏的手指门口。
    “你不要钱,不要后悔!女儿我养定了!”任鹏说完拽我胳膊就要走。
    杨浦走了,我们再走了,习梅出个事儿怎么办?我扳开任鹏的手,让他回去。他还真一脸怒气的走,我叮嘱他去市场时把欣欣带上。他没有吭气。
    任鹏不在场,我就问习梅,昨晚上走时好好的,怎么喝上药了。
    她说我走了后,杨浦去了卧室训她,为什么自己家的事,却要去找前夫家人,是不是想败坏他的名声,早就想与前夫复婚。
    她解释她没有,前夫已经结婚了。可是杨浦不信,说她这个时候还骗他。就动手把她从床上拽下来,让她滚,让她离开。她争辩,除非给她房子,不然她死也要死在这房子。
    杨浦听了就训她,说你去跳楼,去撞墙,去自杀呀!吓唬谁呢!说着去了客厅,还在客厅骂骂咧咧,说她脾气不好;说她不会打扮;说她不会过日子;居然想给他戴绿帽子,简直是活觅了。
    又说赶紧跟他离婚,离了婚,他找个小的,生个孩子,气死她。
    这句句似刀的话,使习梅心如死灰,她好会悔呀!自从跟了扬浦,她活着都是为杨浦活着,让杨浦明天穿得光鲜亮丽,全身上下都是牌子,而她自己浑身都是地毯货,省着,节俭着。
    就连一曰三餐,她都是以杨浦为主,杨浦说喝豆浆,她记得晚上泡上黄豆,早晨打豆浆;杨浦说吃红烧排骨,她赶早去市场买;杨浦说出去玩,他把他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整齐有顺地装带好。
    可是现在,就因为欣欣,杨浦变得六亲不认,要把她俩娘赶尽杀绝,还是人吗?
    她一人坐在床边独自流泪,越想越气越伤心,想想这两年来,她才三十二岁的人,夜夜失眠,靠安眠药入睡。
    这种日子她过够了,过累了,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悲凉,人心的毒恶,把积赞了的安丁片就喝了。
    习梅在讲的时候,时不时抹泪,我安慰她这样做傻不傻,如果走了,七岁的欣欣就没有妈妈了。
    习梅却说,她看出来了,我是个好人,会对欣欣好的,她走了也放心。
    我说我再好也是个后妈,后妈怎么跟亲妈能比,好好休息,出了院好好生活。
    习梅苦丧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我握住她的手,安慰她振作起来。
    这下习梅住院,只能我看着,每次出家门时,婆婆就叮嘱我,习梅出了院,让我再不要管。
    就连大嫂打电话也警告我,说她可了解习梅,习梅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还是远离防的好。
    我说我知道。大嫂说是不是我不相信她,我说没有,习梅一出院,一上班,我就不管了。
    结果习梅出院,给杨浦打电话,杨浦说房子已卖了,星期五民政局见就把电话挂了。
    本收拾整齐准备出院的习梅,挂了电话,哭喊着杨浦王八蛋把房子买了,半蹲下来,爬床沿上哭。
    我气的抓过习梅手中的手机,给杨浦打电话,对方提示关机。
    这可怎么办?婆婆不欢迎习梅,大嫂让我提防习梅,可现在,她家都没了,去哪里?
    我一下没了主意,打电话问任鹏怎么办?任鹏说我照顾习梅三天,以仁至义尽了,让我回家,让习梅租房子住去。生怕习梅听到谈话不高兴,我打电话特意去了门外。
    挂了电话一转身,习梅在我身后,红肿着双眼,说让我放心回去,她去一个闺蜜那儿。
    可我看她万灰俱灭,生怕她爬医院顶楼跳楼,又害怕她出门撞车,不知为什么,我就觉得,这个时候,既是天塌下来,我也要管这个女人,不然习梅出了事,我一辈子也原谅不了自己,因为欣欣没有妈妈了。
    带习梅进家门时,婆婆一脸不高兴,欣欣见到她妈就扑过来,问她去那儿了。我打插妈妈去加班了。
    婆婆干咳了一声,去了厨房。习梅跟我进了卧室,就说她还是走吧!她去租房子。我说先住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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