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任鹏看着我怒发冲冠的样子,再次叮嘱淡定!淡定!
我说这都找上门来了,还能淡定吗?说时眼睛的余光就扫向办公室的门。
“王二或许是其他事呢?”任鹏跟在我身后嘀咕。
“反正那人给我印象不好,今儿真要为给苏娜六千不放,我可要坐下或他评个理,反倒为苏娜讨个公道,讨个说法!”
“又来了!见了面好好聊!好好说!”任鹏说完还拉我一把。
“知道!”我嘴上说着知道,但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怎么应付王二突然来访。
本坐在桌前东张西望的王二,看到我和任鹏进来,身不由已站起来,笑脸望我们。
这种笑面虎,我才不让他先把我拿下,就埋怨他,早晨打电话不让你去见苏娜,你还是不听,去了好吧!被打了。
“谁说我去看苏娜!我去……”王二两手紧紧抓着包争辩。
我觉得王二还是个男人吗?做了事得担当起来:“好了!好了!”我烦的摆手,打断了王二的争辩又说:“我要不劝住刘丽,她进了城,事儿就更大了。”
“去了也好!她看到以后也就不闹了!”
“你是想把事儿闹大,想离婚是吧!”我对王二说话做事总戴有色眼镜看。
“离婚!我脑子进水呀!再说这事儿,我从没想过!”王二说的风淡云轻。
这什么话,我火一下就升起来了,说苏娜为了你的谎言,跟马二闹,幸亏受过伤,遭过罪明白了,不然离了婚,你把人家害死了。说完,我瞪眼抓过王二手中的单子,还问句,这是谁的!
王二没有回答我,而是接过任鹏递过的水,喝了一口。
我一看是胃癌,惊的叫出声:“这怎么可能!”说完望王二。王二倒镇定,说他胃溃疡七八年了,平时不舒服,喝个药就好了。说完抬起右手,苦恼的挠头。
任鹏也凑过来看,看过后,说王二要不再去省城大医院看看,确诊是良性的尽快动手术,完全可以康复。
“不想折腾了,累了!”王二再次端起水杯喝水时,他的手是抖着的。
可以看出,在大病面前,再坚强,再有钱的人也会畏惧和不安。
本一直对王二有偏见的我,此时突然可怜他,想想这家伙也不容易。听婆婆讲,王二家在二十多年前,是村子里最穷的人,而好在王二这家伙胆大,又能吃苦,每年尿素袋一装行李就坐火车天南海北地打工。一来二去,这家伙工地上的活,没有他不会的,加上他嘴会说,又会来事,有些老板就赏识他,给他点小活让他干,干来干去,人脉有了,财路有了。反正听婆婆讲,王二刚开始自己小打小闹单干的时候,逢年过节的时候,他家养的鸡、羊、猪,几乎宰了都送人了。后来随着生活水平提高,王二不在送这些东西,而是改送名酒名烟,再就是钞票。不出两年王二车买了,还盖了二层小楼房,一下成了村里的暴发户。
这王二一富,村子里说什么话的都有,说王二突然发,是由于他老祖宗留下一坛子银元。有的说王二那年在某市工地干活时,挖到了一个墓,和两个工友,分了价值连城的古物逃回来卖了发财了。还有的人说王二媳妇的姐夫就是搞工程的,帮一把那不就发了。更有年轻人开玩笑,说王二攀了个富婆,靠着发家致富呢!
各种版本都有了,王二听了总说就是就是。倒是最后一种说法,攀了富婆,刘丽听了不依不挠,不愿守家了,王二去哪儿跟哪儿,跟了一月,没发现王二有什么相好的女人,倒看到王二整天灰头土脸,风吹日晒的也不容易,把自己的行李一打包,放心回家了。
回到村子,村子里的小媳妇儿就开她玩笑,问与王二相好的多大了,长的漂亮不,是不是还是个小姑娘。
刘丽一听生气了,跳起来争辩:“尽是你们造谣,我老公一清二白的。”说完戴正凉帽,手拍拍裤子上的土,抓起白棉线手套,大摇大摆走了。
从此后王二的日子似乎太平,王二在外奔波,刘丽在家伺候老小,小曰子过的红红火火。
而王二和苏娜勾搭上也就这两年的事。因为苏娜刚结婚三年,结婚第一年就有了孩子。到后来两家是邻居,马二不在身边,电路出了毛病,自来水管坏了,苏娜听说身为老板的王二是个全能人,便上门请王二帮忙。
这一来二去,苏娜正处在哺乳期,再加上年轻漂亮,王二便心猿意马,从苏娜的黑眸子看出这小媳妇需要什么,一次苏娜房子的灯泡坏了,他去了,趁着是大黑夜,他就把苏娜欺负了。
而马二出外半年,久逢干雨的苏娜正处在渴望期,并且她从王二的眼神中看出,王二对她早已是涶吐三尺。加上两人眉来眼去,王二的手伸向她时,她没有反抗……
完事后,苏娜害怕的告诉王二以后再不能这样,王二却狠狠捏过她白皙的纤纤玉手走了。
后来他们的事儿不径而走,原本胆小的苏娜被王二滋润的一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就连下地干活时,她都忘不了化妆,戴口罩,戴凉帽,把自己的头脸包护起来,只留双眼睛。
为这事大伙还开玩笑,于其这么费神,直接被人金屋藏娇算了,风不吹日不晒,每天做美容,练那什么瑜珈的多好。
苏娜听了倒不生气,甩一句:人活脸,树活皮,女人这张脸就是你证明给别人看的最好底脾。
就有小媳妇开玩笑:“你还知道要脸呀!”苏娜却怼一句:“女人的脸就是钱那!”说完干活。
其他小媳妇听了各举其态,笑着互摇头,以示不可思议。
这话传到刘丽耳中,刘丽又跟王二闹,问苏娜穿的,戴的,用的化妆品是不是王二买的。
王二听的气的骂,人家苏娜天生丽质,你就神经病一个。
刘丽回击,她就神经病,她也要买好穿的,戴好看的,用好的化妆品,就不信比不过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媳妇。
结果刘丽还真去了市里一趟,买了好看的裙子、鞋子、衣服,还做了发型,买了五六百一套的护肤品,焕然一新的回来了。
第二天下地干活,刘丽穿着淡蓝色裙子,白色凉鞋,包裹的严严实实。村子里的小媳妇们一看,笑得直不起腰了。开玩笑,这是下地干活,不是比美来了。
刘丽说这并不影响她干活,结果干了半小时授花粉,她就喊腰酸背疼,坐下歇息时,把凉鞋蹬一边,抱着脚丫子,用手来回搓脚心,嘴里还时不时唏哩唏哩。
其他干活人就笑,这下受罪了吧!她却气的骂,都是王二不学好,都是苏娜惹的。
等干完活走时,看到裙子上染了绿色,就大呼小叫:“许艳,我这件裙子八百呢!这可怎么好,怎么可以洗掉。”着急的手指在那扣,扣不掉又揉,这一揉,纯棉的裙子,那一块皱皱巴巴,像皱纹,深浅不一,粗细不一。这下刘丽更慌了,说再以后说啥也不穿裙子干活了,心疼死她了。
其他人开她玩笑,穿吧!王二有的是钱,你不糟踏,就让苏娜享受了。
刘丽说王二告诉她,苏娜那是十几块钱的地摊货,她的是大商场的名牌。不能比的。
这话噎得我们互相递眼色。就这刘丽还吹牛,这就是正室和小三的区别。说完起身穿好凉鞋,还抖抖裙摆,说她进城干冼,一洗就是崭新的。
我开玩笑,你两个小时白干了。
她说只要穿上让王二眼中放光,花她一天挣的工钱也高兴。
我们笑她,这几天一定脑子抽疯了。
她还幽默一句:脑子没抽风,是犯心病了。
惹得干活的我们哈哈笑。
反正过了几天,我就听到其他媳妇议论,刘丽这次嘚瑟,苏娜就跟王二面前哭哭啼啼,说她为了王二,被村子里的人说三道四,居然拿地摊货哄她是名牌。从今以后,两人断绝来往。
可是苏娜爱慕虚荣,没过一段时间,又与王二幽会。
刘丽哭过闹过,也管不了王二的心。她也学苏娜的样子,每天出门前打扮一番,描个眉,眉毛像一道黑粗线,长短不一,还一宽一窄;化个唇,口红还是大红色,加上嘴大唇重,涂的都出了唇边,咋一看像是吸过血似的,脸上扑的粉,白的吓人,还厚厚一层,均匀不异,微风一听,粉都会掉下来。
好几次,我说她,擦点油就行了,自然美让人看着舒服。
刘丽一听,还做出个夸张的表情,把脸往我面前一凑:“问香不香呀!”
我一把推开她的头,甩一句:“香个头呀!在王二面强骚情去。”
她骂王二,王二说她像个唱戏的妖怪。说完,翘个兰花指,捋额前碎发。
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拿眼瞪她。
她还打趣,说现在她洗脸,可讲究了,先用洁面露,再用补水液,补水乳,最后扑上粉。说时还数手指头,出了四个手指,以示四个步骤。说完,一脸自信的问我:“看看,我这皮肤,像四十多岁的人吗?”
我怂一句:“十八岁!”
她高兴的回一句:这话我爱听!
结果不出一周,刘丽不再擦粉描眉添唇,又恢复了垢头蓬面的样子。
我问她咋了,她说王二反而分房睡了,费那心思干啥!说时一脸的疲惫和无奈。
王二和刘丽的日子就这样不冷不热过着,可是现在王二是胃癌,他来找我们!我都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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