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婚保卫战

第七十六章、互不相让

    
    下班回家的路上,看到我郁郁寡欢的样子,任鹏问我是不生他气了。
    我头靠在后背上闭目养神,不睁眼,有气无力的回答:“没闲时间生气,想事儿呢!”
    任鹏的大手摸我头时,还是那句话,习梅的事他真的不想管了。他只想安静地过好现在的生活。
    我本想说咱们就这一次,但话到嘴边,我又咽下去了。既然任鹏这次死活不肯,一定是习梅伤任鹏伤的深了,人家好不容易长好的伤疤,我非要去揭旧伤,痛疼会更重。
    想想自己,那一次冯伟要不是植物人,我一见他面,定是又打又骂,问他来干什么?滚得远远的?婚姻的伤,伤得深了,只剩恨。
    所以我一再按自己的想法去为难任鹏,大有不妥之意。
    在一念之间,我改变主意,习梅借两万的事,我站任鹏这边。
    刚进家门,习梅给我打来电话道谦,让我不要跟任鹏闹,她当时是急得走头无路了,才向任鹏开的口,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这下让我懵了,本为借钱的事,我还极力劝任鹏再帮一把,这任鹏一发火,习梅误解我了,我是有苦难言,也不想解释,算是给任鹏留个面子。假装高兴,说没事。还关心的问一句习梅,她怎么弄来两万。
    习梅说她一同学在银行,现在国家有惠民政策,银行可以无息给城市无业人员和毕业大学生创业人贷款,她可以贷到两万。说完还一再说让我放心。
    从习梅谈话的语气看出,婚姻破裂并没有影响到她什么,反倒使她显得做事儿自己的魄力。
    挂了电话后,我把习梅的事讲过,任鹏只说句:“你看看,逼出来的坚强,使自己成长了也勇敢了。”说完还感叹一句:“人呀在困境的时候被逼逼,说不定真是件好事。”
    这种说法我赞同,想想冯伟真不要逼我,我的思想永远围着那大棚转,根不不会涉足开市场大干。
    这一干,自信找回来了,但也明白好多,不论生活多么安逸,都不能选择虚度年华,不然那一天另一半抛弃你,你就感觉天塌下来了。既使另一半携手到老,你老去的那天,也会为自己丰富的人生感到欣慰和自豪。
    想到这里问任鹏,是不是在说我。他不看我,说:“习梅应该向你学习学习。”
    我嘀咕:“谁知道习梅说的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咱们说好不管就不管,王二给咱们转卖市场的事,咱们的抓紧了!”任鹏本双手抱着头躺床上,说完一下坐起来,把我手中的书一夺,放床头上,拉过我的手,我摇头以示我没主意。他却笑出声,说我态度不端正,先坐正了。
    我把两腿一盘,胸脯一挺,两肩一提,两手伸张,搭膝盖,一副打坐念经的样子,要求任鹏讲,我只听。
    他就讲自己的打算,现在有资金四十万,再把他房子和院子做抵押,可以带个二三十万。
    我马上就表示反对,让他只抵押院子,我抵押房子。
    他一下学我的样子,问我是不不相信他的能力。
    我打开他指我的手,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你的做人做事,我是觉得我必须为你分担一点。”
    任鹏拉过我的手,说:“咱们都是扯了一纸婚书的人,还分你我,是不有点芥蒂还存在我们之间。”
    我把双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搭他肩上,说我们是二婚,并且我跟你在一起时,当初大嫂一直以为我找你,是为了靠你这个大山,为我养老养小的。我可不想让大嫂再说我。我……
    我还没说完,任鹏嘘一声,问我他说了吗?一副一脸不解的样子。
    “我说你不说并不代表你不想,如果你想了没说出来,跟说一样。”
    话一出口,任鹏就伸手做出要打我的样子。我在那笑,反正我房子抵押,你院子抵押。
    电话响了,是大嫂的。如果在以前,接她电话时,我的心里会不由的紧张,总是在鼓足勇气才敢接电话。但现在自从知道她是个病人,我会马上接通,并且问的老是那句话:“大嫂,这几天心情不错,又有啥好事告诉我。”
    她会问我怎么知道,我说你说话的口气就能猜出来。她一高兴就讲,她开始学跳广场舞了;她在老年大学学画画了;她去复查,医生说恢复的很好。
    我为她高兴,就在电话那头应声,太好了,太好了。
    她又在电话中感慨,说以前真是白活了,现在终于明白,人活这世上,争什么,只要有口饭吃,有间房睡觉,开心健康快乐才是最幸福的人。
    我反倒笑,就是。
    她又高兴的讲了好多,说她等恢复正常了,她想和大哥出去逛逛乐乐,要不去,恐怕以后没机会。
    我问她,大哥同意了。大嫂笑出声,说时声音低了一点,讲他们两口自从任豪伟上高中,如果一谈个事情,他们两人就吵上了,一吵就分居,还冷战好几天,最后还是大哥主动投降,这样,她才觉得解气。
    而自从这次她得了病,大哥变得可好了,不像以前吃饭等着她做她端,现在只要大哥一提前下班,回到家,她总能吃到现成的饭,吃的时候,大哥反倒一脸紧张的样子,两手在围裙上搓着,歪着头一脸窘样,问她好吃不,不会盐咸吧!
    我听的都羡慕,就打插,挺好的。
    大嫂就说,就是,在以前就觉得他除了工作从不关心家里,其实她错了,她抢着把家里的一切任劳任怨地做了,大哥有什么可干的,家里卫生是干净的,衣服是洗干净叠放整齐的。时间一长,干的人累,一累就觉得委屈,一委屈就觉得老公没本事。
    我又插一句:“现在想明白了!”
    “明白了,得了一场大病终于明白了!”大嫂说完,似乎在抺泪,我在电话中听到了。
    我不知说什么,大嫂又说没影响到我吧!
    我连说没有没有,我也深受启发。
    大嫂听了笑出声,又奉称我几句,说:“许艳,你虽是个农村女人,但你真的有很多优点,我现在才发现。”
    被大嫂奉称我有点受宠若惊,自然要谦虚一番,说大嫂过奖了,我只是脾气好点。
    大嫂就说:“女人脾气好就有好的命运,好的生活,这很好呀!”
    一来二去,我们妞娌俩算是有了共同话题,谈兴趣谈爱好谈未来。还谈了冯梅和任豪伟的事。大嫂高兴的还讲未出世的宝宝,说宝宝是个女孩取什么名字,如果是男孩取什么名字,还说生下来她就有事干了,也不觉得日子不好过。
    嫂子在短时间内明白,我为她庆幸。自然要美言她几句,她还是那句话,说向我学习的。
    我无言以对,她又问我们这市场马上没有了,咋办?
    任豪伟在市场内,我也没什么瞒大嫂的,说了王二给我们转卖市场的事。
    我还想大嫂会说反对的话,结果她倒利索,说需要钱吭气。
    她本身有病,随时都需要钱,而我们借她钱投资市场,如果生意好,营利在一年之后。关键时刻拿不出钱,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我说着谢谢,委婉地拒绝了大嫂的真心相助。
    她问我是不为以前的事,我还耿耿于怀。我答我都忘了,再次强调真要缺钱我会吭气。
    把大嫂的话告诉任鹏,任鹏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他可不跟她嫂子在金钱上打交道。
    我正要问为什么,他拿起书看上了。
    我要抵押房子的事,任鹏一百个理由拒绝了,说:一我婆婆保证不乐意会闹,二他是男人,这事儿他想办法,让我暂把市场的事管好。
    到市场我给李胜和任豪伟讲了市场的事,他们说他们前面凑的钱也投资。
    本打算那次凑的钱,不修市场就退他们了,这李胜和任豪伟不说,我们也不好退,既然他们同意了,任鹏抵押了院子六十万凑起了。还想去王二家签合同,王二约定市场见。
    来时他带了村支书,我们看不懂啥意思。倒是王二解释,这村支书干了二十年了,叫来就是做个证,双方放心。
    任鹏开玩笑,怎么不相信我们。
    王二圆滑,说他在外面混,与人签合同都习惯了,找个可信的人做证放心。
    村支书都向着他说话,说王二够鬼的,转卖市场不给他吭气,要吭气,他就给他儿子买下了。
    我怎么听着他们在唱双簧,故意开玩笑,:“叔,要不我们不买了,你买了。”
    村支书听了就摆手,说他只是开玩笑,想买他也没钱。
    任鹏说支书就是谦虚,儿子在市里开个广告公司能没钱。
    村支书说:“那是老二有钱,他想帮老大,老二媳妇不同意,生怕老大干不好把钱赔了,孩子们的事我们管不了,不管了。”说时还显出一副伤感的样子。
    签了转让合同,摁了手印,盖了章子,王二的市场就成我们的了。送他出市场时,他还强调他生病的事不要告诉刘丽。
    为了不让市场的运营停下来,我们开始收拾规划新市场。趁着国庆节,王二拖家带口开车去玩了。
    等他回来,我们的新市场开始运营。王二时不时还市场转悠,我和任鹏劝他去做手术,他说不去,医生告诉他是恶性的。他依然弄点小打小闹的工程。一天陪客户喝酒,一喝住进了医院,刘丽才知王二得了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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