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易佐真是觉得很无奈了,他是皇上,可是谁都不愿在他的身边帮忙。
明喻萱却看出了西银的尴尬,笑着对沐易佐说,“都说了,让你委婉一点,你吓到人家了!这可是苓儿和阮诩尘的心腹啊!你要是把西银带走了,以后你让他们怎么办啊!如果让诩尘知道你在挖墙脚,估计他就要让你一个人在宫中忙碌了!”
说完,明喻萱对西银眨了眨眼,“所以啊,你可千万不要跟诩尘说啊!”
多看了皇后一眼,西银才起身离开。
这样聪明的皇后,跟在沐易佐的身边,倒是般配。
有些时候,沐易佐考虑的不全面,明喻萱会帮他一起想到。
西银走到了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况。
依旧盖着盖头的阮采苓在顾瑾郗的扶持下,对王爷王妃和老王妃行礼,一群人在旁边打闹。
这让西银想到了自己成婚的时候。
“怎么样,羡慕吗?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就准备自己一个人过?不想再给你儿子找一个父亲?我觉得现在还来得及。”苏挽月出现在西银的身边,伸手拍了拍西银的肩膀。
在宴华楼的日子多了,反而就和西银之间有了些特殊的情谊,尤其是知道西银的过往之后,就更加希望西银能有一个好的生活。
瞅了苏挽月一眼,想起前段时间因为苏挽月和苍溪的婚事闹了多少乌龙,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搞定呢,还想给别人上课。
西银说,“没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我这辈子有儿子就够了,其他的人都是白费。”
但是说到羡慕啊……
看向里面,西银的眼神中出现了对曾经的眷恋,“我和我相公成婚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热闹,就我们两个人,加上他娘和另外几个乡亲,门一关就算是成婚了,什么都没有。”
武林中人不在意这些。
苏挽月这么听着有些惊奇,“你缺钱吗?你没来宴华楼之前没有钱?”
“倒也不是没有钱,只是我们人在江湖对钱财之类的就没有这么在意,毕竟钱多了也没有用很可能我们挣了很多钱,却没有命花,所以啊,任何的一切都比不上身边的人还安好重要。”
之前很多年会想念丈夫,可是到了现在,孩子都渐渐长大了,反而就不想了,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没有这么多人。
看着宴华楼每日的来来往往,这么多的陌生人。
对生命中必须要出现的人,就没有什么感想了。
“送入洞房!”
外面的几个人听到管家大喊一声,总算是看到顾瑾郗抱着阮采苓出来了。
顾瑾郗进入定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会儿天色都要黑了,难为阮采苓这么早起来梳妆打扮,到现在才能好好的回去休息。
可实际上最累的是顾瑾郗。
外面一群人该喝酒喝酒,顾瑾郗也都一一陪着。
最终还是苏挽月和阮诩尘解救了顾瑾郗,苏挽月一把拿过顾瑾郗手中的酒杯,对又要来敬酒的人说,“诶,大人,我陪您喝啊!前些天在朝堂上您说什么来着?我一个姑娘家的……”
说着,苏挽月给顾瑾郗试了一下眼神,这人立刻带着笑,转身走了,“多谢!”
婚房中,梨儿站在床边,阮采苓则是看着手上的镯子发呆。
本来她在跟顾瑾郗订婚之前就已经收了老太王妃的一串十八子,这会儿又收了婆婆的一个传家玉镯,阮采苓觉得自己的首饰都要带不过来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阮采苓一下子紧张起来,双手放在腿上,直直的坐着。
光是看阮采苓的手指就知道她在紧张了,顾瑾郗面带笑意坐在阮采苓身边,喜娘跟在顾瑾郗身后进来,一步一步继续往下走。
顾瑾郗挑起盖头的时候,阮采苓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去看顾瑾郗的眼睛。
四目相对,这一刻已经没有旁人了,他们的心中都只有对方。
交杯酒的时候,阮采苓多看了一眼酒杯上一根细细的红线,相连着两个人。
“祝世子世子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赏!”顾瑾郗一抬手,笑着大喊一声。
梨儿端着桌子上交杯酒的盘子出去了,随后一关门,世界总算是安静了,只有他们两个人。
阮采苓总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靠在顾瑾郗怀中了,之前总是要注意自己的分寸。
现在她总算是顾瑾郗的妻子了。
什么都不用怕了!
靠在顾瑾郗的怀中,阮采苓抬头问,“累不累?应付外面很累吧?”
朝廷上的那群人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顾瑾郗抬着阮采苓的下巴,轻轻一吻亲上去,“刚刚不累,但是一会儿就不见得了……”
他反手隔空熄灭了桌子上的蜡烛,翻身将阮采苓压在身下,在黑暗中看着阮采苓漆黑的眼睛。
“瑾郗,我爱你。”
……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所谓的神秘组织是利初晴搞的鬼?她哪儿来的这么大本事?”阮采苓一身紫衣,长发被挽起,耳垂上带着莲花样式的耳坠子。
她就差整个人都躺在贵妃椅上了,手中的书卷一下子没拿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一直在旁边的青芮过去帮她把书卷捡起来,放在桌子上,递给她一杯茶。
这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慵懒。
长发有些许从耳边落了下来。
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声说,“这件事儿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苍溪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我本来是想要保着利初晴,毕竟是利家最后的血脉了,皇上也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总是危险的。
尤其是现在这人是什么意思?攻击长月宫是冲着苍溪来的?
当初杀沐易琛的事儿跟苍溪又没有关系,利初晴不会不知道这一点,那又是为什么呢?
阮采苓强打着精神想了会儿,可是没多久就开始犯困。
今日已经是她跟瑾郗成婚的第三天了,该归宁的,慕白和顾瑾郗在外面查看要带去的东西,苏挽月趁机进来找她说正事儿。
结果阮采苓听着听着就犯困,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多少。
光是看阮采苓的样子就知道顾瑾郗多卖力了,以前可从不见阮采苓这么疲倦,但整个人看着都是有精神的。
苏挽月叹息一声,“唉,算是我白来了,我本是觉得今儿个你归宁,怎么也要出门,我才趁机过来的,谁知道你……”那眼睛夹了一下阮采苓,苏挽月起身就要走。
都走到门口了,阮采苓才有气无力的说,“傍晚在宴华楼等我吧,我们在家里吃晚饭过去。”
“好。”
青芮也跟着出去收拾东西,顾瑾郗再一进来就看到她斜靠在贵妃椅上,睡的正熟。
“阮阮。”顾瑾郗走到阮采苓身边坐下,阮采苓困得要命,听到声音也只是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看来还真是累到阮阮了,顾瑾郗抬手帮阮采苓把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说,“咱们先回去看岳父岳母,之后回来,今儿个晚上我让你好好休息。”
前面的话她没怎么听清,倒是最后这句听得清晰,阮采苓努力眯起眼睛看了看顾瑾郗,撞见了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阮采苓耳根子都红了,她动了动手指,“你可别忘了你说的,一言九鼎啊!”
“一言九鼎的是皇上,不过我心疼你,晚上会让你好好睡的。”顾瑾郗俯身靠近阮采苓,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
又过了一会儿,阮采苓才总算是打起精神来。
青芮跟阮采苓坐在一辆马车中,顾瑾郗和慕白在外面骑马,似乎是有事情要说。
“刚刚挽月姐姐说的,跟咱们京城真的没有关系?虽然是江湖中,可是我看挽月姐姐的样子,应该也是挺麻烦的。”青芮说。
相比起之前,成婚之后的青芮干练多了。
毕竟手上也攥着这么多的商铺,慕白没有时间管,都靠青芮自己一个人,总是练出气场来了。
阮采苓说,“自然是有关系的,而且关系匪浅。”
想要从苍溪的身上下手,通过长月宫渗透入京城。
利初晴真是危险的女人。
亏她之前还想要保住利初晴呢。
她跟沐易佐说过这件事儿,多年前利家的案子一直都是悬案,虽然是定了罪杀了人,可知情人都知道,利家的人本就是赔命,全家上下虽说是犯了错,可罪不至死,利初晴会怨恨也是正常的。
就如同江南的白家一样。
只要保住一个人,这个家族至少就是存在的。
阮采苓跟沐易佐提过,如果利初晴愿意放弃和沐易琛之间的关系,好好生活,皇上会给利家平反,随便给一个身份名分,让利初晴好好地在京城过下去。
但眼下来看,几乎是不可能的。
阮采苓就纳闷了,利初晴的儿子都是林一成的,她跟沐易琛之间到底是有什么关系?
人都死了。
林一成死了,谢清远死了,沐易琛也死了。
死了这么多的人,她却还是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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