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易佐做在御书房中看着眼前的人,孟天龙一早就被送入宫了,并且是乔装打扮秘密送进来的,沐易佐看了孟天龙一眼,对顾瑾郗说,“这件事儿你去安排吧,你只要明白一件事儿,其他的都不重要,但是静妃一定要活着!”
只有静妃活着,董立这颗棋才能走下去!
所以静妃是很重要的一个人。
顾瑾郗颔首,转身便出去了。
留下的阮诩尘和阮祁,有些担忧的说,“皇上,外界已经穿传扬说这件事儿若成,一定是小女为了皇室出谋划策,臣是觉得……还是……不要这样张扬的好,毕竟苓儿是个女子,这样抛头露面不好,而且女子沾染朝堂,又并非是后宫中人,早就已经不合规矩了。”
看着阮祁的样子,沐易佐也明白阮祁的担忧是从何而来,静默看了阮祁好半天,有些惆怅的抬手,摆了摆,“好了,朕明白,关于苓儿我也知道该如何让她避嫌,刚好,安阳送了书信到宫中来,说近日静安寺的风景格外的好,朕觉得苓儿身体不适,不如去静安寺养养身体?”
如果在这个时候阮采苓离开京城去了静安寺,那跟这件事就彻底没了关系,也就可以摆脱外界的各种传言,自古以来女子都是不能上朝堂的,当然了,苏挽月这种将军不算在内。
阮采苓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就可以了,若他是个平凡的身份,并非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仅凭他扰乱圣上这一项罪名就足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阮祁疼爱女儿自然会为了她着想。
或许一早皇上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在他提起来的这一刻,立即就说起了去静安寺的事儿,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静安寺本也是个修行的地方,况且安阳郡主也在,静安寺是国寺,附近的皇家首位也非常多,至少可以保护女儿的安全。
阮诩尘看了皇上一眼,淡淡的说,“皇上为了苓儿深谋远虑,臣下多谢皇上,但静妃和董立这件事儿……我是觉得还是一定要小心。”
离开了御书房的顾瑾郗直接带着龙叔去往了静妃的宫殿,昨夜因为皇后娘娘送来的解读完,哪怕是已经中了毒的静妃此刻看起来也是面色红润,龙叔帮他把脉后发现身体并无异样,这才放心下来。
手术的风险非常大,如果这个时候,静妃本身的身体就承受不住,那死亡的可能性也很大,龙叔一上来就帮静妃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没有任何问题,这才侧头对顾瑾郗说,“没什么问题可以开始了,但是手术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间喊停,所以我需要绝对的安静!”
正因为手术非常危险,所以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个时候宫外王府中阮采苓也开始担心起静妃的情况,从老太王妃的院子里出来之后,直奔自己的房间,梨儿见他急急忙忙的就回来了,有些诧异。
愣了愣才靠过去轻声问,“世子妃你怎么了?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是担心世子么?”
倒不是担心他宫中已经传来了消息,昨天晚上的情况控制的非常好,没有人员伤亡,连派来杀杀的人也没有死,所以宫中是安全的,也不用担心他们了,只不过算算时间,龙叔应该已经到宫中了,这个时候大概是要给静妃动手了。
坐在圆桌前抬手揉了揉眉心,阮采苓拍了一下桌子对梨儿说,“快帮我换衣服,我要去天牢!”
“现在这个时候去天牢?”梨儿惊讶的看着他。
阮采苓点点头说,“必须现在去,要不然等到静妃死了再去就来不及了,这个手术的难度很高,连龙叔都没有办法说的准确,究竟是能不能存活,所以我一定要带着董立入宫,万一静妃这颗棋走不下去了,至少不能让董立也跟着一起坏事儿,快帮我换衣服!”
匆匆忙忙的离开王府。,宴华楼中也是一片哗然。
很多人都收到了有人要起兵谋反的消息,但并不确定这个人是谁,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就像当初九皇子起兵谋反的时候一样,他们也害怕当初的事情再来一遍,这一次可不见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是时候的救下他们了。
西银看着街道上一排一排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不由得轻笑一声,在这种时候每个人只能考虑到自己,根本就考虑不到朝廷的动荡,也考虑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不过百姓就是百姓,他们毕竟不是皇家人,也不是身在朝堂,也不用考虑这么多。
这种时候身在朝堂中的人才是最难的,到底要站在哪一边呢?是皇上还是同僚?
既然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刻到了,若是他们站错了队伍走错一步棋,那很有可能全家人都要跟着一起死,想要活命就要懂得明哲保身,但不是所有人都干干净净。
想要掌控他们这种人其实很简单,只要拿捏到他们的软处,拿捏到他们的软肋,那这个人就一定会站在他们的身边,好在这种事儿也不需要他来帮忙,他就老老实实的守在店铺里就可以了,看着人来人往,可身后却依旧是戏曲声不断。
舞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个不停,可外面的人早已经懒得去听戏中人的悲伤。
“这种时候了,也就只有你还有闲情一直坐在这里看风景,外边的人都想着是跑路还是要收拾行囊。”
因为受伤,所以一直在家里养病苏挽月骤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抬手摆了摆笑着说,“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啊,只要柿子在我就在,只要大小姐在我也在,所以……我不能走,也不会走。”
对于他的忠心苏挽月是非常了解的,所以也并没有说什么,身边有人扶着自己,慢慢的走上楼梯,身后跟着的人轻声说,“宫中已经出了动乱吧?”
脚步一顿,他愣了一下。,苏挽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居高临下的样子,让身后的人必须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笑容,“你要知道你家世子,你家是子非,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见过他们做没有把握的事儿吗?所以需要担心的才不是他们!”
只有相信阮采苓的人才能说出这样信誓旦旦的话来,西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随后说,“是啊,我跟着的人可不是简单的百姓。”
“我们且等着消息就可以了,而且我觉得这个消息或许会让某些人感到震惊。”
没过多一会儿苏挽月口中的某些人就已经出现在了宴华楼在门口,阮采苓坐在马车上迟迟没有下去,旁边的丫鬟看了他一眼,有些担忧的说,“石子飞,您若是心情不好,我就进去让他们出来!”
刚刚离开王府之前,宫中有人来传消息,皇上的意思是让他去静安寺陪安阳郡主待一段时间。
这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想了许久,却想不明白,本来是要去天牢看董立的,可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情有些烦躁,最危急关头,他不能一个人逃跑吧?
况且这件事儿他们本就已经有了决策。
“世子妃!苏小姐在楼上等您,请您上去!”
还没等他下马车呢,外面就有人轻声喊,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的人是一个有些陌生的小二,应该是刚来不久的大抵是哥哥的人。
沉默半晌,他才点了点头说了声,嗯。
“怎么连自己家的店铺都懒得进来啦,心情不好啊?本以为大获全胜,你会看起来很高兴呢,可是事实却不是如此,怎么了?是你们家世子让你不开心还是谁呀?”
苏挽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如果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这会儿豆豆想冲上去掐着他的脖子,问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阮采苓皱了皱眉头在他的对面坐下,手指在杯子上轻轻摩擦,房间中的空气有些凝固,除了轻咳的声音,没有其他的声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上会做这样的决定?你为何不早跟我说?”
苏挽月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是最知道自己这个好有心性的人,如果早就跟他说了,他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不去静安寺的,所以哪怕皇上很早之前就已经下了消息,他却依旧瞒着。
西银见他的心情不好,上了茶之后也一言不发的坐在他的身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阮采苓猛地拍向桌子,手中的茶杯也被震碎。
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居然使了这么大的力气!
破碎的茶杯在他的手指上划开了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可是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的样子,就这样看着苏挽月。
西银说,“啧,这是怎么了?好好说话,怎么还动上手了?苏小姐也是我们家小姐的心情不好,你就不要瞒着她了,皇上到底是怎么说的?”
“你觉得你现在在朝堂上身处什么样的位置?”
位置?
他是定国公的女儿,是定国公世子的妹妹,是宣王世子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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