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桥阴沉着脸看着打的头破血***疲力尽的倒在地上的钟伟和黄威,他既生气又无语,“来啊,把这两货拖下去!”
皇上已经走了,证人也不靠谱,这案子肯定是没法再审下去了。
众人不免有些失望。
一名官员道:“郑大人,你看这...”
郑玉桥阴沉着脸没有接话,他把皮球踢给了周仁杰,他扭头看着周仁杰道:“周大人,您以为此事当如何?”
周仁杰为人刚正不阿,一身的正气,他道:“钟伟,黄威二人犯了错,辱没了师门,但不代表他王简就没有强抢民女,这事本官定会一查到底!”
郑玉桥也连忙附和道:“周大人所言极是,哼,本官就不信,他王简能够手眼通天,总会有说理的地方。”
于是,郑玉桥和众人商议一番,又来到了幽兰轩。
王浅浅听他们说明来意,看了刚正不阿的周仁杰一眼:此人倒是有几分直臣的秉性,怪不得教出周志国那样死脑筋的儿子。
王浅浅若有所指的笑道:“周大人正直无私,怕是受了某些人的蒙骗。”
周仁杰道:“宸妃娘娘,此事千真万确,百姓们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王浅浅问道:“既然周大人如此笃定,那本宫且问你,那民女被掳走时可说了什么?可有求饶,亦或是向周围的百姓求救?”
周仁杰闻言一脸诧异的看着王浅浅,他对王简抱有偏见,一心想要扳倒济南城里官声最不好的贪官--锦衣卫指挥使王简,反而忽略了这种细节处。
而王浅浅却从细节处入手,仿佛如同亲历一般,当场把他问得哑口无言。
他老实道:“据周围的路人证言,那女子被掳时只是叫骂,不曾求救。”
“既然那民女被掳时口能言,又只是咒骂,并未求救,你如何断定是王大人强抢的民女?试想一下,若是一名寻常女子,被当街掳走,肯定是先张嘴呼喊求救,而不是咒骂,本宫说的对与不对?”
“这...”周仁杰被问的哑口无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王浅浅的问题。
旁边的另外一名官员道:“娘娘,说不定是那名民女惊慌失措,以至于忘了胡喊求救。”
王浅浅冷冷的看着他道:“把他给本宫拖出去!”
那官员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得罪了宸妃娘娘,他吓傻了,求饶道:“娘娘,不要啊...”
一旁的两名锦衣卫得了旨意,二话没说,将那倒霉催的官员拖了出去。
王浅浅道:“你们瞧,本宫只是让人把张大人拖下去,他张口就求饶,有‘忘了呼喊求救’么?”
原来宸妃娘娘是在做做样子,并不是真的要处罚张大人。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有一名官员道:“娘娘,此事非同小可,不如将王大人捉拿之后,让他交出那名民女,二人两厢对质,一问便知。”
王浅浅冷冷道:“哼,没有证据就捉拿当朝三品大员,你口气倒是不小!”
那名官员被王浅浅训斥,也怕被拖出去,他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
众人这才发现,眼前的宸妃娘娘沉着冷静,言谈间充满了威仪,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锦书”了。
如果说以前的“锦书”温婉贤德,那么现在的宸妃待人处事,处处都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
那个周仁杰倒是大公无私,不然也不会教育出周志国这么一个少根筋的儿子。
但是,周仁杰的正直却被郑玉桥利用,作为了攻击锦衣卫和东厂的工具,利用他想要拔掉王简这个眼中钉。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没想到王简就是崇祯的替身,反而还告到了王浅浅的头上,而宸妃娘娘却不置可否,还让郑玉桥不要无事生非。
郑玉桥等人得出来的结论是“王简圣眷正隆,就连宸妃也不敢招惹。”
其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最后,王浅浅道:“此事本宫自会禀明皇上,由皇上定夺,本宫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见连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宸妃娘娘都不愿意多管王简这个阉党的事,他们都很是失望,垂头丧气的走了。
周仁杰等人走后,郑玉桥还是不甘心,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那位民女是不是被王大人送给了皇上?”
王浅浅也没解释,只是冷冷道:“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多想了,这事就这么算了罢。”
见王浅浅没有否认,郑玉桥更加的确信,肯定王简把抢来的少女献给了皇上,否则的话,王浅浅不可能放过这个打击阉党气焰的机会。
“可恶的锦衣卫鹰犬,居然想到了送美女这一招。”郑玉桥内心里鄙夷道。
他也不想想,当初王浅浅又是如何被他送到皇上身边的。
王浅浅知道他误会,也懒得解释,这种事越解释越误会,让他误会去,只要他不在揪住王简不放就行了。
王浅浅不追究,却有人追究。
济南城里的一处密室内,一名蒙面少女也听说了王简光天化日之下强掳民女的事,她咬着银牙恨道:“哼,这个狗官,本仙子恨不得将他剁碎为猪!”
她简直对王简恨之入骨,王简不仅贪墨了益都城十数万灾民的赈灾款,后又在济南城里强抢民女,在她眼里,王简就是天底下最可恶的狗官,而且更重要的是,据说王简还是崇祯皇帝的兔儿爷。
两个大男人...咦!想想她就觉得恶心!
一旁的梁四生怕蒙面少女乱来,他劝道:“柳堂主切冲动,只要有王简这样的狗官,就会有民怨,而民怨越大,就会对我圣教的大业越有利!”
“哼,本仙子做事不用你教,”她对恭敬的站在一旁的梁四,冷冷道:“你去打听打听,被那狗官掳走的民女叫什么名字。”
梁四道了一声“是”。
王简并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盯上了,他来到幽兰轩,王浅浅把今天郑玉桥来过的事跟王简说了。
虽然王浅浅说的轻描淡写,还是让王简看出来了些许端倪。
王简略微沉吟就知道了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怪不得郑玉桥他们这些人对王简的事穷追猛打,还告状到了王浅浅这来,原来还是因为党争。
他也意识到,不知不觉中,王浅浅隐隐约成了东林党在济南城里的党魁。
而“党争”,这个历朝历代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想不到也发生在了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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