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之万千之心

    
    佩吉·卡特。
    这个女人作为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初恋情人，在电影宇宙的出场次数屈指可数。
    排除几乎不被计算在时间线内的二战时期，大家最有印象的，大约就是佩吉·卡特在百岁之后，与史蒂夫·罗杰斯的两次见面。
    第一次是罗杰斯兵王归来，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佩吉·卡特。
    第二次是在内战前夕，佩吉·卡特临死前，与史蒂夫·罗杰斯的最后一次见面。
    但实际上，这个在电影宇宙戏份少到可怜的女人，却在电影宇宙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作为神盾局创始人之一，佩吉·卡特能从一个女人，成长到如今的地步，其当中经历了些什么可想而知，非要深究的话，从电视剧宇宙，有关佩吉·卡特的剧集，可见一斑。
    当然，戴维不关心佩吉·卡特。
    他只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复联4结束，复仇者联盟打败宇宙计生办主任灭霸，拯救了宇宙内凭空消失的一半人口之后，在复联成员归还无限宝石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个所有影迷关注的时间悖论。
    美国队长选择留在了过去，回来的只剩一个空荡荡的箱子。
    这间接解释了许多影迷一直关注的佩吉·卡特孩子父亲的身份问题。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这个美利坚精神的代表人物终究忘不掉自己的初恋情人。
    并且，剧情最后出现的头发全白，已经彻底老去的美国队长，让时间走完了一个轮回。
    这意味着，每一个多元宇宙的地球，在复联4剧情彻底结束前，都同时存在着两名美国队长。
    一个是年轻的史蒂夫·罗杰斯，另一个是知晓一切、洞悉未来，却从不干涉时间线，默默隐藏自身，隐姓埋名近百年的史蒂夫·罗杰斯。
    戴维心中一跳，念及此处，恍然大悟。
    他知道佩吉·卡特为什么会关注当初那个只是初一展现能力，却还未发迹的自己了。
    因为在老年版史蒂夫·罗杰斯描述的未来中，根本没有自己的任何戏份。
    而作为老年版史蒂夫·罗杰斯的妻子，佩吉·卡特理所当然的知晓一切。
    由此说来，关注托尼·斯塔克的幕后角色，其实应当是老年版史蒂夫·罗杰斯。
    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有点麻烦。
    戴维陷入沉吟。
    他很清楚，老年版史蒂夫·罗杰斯与佩吉·卡特实际上无法在身体上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
    但同样清楚，作为隐藏得比九头蛇更深的角色，老年版史蒂夫·罗杰斯与佩吉·卡特更像是内测玩家，看着新手上路、受挫，然后打败反派，照葫芦画瓢的走过了他曾经走过的路。
    现在的问题是，版本大改，实际畅玩版与内测版完全不同。
    颠覆认知。
    老年版史蒂夫·罗杰斯和佩吉·卡特会作何反应？
    是否会保持原有姿态，不插手任何一件事，只默默地看着？
    见到戴维脸色不断变化，苦思冥想的模样，亚历山大·皮尔斯眼睛微亮，意识到戴维一定是知道什么，否则不会流露出这般神色。
    “按照你的说法，佩吉·卡特对斯塔克工业的关注并不正常，那你认为她是因为什么？”
    亚历山大·皮尔斯神情如常，询问道：“换句话说，斯塔克工业有什么值得佩吉·卡特如此关注的人或事？”
    “托尼·斯塔克。”
    戴维叹了口气，说出一半的事实：“我可以肯定，佩吉·卡特关注的不是斯塔克工业，而是托尼·斯塔克。”
    “为什么是他？因为霍华德·斯塔克？”亚历山大·皮尔斯不解。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戴维闭口不谈，拒绝回答。
    他当然不会告诉亚历山大·皮尔斯有关这个问题的答桉。
    难道要告诉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二五仔，你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暴露在了佩吉·卡特的眼里，只是对方懒得搭理，等着你在未来自寻死路？
    想明白这一情况后，戴维知道，自己的某些做法，必然已经引起了佩吉·卡特的警惕。
    比如此次与亚历山大·皮尔斯的会面。
    知晓亚历山大·皮尔斯九头蛇首领身份的佩吉·卡特，现在大概率已将自己归入了九头蛇阵营。
    如果没有意外，在佩吉·卡特的授意下，神盾局或许很快会对自己采取措施。
    当然，自己身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这些措施没办法很快就起作用。
    但并不代表，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至少，佩吉·卡特在在官方钻营这么多年，自己初出茅庐的影响力，肯定比不上对方根深蒂固。
    正如亚历山大·皮尔斯所说，如果佩吉·卡特一直这么关注着托尼·斯塔克，那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和九头蛇联手，搞垮这个在未来独树一帜的巨无霸企业。
    亚历山大·皮尔斯听到戴维的回答，并不显得急迫。
    他只需要肯定，戴维的确了解佩吉·卡特，而且是非同一般的了解就完全足够。
    因为这样，九头蛇和戴维的合作才叫强强联手，而不是扶贫助农。
    “搞垮斯塔克工业的计划可以延后再议。”
    戴维隐隐占据了此次谈话的主导权，想了想说道：“但是条件不变，想要纳米战甲，九头蛇必须配合我们，让马克型战衣变得一文不值。”
    “当然，这正是我想做的事。”
    亚历山大·皮尔斯肯定点头。
    只有让马克型战衣变得一文不值，九头蛇得到它的可能性才会无限变大。
    谈话不等汽车抵达菲斯克大楼便圆满结束。
    亚历山大·皮尔斯没有下车，临时取消了参观菲斯克制药的计划，直接被韦斯利派人送到了机场。
    戴维站在菲斯克大楼的门口，目送汽车汇入车流，逐渐消失不见，脸上的平静之色消散，略微阴沉。
    “谈话不是很顺利吗？”
    韦斯利诧异。
    汽车的隔音效果很好，作为司机，他对一路上戴维和亚历山大·皮尔斯的交谈一无所知，但从二人离别的姿态判断，二人的交流绝对算得上相谈甚欢。
    他想不通，戴维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顺利归顺利，但别的事情出现了变数。”
    戴维回答。
    “走吧，该做事了。”
    话音落下，不等韦斯利接着开口，便转身离开。
    韦斯利看着戴维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摇了摇头，觉得这不是自己该考虑的问题。
    ……
    华盛顿。
    位于局长办公室的尼克·弗瑞，对最近网络热议的话题同样关注。
    纳米战甲与马克型战衣孰强孰弱？
    托尼·斯塔克和戴维·菲斯克谁更天才？
    二十一世纪最吸引眼球的格斗比赛即将开打，你更看好谁？
    几个话题全部围绕着戴维和托尼展开，要不就是围绕着他俩的发明展开。
    总而言之，即便是尼克·弗瑞这样的“圈内人士”，也十分关注这一话题。
    冬冬冬！
    这时，敲门声传开。
    紧跟着推开办公室大门的是尼克·弗瑞的心腹，也是从刚参加工作、实习开始，便跟在尼克·弗瑞屁股后面的菲尔·科尔森。
    科尔森说道：“我们刚刚收到消息，皮尔斯先生今天抵达纽约拜访了罗斯将军，参观了纳米战甲，并且恰好与戴维见面，离开奥斯本公司后，皮尔斯先生和戴维进行了单独的谈话。”
    亚历山大·皮尔斯作为世界安理会的部长，又是前任神盾局的局长，他突然前往纽约拜访军方代表罗斯，又见了而今风头正盛的蝙蝠侠戴维·菲斯克，其中蕴藏着许多足够让其他人深思熟虑的潜在意义。
    当然，神盾局也并不是监视着亚历山大·皮尔斯。
    纽约作为近段时间美利坚的话题中心点，有设计两样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新式武器的对决，神盾局没有理由不进行相关布局。
    “皮尔斯？”
    尼克·弗瑞微微皱眉，内心难免有些诧异：“他跑去纽约做什么？难道他打算让神盾局也买一具纳米战甲？”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科尔森点头：“戴维毕竟在神盾局登记注册过，虽然现在他是超自然调查防御局的局长，组织关系已经调离，但也与我们有过不少香火情，我认为，戴维应当不会拒绝将纳米战甲交易给神盾局。”
    “他毕竟是个军火商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当然不会拒绝。”
    尼克·弗瑞不置可否：“可有一点很清楚，以戴维和军方如今的亲密关系，如果我们给的价格达不到他内心的底线，他也不会因为和我们当初的一丝微不足道的情谊，得罪罗斯将军。”
    身为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如今已经习得身后本领，练就一身城府。
    他完全理解戴维的做法。
    对于戴维来说，当初的神盾局，他高攀不起，现在的神盾局，他爱答不理。
    地位和实力的变化，让戴维和神盾局有了平等对话的资格。
    神盾局可没能力在戴维这位同级别部门的掌权者面前指手画脚。
    说不准，日后的神盾局若是碰到魔法问题，还得向身为超自然调查防御局局长的戴维申请支援呢。
    “有皮尔斯出面，戴维应该不会轻易拒绝。”
    尼克·弗瑞沉吟。
    铃铃铃！
    突然，手机铃声响彻而起。
    见到一串数字号码，瞬间对应上了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
    “你先出去。”
    尼克·弗瑞面不改色，只是眼神微微变化，对跟前的科尔森摆了摆手。
    科尔森点了点头，离开局长办公室。
    卡察！
    办公室大门紧闭。
    下一秒，尼克·弗瑞就按下了接听键。
    “女士，有什么吩咐？”
    他脸色严肃，对电话对面的女人十分重视。
    “亚历山大·皮尔斯去纽约见了戴维·菲斯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电话对面传来一句苍老的话音。
    “是的，我知道。”
    尼克·弗瑞点了点头，毫不隐瞒：“据我了解，皮尔斯主要的目的，应当是前往奥斯本公司拜访罗斯将军，并且考察纳米战甲。”
    “不，你错了。”
    电话对面的女人，已经七老八十的佩吉·卡特，沉声说道：“亚历山大·皮尔斯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去见戴维·菲斯克。”
    “哦？”
    尼克·弗瑞仍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却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皮尔斯主动去见戴维·菲斯克？为了买到一具纳米战甲……有什么问题？”
    他觉得没问题，但佩吉·卡特话语中的凝重之意，透过电话几乎都能被人感知，这可不像是没问题。
    “……”
    电话对面的佩吉·卡特沉默了起来。
    她脸色有些挣扎，似乎在考虑，自己究竟应不应该吐露真相。
    如果这么做了，那么未来将会变得更加不可预知。
    不过，现在的未来已经产生了无法被预知的变化，即便吐露真相，告知尼克·弗瑞部分未来，好像显得也没那么重要。
    尼克·弗瑞见状，听着电话中均匀的呼吸声，脸色越发严肃。
    他现在可以肯定，亚历山大·皮尔斯和戴维·菲斯克的会面之中，必然有着隐藏极深的秘密。
    否则，作为神盾局创始人之一的佩吉·卡特，不会有着如此表现。
    “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最终，佩吉·卡特将已经到嘴边的话语吞了回去，只是说道：“如果他们要对托尼·斯塔克不利，阻止他们。”
    “……明白。”
    尼克·弗瑞点了点头：“我会优先关注皮尔斯和戴维，同时派人暗中保护托尼·斯塔克。”
    “很好，有任何情况，我会随时通知你。”
    佩吉·卡特说完，挂断了电话。
    “亚历山大·皮尔斯，戴维·菲斯克，托尼·斯塔克……”
    尼克·弗瑞放下电话，口中念叨着电话中，从佩吉·卡特嘴里说出的这几个名字，陷入短暂的沉吟之中。
    毫无疑问，真相就隐藏在这几人之中。
    “究竟是什么事，会让神盾局的创始人如此慌张？”
    尼克·弗瑞继而深入思考起了这一问题。
    ……
    另一边。
    佩吉·卡特经过思考之后，连夜乘飞机来到了缅因州。
    来这儿的原因很简单。
    长达数十年的时间里，她的丈夫就隐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