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老人宋启先从地上爬起来,用脚踢踢凳子,说道:“这吴三公子也是个糊涂人,不知从哪里请的蹩脚木匠,椅子打的也太不结实了,真是一坐就要垮掉。”
简舒之看着酒鬼老人在那唠唠叨叨,指手画脚,便没有继续挖苦,低下头去盯着手上的吊坠暗自入神。
酒鬼老人见状,眯眼走近,一脸贱笑的问道:“成了?”
简舒之握紧吊坠,开心的点点头,说道:“果然如同宋老所言,这是一枚器物。”
酒鬼老人得意洋洋,晃晃酒葫芦,说道:“也不打听打听我宋启先是谁!我还能看走眼?”一顿又道:“来一点小酒助助兴?”
简舒之摇摇头,回答道:“葫芦里没剩多少了,还是您老自己慢慢享用吧!”
酒鬼老人称赞了一声简舒之,又接着问道:“那方洞天打开了吗?”
简舒之鹦鹉学舌,说道:“那还用问,也不打听打听我简舒之是谁?”
酒鬼老人开心大笑,说道:“学得倒是挺快,是跟胖子呆久了,变得皮了吧?你得睁开眼,别让胖子带到沟里去了。”
“放心,不会!”
酒鬼老人宋启先拿过凳子,瞅了一眼房门,说道:“担心你出什么意外,房门都被我砸了。吴老三知道估计会心疼死。”
“吴先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简舒之说道:“只是我没有这么好说话,因为这间屋子住的是我。现在门也没有了,您老看着办吧!是陪些钱两找人修复,还是咱们换个房间?。”
宋启先一口酒还未下肚,差点被呛死,看了一眼简舒之,莫测高深的说道:“这么快就过河拆桥?”
简舒之问道:“不然呢?”
宋启先眼珠子一转,知道继续下去,这个小财迷肯定会不依不饶,连忙岔开话题,问道:“先不提这个。你这次器物认主花的时间有点长,中间遇到了什么状况不成?”
简舒之见酒鬼老人开始一本正经起来,绝对是话中有话,回答道:“有些疑问正要向您请教,岂料宋老竟然能够未卜先知。确实令人佩服!”
酒鬼老人咧嘴一笑,马屁人人爱听,他也不例外。“看在你虚心请教的份上,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回不回答看我心情。”说完,再次拿起酒葫芦晃了晃,自己在那嘟囔,“这酒也是下的太快了。”
简舒之已经会意,说道:“等下我去找胖子给你装上满满一壶。”
酒鬼老人瞬间开心的像个孩子,把葫芦丢给简舒之接住。“关于器物的事情,问我那就问对了人。毕竟,这等奇物天下少有,你我占去一二。这是天大的机缘,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简舒之点点头,说道:“怀璧自罪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酒鬼老人宋启先十分满意简舒之的悟性,说道:“那把你的疑问讲来听听。”
简舒之干咳一声,看这阵势得要讲上半天。宋启先悠然自在的坐下,伸出右手示意可以开始。
原来,昨夜分别之后,天色已经很晚。简舒之回到房间,躺在卧榻之上,辗转翻覆难以入眠,酒鬼老人宋启先的话一直萦绕耳边。
简舒之心里想着还是试试看吧,虽然不确定能不能行,试一试总是好的。他便翻身下床坐在地上,拿出吊坠对着它说:“成败在此一举了。你得争点气啊!”只见他卷起袖子,露出细皮嫩肉的胳膊,就准备大干一场了。他看着灯下光泽温润的吊坠,动手之前又陷入犹豫不绝之中,放血应该会很痛的吧!思来复去,最后还是咬牙豁了出去,举起食指用力咬了一口,鲜血便涌了出来,疼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这个世道上哪有什么不劳而获,不付出就能得到回报的道理嘛!他心里给自己打气,前路虽然坎坷,迈过去便是了。瞻前顾后犹豫不决,非常不好。
简舒之强忍着疼痛,将鲜血滴在吊坠之上,目光之中充满了期待。鲜血滴在吊坠之上,并没有滴落到地上,慢慢在胚体上形成一颗米粒大小的血珠。多滴几滴鲜血下去,那颗血珠也变成一颗指头大小。再滴鲜血下去,已经没有壮大迹象,看样子吊坠应该是在吸收精血。他眼睛一亮,知道有戏,这酒鬼老人宋启先果然没有骗人。
鲜血一直往下滴,但是,吊坠丝毫没有其他变化的迹象,这何时会是一个头呀。简舒之渐渐感觉自己失血过多,有点意识模糊了。
正当他眼皮沉重,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那颗吊坠终于开始有了变化,白玉吊坠内里依稀有血丝在流动,随着吸纳的精血越多,吊坠色泽开始慢慢变色,最后变成血红的颜色。吊坠开始发光变热。
简舒之已经意识模糊不清,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臂刺青处一热,那枚刺青小剑似乎受到气机牵引,开始发热变得狂躁不安,有破体而出的迹象。这枚小剑一直呈青色依附在皮肤之上,现在颜色开始变浅,最后变成无色的时候,那枚刺青小剑开始在简舒之体内经络之中游走。
简舒之感觉到身体如同遭受酷刑被架在火上烧烤一样痛苦难耐,本来就模糊不清的意识更像一盏即将燃尽的烛火,一碰便灭。他虽然意识模糊,求生的欲望反而强烈。他全身大汗淋漓,不自主的握紧拳头,指甲深嵌入肉血流不止。
那枚刺青小剑在简舒之的经络中翻江倒海,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不停凿擦,经脉仿佛要被撑爆。简舒之无意识的发出呻吟,因幼年突遭变故,他意识的坚韧程度已经超出常人大截。此刻,都忍受不了这种苦痛折磨,可想而知这是遭受了多大的磨难。
刺青小剑最后把简舒之的经络整整撑开拓宽一倍,最后循着气血进入简舒之紧紧握着拳中的吊坠之中。刺青小剑经行的经络如同火烧,密布体内交织成网。随着痛感变弱,可以清晰感受到刺青小剑在经络中的运行轨迹。他此刻已经再无意识去探查。
随着刺青小剑进入吊坠之中,简舒之才开始慢慢回神。感觉到体内经络被刺得千疮百孔,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刺青小剑发狂所过之处,俱都一片狼藉。好在依据《武夫纪要》的法门,底子打的厚实,不然此刻肯定一命呜呼。白玉吊坠变成血红颜色之后,开始有了反馈。一股暖流从吊坠之上传来,行经四肢百骸,痛感逐渐变弱,伤口开始慢慢愈合,精血没有继续流失……
简舒之睁开眼睛之后,感觉自己身体异常虚弱,又口干舌燥,想起身去找点水喝。可是,两腿无力脚步踉跄。这时,血色吊坠又传来震动。他脸上现出苦笑,这是又想怎样啊?顿时,四肢无力一屁股跌坐在地。
那枚刺青小剑在吊坠中鼓捣一阵又破壁而出,钻入简舒之体内。
简苏之直接吓得脸色苍白。
刺青小剑进入经脉之内后,不再胡乱流窜。所过之处,带着一股暖流,说不出的舒服。简舒之仔细感受这股暖流动向,似乎是被人刻意操控的一种运行轨迹。他没有去细想这些,觉得能够死里重生也是一件庆幸的事情。
吊坠变色之后,慢慢完成认主的过程。简舒之感觉自己和这枚坠子已经形成了紧密的联系,就像自己身体构件一样。他控制自己的意念进入吊坠之中,发现这枚小小的吊坠内藏玄机。表面看着是一枚小小的吊坠,内部却是扩展成九尺左右的空间大小。
“这就是传说中器物存在的洞天吗?”简舒之审视着这方洞天,活像一个山洞,四周都是岩壁。意念中以手触摸,感觉岩壁十分冰凉,洞中温度适中,空气干燥,十分适合储物。他越看越开心。
简舒之退出这方天地之后,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拿起一本藏书。心里想着“进去”,只见那本藏书从手中瞬间消失。内察吊坠洞天,只见这本藏书静静躺在洞天内的地面上。自己不由感叹,真是大开眼界了。
简舒之对这枚吊坠是越看越喜欢,心里想着:“要不,先给它取个名字吧?宋老的那只葫芦名字取的也是霸气侧漏,名为日月壶。那这枚坠子在气势上也不能输……”他便陷入沉思之中,有几个名字在他脑海之中划过,他都觉得不太合适。
也是一时兴起,简舒之在洞天中高兴的翻着书册,四周的岩壁发散着蒙蒙的荧光。他刚才还没有来得及细看这个空间,这会先将四周环视一圈,粗略估计这方天地如同客栈房间大小,四周空荡无物。坚硬的岩石壁上有石刻图画,这些壁刻抽象潦草,也不知道刻画的是些什么内容。
一道石门隐藏的极好,如若没有仔细端详,简舒之断然发现不了它的存在。拨开石门上的杂草,露出一只钥匙孔眼,要进去必须用钥匙才能打开。他正在猜想如何能打开这座石门,会不会遇到机关,里面又会是什么样子的,里面会有什么东西还需用石门加以掩藏?对此,他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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