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花心觉得困意泛滥,便闭上眼睛小憩。
等花心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京城,在一处荒郊野外的小径上了。
掀开车帘,发现已经是接近黄昏。
花心惊讶地看向南吟泓,“我竟睡了这许多时?”
“能睡是好事。”南吟泓宠溺地摸摸花心的头发,说道。
对上南吟泓温柔的目光,花心苦笑,能睡是什么好事呢,主要是自己白日里睡这么多,看来今天晚上得自己值夜了。
“阿禄和泡芙呢?”花心问道。
南吟泓指着后面的马车,“跟元娘在一处马车上。”
看着车帘外闪过的风景,这外面已经告别了冬季,完全是一副春日暖阳的景色了。
深吸一口气,花心伸个懒腰,觉得甚是舒服。
靠在车壁上,只觉得腹中空空如也,“有没有干粮?”
“有的。”南吟泓从一边的包袱中掏出一个檀香木做成的食盒,打开食盒,全都是她喜欢吃的点心。
花心拿起点心吃了好几口,南吟泓递过水壶,让花心喝水。
感激地看向南吟泓,即便南吟泓对自己照顾得十分好已经是自己所习惯的事情,但她还是对南吟泓充满了谢意。
“谢谢你。”花心狼吞虎咽,吃完了食盒中一半的点心,盖上食盒的盖子,仰眸对上南吟泓温柔的目光。
南吟泓唇畔轻勾,“你我是夫妻,何必道谢。”
花心没有说什么,只是投进了南吟泓的怀抱中,继续休息。
闭着眼睛,只能是假寐,她现在可没有一丁半点的倦意。
“恩,这是关言风给你的。”南吟泓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
花心睁开眼睛,诧异地盯着面前的书本。
关言风?什么时候关言风给她东西了?
南吟泓瞧着花心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我们离开京城时,关言风亲自来送你,只是你那时候睡着了,我便不忍叫醒你。”
彻底无语,自己睡觉也没有那么沉吧?有人来找她,车子肯定会停下的,她怎么可能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呢。
花心紧紧地盯着书本,南吟泓将书放在花心手中,“我先看了,是戏本子。”
“戏本子?”花心盯着手中的书,“他可说了什么吗?”
南吟泓摇头,“只是说保重。”
保重?
花心越发好奇起来,她翻开一页,见上面写的是一出《红拂女》。
这倒是有趣,红拂女?意思是自己就像红拂女一样吗?
再往后翻,又是一出《窦娥冤》。
惊讶地盯着那竖排刻印着的大标题,花心脊背一阵凉意一直窜上了头皮。
“关氏言风,难不成是关汉卿?”握紧书的纸张,喃喃自语道。
南吟泓奇怪地看向花心,“怎么了?”
指着书上的戏文,抬头对上南吟泓的目光,想要说点什么,可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泓郎……这……”花心嗫嗫嚅嚅,不知道怎么措辞合适。
南吟泓不明所以地接过书,翻了又翻,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时候,却听花心说道,“这是……这是关汉卿写的。”
“关汉卿?”南吟泓奇怪地盯着花心惨白的表情,虽然知道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让花心震惊的事情,可他却是怎么也猜不出来,究竟是因为什么缘故。
花心拨浪鼓般连连点头,“我来这里之前,我们朝代之前的历史上,有一位文人叫作关汉卿,他的代表作便是《窦娥冤》。”
当初在汉州城的时候,她改编过很多故事,但这《窦娥冤》的故事,自己记忆中是没有改编过的。
自己看过的电视剧和电影那么多,随便找出几个来改编,都会引起观众的喜欢,所以《窦娥冤》这样经典的故事,她没有勇气去做改编。
所以,关言风是不可能从她这里得到灵感的。
难道自己什么时候讲过《窦娥冤》的故事?这给了关言风的创作灵感?
“也许,关言风便是你们那个时代的,你说的关汉卿呢?”南吟泓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真的像南吟泓所说的一样,那这个世界和自己原来住着的世界就不是两个世界。
难道,这本来就是一个世界,只是像电视剧和纪录片里讲到的,自己来到了某一个平行宇宙?
花心痴痴然地看向南吟泓,她腾地向前伸手抱紧了南吟泓。
南吟泓回手揽住花心的腰,“怎么了?”
“这是平行宇宙,泓郎,我们是在一个世界,我们是一个世界啊。”花心道。
原来以为自己是来了另一个维度的世界,可现在通过关言风的事情,她更加确信,这里只是无数平行宇宙中的一个而已。
“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的历史是一样的,我们的地图也是一样的,我们的文人墨客也是一样的,所以我们的世界也是一样的。”花心喋喋不休地激动道。
南吟泓并不能完全理解花心在说什么,但他听得出来,花心似乎非常开心,所以他也跟着灿烂地笑道,“恩,是一样的。”
是夜,车子在一处平地处停下,蔺公用花心交给自己的方法开始用布匹搭建帐篷。
若是从前没有孩子,她可能不会太在意帐篷的问题,但如今自己的孩子才一个多月大,所以孩子不能着凉。
搭建了三个帐篷,其中一个大的帐篷,花心和元娘搂着三个孩子睡觉,而小的帐篷一个留给了南吟泓和蔺公两人住,另一个则留给了霍有新和他媳妇,也就是那个绣娘。
车夫在车里睡觉,他们没有带多余的人。
燃起篝火,花心全无睡意,便坐在火堆前翻看着关言风留给自己的戏文。
真是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成为关汉卿的朋友,而且是共患难的那种。
可惜的是,以后他们都要分道扬镳了。
关言风是个有才华的人,又不属于是南吟泓的亲信,而且关言风是南吟风的姐夫,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想必江氏是不会迫害他们吧?
想到这里,花心静静地阖上了书,从怀里掏出短笛,开始吹奏起来。
饶是笛子的声音是欢快的,可现在她的心情一点儿也不舒畅,以至于笛子的曲调跟着忧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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