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伴礼太监似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面不改色的尖着嗓子道。
而看台上的世家贵族们面对这一场的残肢断臂和鲜血淋满地,表情多样,有的腐败贪婪,有的冷静如常,也有的似是恶心作呕,但皆异口同声道:“臣等愿佑熙朝国运似锦,百姓长乐。”
一时间呼声高涨,可怜的是在场无数人,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却没有一人在意那为了这场祭祀牺牲的数千奴隶们。
此时景柯也已回到了坐席,看着场地内的残肢断骸,戳了戳林衍,不满道:“说是祈福,怎么弄成这样?”
北堂澈收起了以往的懒散,正经道:“佑熙朝每三年的祈福,都会用一千名左右的奴隶祭祀,已祭拜各先祖在天英灵”,顿了顿又道:“你第一次参加,不知是难免的。”
“搞的和你参加过一样”景柯不满的说。
糟了,差点露馅了,北堂澈赶忙岔开话题,不知又在讨论什么,引的景柯频频发笑。可谁知两人的行为举止一处不落的落在了太后和定国将军眼里,深知这两人个性的太后和定国将军的神情也渐渐的变的古怪起来。
伴礼太监又一次反常的耐心待到二人谈笑完端坐,才尖着嗓子道:“祈福盛典第二道,请四世家主持收魂—”
四大世家闻言便相继起身走上开台,为首的中原景氏景暮老将军看着满场的血迹,轻叹了一口气,念起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
刹那间整个广场红光大盛,满场的血犹如罪恶的茶蘼,而那血雾中无数狰狞的亡魂哭叫着,而转瞬间都消散而去,化作了丝丝缕缕猩红的薄雾。
西北张氏,东北周氏,江南贾氏也都紧接着念起咒语,刹那间一道红色光柱直飞冲天,转瞬间烟消云散。
伴礼太监见此,知是祈福盛典没有差错的完成了,便如释重负般道“祈福礼结束——”
轰轰烈烈的祈福礼终是结束了,待到太后的允许后,四大世家也都相继离场,围观的百姓们也都渐渐散去,只是景老将军却呆在原地,看着景柯,老泪纵横。
景柯和思宇皆难为的抬头看向林衍,正想启齿说着什么,林衍却十分随意的道:“想去就去吧,我也有点事情要忙。”说罢便回头看了看同样满眼泪水的太后,声音不知不觉放的温柔了许多。
那绝对是他们第一次见林衍这般温柔,也忙不急思索,连连道谢,一起像个孩子般扑向老将军怀里放声大哭,景暮也十分感激的看了眼北堂澈,拉着自己宝贝孩子们走出了主殿。
“阿澈——”
声音的主人便是那尊贵无双的和顺太后。太后虽已经年过四十,却依旧看的和二十岁一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北堂澈静静的坐着,微垂头颅,眼角半敛,只看见那长长的睫毛覆在清冷如雪的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妖美绝伦,风华无双。
“阿澈,你终究变了”太后苦笑道,自己的澈儿去放弃京城的锦衣玉食尊贵无双而去那贫瘠的漠北千山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伴礼太监也泪流满面,看着自己一年未见的主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北堂澈轻轻一笑,深紫色瞳孔妖异魅惑,道:“母后,薛公公,朕回来了。”
一年前,年仅十八的佑熙帝北堂澈下旨归隐数年,而他在位的时间一直都是戴着黑色的面具,朝中竟除了极少数大臣也无人有幸见到他的真颜面,之后朝中便由和顺太后垂帘听政。好在和顺太后也是位女中豪杰,一介女子也把庞大的佑熙朝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谁知,佑熙帝北堂澈却改名换姓,去了那漠北千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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