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见到来人,脸色一沉,不甘不愿地微福了一礼,没好气道:“我家主子正歇息,苏姨娘还是请回吧。”
苏沁荷轻蔑地瞪了一眼素云,径直撞开了她,踏上台阶进了舒长妤的屋里,不等舒长妤开口便周周正正地福了一礼,笑说道:“听说姐姐的禁足令解除了,妹妹特意来向姐姐道声喜。”
舒长妤眉梢一挑,随手拿起案几上的书卷,随意翻了两页,这才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还真是没眼介力,想必是日子过得**生了吧。”
苏沁荷阴阳怪气一笑,“墨白闲下来时便陪在妹妹身边,这样美好幸福的日子妹妹怎会嫌它不安生?”
舒长妤又翻了两页书,那清亮墨黑的眸光慢悠悠地转移到苏沁荷身上,面色平静,根本瞧不出什么端倪,不咸不淡地应道:“那便好好珍惜,这样的日子能过一天则少一天。”
苏沁荷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一脸怒气和惊惧。以往,她只要在舒长妤跟前提起墨白与她如何风花雪月,她便气得火冒三丈乱了阵脚。可如今她竟然对此却无动于衷。
苏沁荷很快冷静了下来,舒长妤的大哥现下还在华州,便是墨白也不敢太拿她如何。只是,墨白自舒长妤死里逃生后,便时常皱眉出神,而对她的一颦一笑却没有往日那般热忱。
她能在萧家有一席立足之地凭借的不过是墨白对她的恩宠,若是这点恩宠没了,她便什么都没了。她能隐隐感觉到,墨白的心不在焉完全跟舒长妤有关,她必须想办法让墨白彻彻底底厌恶嫌弃她。
苏沁荷慢慢地踱步到舒长妤身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你放心,就算这样,我也会让你死在我前头。别忘记了,我要你死并不是一件难事!”
舒长妤见她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不免被激起了怒气,又见她了这张狰狞丑恶的嘴脸越靠越近一阵反胃,便上前跨出一步,与她错开肩膀。
突然,苏沁荷扑腾到地上,额角不偏不倚撞到了桌角,登时肿起一个疙瘩。舒长妤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只听她大声呼救道:“翠柳,快进来扶我一把。”
舒长妤缓过神来,气得笑出了声,难怪说深宅大院云波诡谲的,一个女人的心思就是一出戏。
翠柳进了屋,看到自家主子额头一大块青紫,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愤愤不平道:“少夫人,苏姨娘跟您有何深仇大恨,您要如此置她于死地?”
舒长妤冷嘲一笑,“什么主子养出什么奴才,这颠倒是非黑白你们主仆若称第二,无人敢自称第一。”
苏沁荷赖在地上不起,翠柳假意搀扶,舒长妤眉角跳动两下,便觉得有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萧墨白人还未到,但那焦急担忧的声音先传了过来,“沁儿,你怎么样了?”
舒长妤恍然大悟,尽管她心里防备着苏沁荷出幺蛾子,可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这碰瓷都碰到家里头了,还往哪里躲?
萧墨白踏进屋里,看着苏沁荷白皙的额头红肿一块,又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心疼得那心啊肝啊一颤一颤的。
他将苏沁荷横抱起来,怒视着舒长妤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气得肺都要炸开,“泼妇,迟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苏沁荷躲在萧墨白的怀里,颤抖得如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柔声劝慰道:“墨白,想来姐姐不是故意的,只怪妾身弱不禁风。”
“沁儿,别怕,我说过会护你周全的。”
舒长妤颇有耐心地看着他们在她面前秀恩爱,等萧墨白抱着苏沁荷离开,才漫不经心地道一声,“慢走,不送了。”
素云气得全身颤抖,不甘道:“小姐,奴婢在门外头瞧到了,你分明没有碰那贱人一个手指头,是她自个儿往桌角上撞的,你为何不跟少爷说清楚呢?”
舒长妤揉了揉太阳穴,坐在美人榻上,语气甚是平淡,“说了他就会信?他俩现在是一个鼻孔出气,就算苏沁荷说我能上天,萧墨白眼睛眨都不眨就信了。”
“那怎么办?这贱人肯定还有一肚子坏水要朝小姐泼呢。”
舒长妤眸色一沉,眉梢一挑,良久才吐出一句话,“开枝散叶可是眼下萧家当务之急的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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