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养心殿吃过早饭,天雪拉着小莲出了六灵宫,沿着青石路一直往前走准备回听风殿找白狐。
路上遇见了几位在山上练武的弟子,人们纷纷向天雪打招呼还都叫她“神仙姑姑”。这让天雪有点意外,心想这几个人我以前都没见过,他们怎么认识我,怎么知道是冷孤上神的徒弟?
天雪拉着小莲慢慢走远了,没有看到身后人们奇怪的目光,也没听到身后传来的议论声。
至于这群人为什么议论天雪,这还要从昨夜发生的事说起。
原来昨夜天雪去敲门喊师傅时,凑巧路过的打更人听到她的说话声,当时养心殿的大门敞开着,那位打更的小弟子就好奇地朝院子里看,瞅见冷孤情进了天雪的房间。小弟子偷偷站在大门外一直往院子里看,直到该打下一更时也没看到冷孤情从天雪的房间出来。
天亮以后,心中的好奇促使小弟子跑到了养心殿,找到小仙童问昨夜发生了什么,冷孤上神为何和一位女弟子睡在一个房间里。
小仙童听完大吃一惊,又把黎明时分看到上神和天雪一起从房间出来,当时天雪还穿着睡衣的事说了出来。两人前后一合计,得出一个结论:冷孤上神昨晚子时进了女徒弟的房间,和自己的徒弟一起睡了一晚,直到天快亮才出来。
小仙童和打更的小弟子都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把这件事说了出去。消息不径而走,一日不到就传遍了整个彩云山,人人都知道冷孤上神喜欢自己的女徒弟,快要和她成亲了。更有甚者怀疑,天雪身边的小女娃是她和冷孤上神所生。
天雪在听风殿找到白狐,把小莲交给他照顾,再三叮嘱晚上一定要让小莲睡在花苞里。她还说自己要回乡探亲,过一段日子才回来,请白狐帮忙照管那几株玫瑰花。
小莲虽然舍不得天雪走,不过到底是长大了一点比以前懂事了,看着天雪离开并没有哭闹。
天雪回到养心殿时已近中午,殿里只有小仙童一人,师傅和颜老都没在,一定又和昨日一样去见新弟子了。
天雪想练剑,看看养心殿的院子有点小,便问小仙童:“童儿,这附近有没有大一些的空旷之处?我想练剑。”
“神仙姑姑想练剑?这里往北不远有一片大的花园,里面风景优美,四周安静,平时常有弟子在那里练武或是散步。姑姑从殿后的小山路一直往北走,就能找到那片花园。”
“谢谢你!我要去练剑了。师傅回来如果找我,就说我在花园里。”
天雪出了养心殿,顺着山间小路走了约有一里路,果然看到一片大花园。花园里种了许多玫瑰花,浓郁的花香飘满整个花园;还有一棵棵高大的垂柳树,碧绿的树冠垂下万条柔枝,在微风中左右摇摆。
天雪扫视四周,只看到远处的荷花池边有个人在抚琴,还有一个人在练武。为了避免打扰别人雅兴,天雪没有过去,选了处比较大点的空地准备练剑。
她在脑子里回忆着六术令里的内容,六术分为:神剑术、幻术、变身术、飞行术、读心术和三窍术。每种术法师傅在书中都教得很清楚,天雪感觉神剑术最为实用,所以想先练习剑术,不说杀敌什么的,最起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保护自己。
无影神剑的第一层,名叫“挥剑招风”,就是让剑上的灵气和自己的内力化作一股强风,吹起地面的尘土或在水面掀起一波风浪,用来遮挡敌人的视线。
天雪慢慢抽出紫霞剑,纵身跃起飞上旁边的假山。
想起上次在摘星楼练剑的情景让天雪心有余悸,心里默默祈祷紫霞剑一定不要和陨石剑一样在空中乱飞。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凝聚内力于掌心再慢慢传到剑上,尽力让自己的内力和剑灵融为一体。她在心里默念剑诀,紫霞剑瞬间灵光四射、震颤嗡鸣,如一匹草原上的骏马想脱缰奔腾。
天雪把剑端在身前,本想猛挥宝剑试试看紫霞剑究竟有多大威力,可是看到周围盛开的玫瑰花怕毁了这美丽风景,便收回了一半力道,只用五成的力气轻轻挥动了几下手中的剑。
一阵阵疾风从舞动的剑身吹出,直见花园里狂风四起,地上尘土飞扬,四周盛开的玫瑰花和树上的枝条被狂风吹落许多,红色的花瓣和碧绿的柳叶在空中漫天飞舞,浓烈的花香随风飘荡溢满整个花园。
天雪心中大喜,没想到北玄尊者所说没有半点虚夸,紫霞剑果然厉害,更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练成了神剑术的第一层。
此刻,神剑术的第二层“聚云化雨”在她脑中猛然浮现,想着师傅在书上的练剑招式,每个动作、每句口诀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高高举起紫霞剑,左手在剑刃上轻轻一滑,剑身立刻寒气升腾,吹出的冷风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冷,犹如进入寒冬腊月。
天雪仰头望望天空,再次把内力传到宝剑之上,紫霞剑周围漂浮的寒气更重了。她飞身跃起,在高空中挥剑直劈云端。宝剑散出了寒气瞬间吸来了八方云雾,顷刻间天空中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无数颗冰锥从天而降,砸毁了花园里大片花草。
看到花草被砸天雪有些内疚,但想想花草过一段时间还会再长出来,便也不再难过。
她想接着练习第三层“人剑合一,凌空飞行”,便用内力将剑飘浮在空中,默念剑诀,紫霞剑上的灵光更亮了,犹如飘在高空中的一团火,照亮了整个阴天下的花园。天雪身子轻轻一跃飞上了剑身,展着双臂保持身体平衡,驱使脚下的宝剑慢慢往前飞行。
“神仙姑姑小心啊!”突然听到有人喊。
天雪不自主往下看了一眼,见小仙童和师傅还有颜老站在花园里。这一走神坏了事,她脚下一滑从剑上跌落下来。她急忙在空中调整身姿,力求落地时脚先着地不要摔得很惨。
看到自己的徒弟从剑上摔下,冷孤情急忙飞了过去,在半空中稳稳地接住了天雪。或许是因为天雪太过慌乱,也或许是凑巧了,半空中,冷孤情的双唇无意间轻轻划过天雪的脸颊,乍一看就像是在趁机故意吻她。
这样的画面自然逃不过小仙童和云颜的眼睛,被两人看得一清二楚。小仙童心想,昨晚的事情一定是真的,原来冷孤上神和神仙姑姑早就相爱了,看来彩云山上马上要办喜事了。
云颜想笑却又憋着不敢笑,心想原来师兄这么喜欢自己的小徒弟,怪不得让她和自己一起住在摘星楼上,一定是想天天守着她。
冷孤情很生气,道:“雪儿没事吧?你为何这样心急?想一日内练成神剑术吗?你这样耗费内力会受内伤的,知不知道?”
看到师傅被自己气成这样,天雪急忙道:“雪儿没事,师傅不用担心雪儿。”
“还说没事,刚才如果没有为师你会摔得很惨,快跟为师回养心殿休息。”
“嗯,雪儿现在就跟师傅回去。”天雪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不敢再看师傅的眼睛。
天雪刚抬脚准备往前走,又被师傅拽住了。
“到师傅背上来,为师背你走。”
“雪儿可以自己走,雪儿不敢麻烦师傅。”
“听话!”
天雪被师傅的喊声吓一跳,只好乖乖趴在了师傅背上。
冷孤情背着天雪在前面慢慢走着,没有看到身后小仙童和云颜奇怪的眼神。
回到养心殿,天雪躺在床上感觉四肢无力,又酸又麻,这才知道刚才冷孤情为何对她那么“凶”,原来师傅早已看出她练剑时用力过急,已经损伤了元气。
天雪在床上睡了半日,直到晚饭时分才被小仙童叫醒。
“神仙姑姑!神仙姑姑起来吃饭啦!”
天雪慢慢坐起身望望窗外,见窗外漆黑一片。
“天这么快黑了吗?童儿,上神还在这里吗?”
“回姑姑,上神和颜老都在殿里。还有,上神吩咐我去北玄尊者那里要了一粒丹药给姑姑,让姑姑今晚睡觉前把药吃了。”
“丹药,在哪里啊?”
小仙童把一个纸包放在了天雪床前。
天雪动了动身子想下床去厨房吃饭,谁料她刚站起身子就感觉双腿痛得厉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及时扶住了床边。
“姑姑快躺下吧,我把饭菜给姑姑端到屋里来。”
“也好!童儿快去吧。”
天雪在床上睡了半天,没多大食欲,只喝了一碗粥就让仙童把剩下的饭菜端走了。
她打开放在床边的纸包,里面是一粒白色的药丸,不知是用什么药材炼制而成竟有淡淡的香味,含在嘴里一点都不苦。
一夜安眠,次日清晨,天雪醒来时天已大亮。她动动身子感觉胳膊腿都不痛了,也没了酸麻的感觉,心想那粒药丸真管用,一夜之间就让自己恢复了元气,应该好好谢谢师傅和北玄师兄才对。
她洗漱好来到客房找师傅,想当面说声谢谢,可发现冷孤情和颜老都不在殿里,就连小仙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整个养心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天雪突然在桌子上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道:两位上神去了碧云湖,我和几位师兄一起下山买东西,午时过后才能回来。早餐已经备好,姑姑请用。另外,上神让我转告姑姑,姑姑切记三日内不可再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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