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丝质窗帘洒进房间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
时钟走到清晨的五点半,宿醉和运动过度的身体跟散架一样,可在这样的清晨让我的心有柔软的感觉。
扭过头,轻轻的推开曲铮的胳膊,我抬眼细致的打量他。
微微上翘的唇角,挺直的鼻翼,均匀的呼吸声,蓬松的黑发,显得他整个人都可爱至极,都说女性天生有母性的光环,我想自己被附体了。这是我第几次认真看他,在他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记不清道不明,我却总是迷醉。
他的手臂潜意识里摆动几下,揽上我的腰肢后,紧紧的扣住。
我的身体挨着他紧实的肌肤,那种触感让我安心和踏实,也许,我们追求的幸福不过如此,做爱过的事以后,你爱的那个男人睡梦中都不舍得放开你。
即刻我又昏昏欲睡,再次睁开眼睛,已是三个小时之后,曲铮立在床头一条运动裤松散的吊胯上,他被晨光镀上了金色,我双臂环胸,抱着欣赏的态度看着他。
上身无一丝赘肉,正套t恤,似是当过兵的人特有的警觉,他回过头时,我正看的津津有味。
“还没看够,需要我再给你表演一遍,嗯,”语毕,他迈开大长腿,慵懒肆意的走过来。低下头,眯着双眼像极了猎豹在逗弄他擒到的猎物。
“我看看罢了。”我两手把被子往上一拽,咬住唇,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你这是勾人,许小妖!”
他低头贴住我的额头,唇摩擦着我的耳垂似有似无的啃噬,让我不禁颤栗。
有情有调,造爱确实可以上瘾。
“少爷,早饭我放门外小几上,你出来拿吧。”
付妈妈温润的声音打断了曲少爷的兽性,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手在被角里攥紧,别说还有点小遗憾。
“衣服那边衣帽间有,你挑我没拆封的新衣服凑合穿,我去伺候你吃饭。”说完,他用手轻佻的捏了我的下颚一下,转身出了卧室。
衣帽间是真正的衣帽间,跟杂志里面女明星那种我觉得不相上下,羡慕妒忌恨全无,我是震惊!
正装休闲运动户外按种类排列,色系区分,这人是摩羯座吗,强迫症啊!
内衣裤他昨天帮我投到洗衣机里清洗烘干,我对着镜子穿上,从靠边放着基础色系的一摞子t恤里抽了一件白色的套在身上,又找了一条跑步款的黑色塑身裤。
还行,幸亏我生的高挑,不然真是装麻袋里,也算现如今流行的男朋友风格。
这三个字,男朋友冒出后,我对着镜子咧嘴一笑,而顺着镜子的反射,我看见衣帽间的最里面有一个柜门露出一角,分明是女性纱质裙子。
没管住自己的好奇心,赤着脚踩着松软的灰色毛毯,忐忑的走了过去。
轻轻的拉开推拉柜门,一件大牌g家明年春夏款很仙的裙子跃然眼前,松糕裙摆深v领,雪纺的质地轻飘而柔软,我忍不住摸了一下,低头看见同色系的绸缎绑带芭蕾舞款式的鞋子,旁边有很多美哒哒的裙衣饰品,是公主的衣橱吗?
不管是谁的,肯定不是我的。
我黯然的笑了下,收拾起刚才小确幸的心情,把门拉回原来的位置。
要问我怎么知道这件衣服是g家得意之作,因为最近的时尚杂志都猛推,爱美的女明星们也纷纷穿过类似的款式拍照,都是粉的很多撞衫,这件同款冷色调的我是开眼第一次见到。
醋,自卑,你要说一点没有,不可能!
毕竟我再怎么是个女汉子我也有点萝莉的心,不都说,女人活到老,心里都住着个十八岁的少女。
就这么调整深呼吸,然后就走到外面,看见曲少正在优雅的吃着早餐,挑着眉梢斜我一眼慢条斯理的说:“我差点以为你出不来了!”
他眼神往下扫了一遍我的着装:“怎么没拿新的穿,找不到?”
“顺手拿的,觉得穿着舒服吗?”我耸耸肩,其实我是喜欢他衣服上的味道,他带不走,衣服穿着也是一种意淫,有个好闻的味道包围着延续了我那点小暧昧的心思。
小菜很精致,品种多而少量,暗绿色的钧窑瓷器餐具,古朴而低调的华丽。
我面前的是一碗红豆薏米粥入口甘甜,曲铮抬头看我一眼道:“付妈妈的菜,天下无敌,许小院你算有口福,”那种满足的炫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点幼稚像个大男孩,从他身上看出来点家的味道。
我用美味压制住我心里的澎湃,一顿饭我吃的很多很多,期间曲铮还笑了我两次。
这会儿,他在屋外的长廊上逗他的鹦鹉,一边讲电话,人顺着长廊却越走越远,估计是有些话我不便听,我没放在心上穿好了鞋子,把昨夜的衣服塞进我的包里,走出房门。
鸟语花香扑面而来,微微的比了下眼睛,享受片刻。
隔着几个朱红色的柱子,曲铮眉头紧锁挂了电话,这才冲我招招手。
我始终面带微笑,好似我要演戏一不留神让自己崩了。
“要回去?”他的眼睛又恢复了那种深不见底,探不出究竟。
“嗯,还有事,”我笑着应。
在他开口前,我一只手握住了他揣在裤兜里的手,里面有他体温:“送我吧,送到出了巷子口的安和大街。”
还是从昨天进来的门出去,卷珠帘后面我朦朦胧胧的看见一张慈祥的脸,付妈妈道:“少爷,老付在外面转悠呢,我让他多买点新鲜的蔬果,一会燃少爷来.....”
曲铮柔和的打断:“付妈妈,我送人,一会说。”我看到了门廊外的简易轮椅,付妈妈腿脚不太便利?
“奥,姑娘慢走啊,”却出乎我意料,付妈妈把门帘挑开,探头看着我淡淡的笑着跟我打了招呼。
曲铮搁在我肩头的手徒然收紧,我点点头被他带着走出了大门。
这个四合院像是大隐于市的宝地,拐几个弯出去了就是平常里的市井时光。
偶有拉着观光客的三轮车按着叮当脆响的铃铛飞过,也有提着鸟笼哼着京剧搭着毛巾的大爷遛弯回来,还有挎着菜篮的大妈们家长里短絮絮叨叨的擦身而过。
出了路口,我往回看看,发现不远处的红绿灯下有我坐的的电车,我呼出一口气,真是安心一般。
抽出放在曲铮裤兜里的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车来了,送到这里吧,”我就朝前面的公交站跑去。
停在站台,我习惯性的回头看,他这次到是没走。
我冲他招招手再见,他就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唇角有似笑非笑,并从另一个裤兜里抽出一根烟,衔在嘴里并没有点上。
我坐上电车,快速的透过车内的人的缝隙再转头看时,他已经不知去向。
昨夜的那个认不认识的问题,他是怎么回答的,我已经记不清,就当昨夜做了梦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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