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寒意侵袭转醒过来,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四周的黑暗,夜深人静的眼前是灰白茫茫的一片,还有不断细小的雪花飘下打在我脸颊上。
之前有报道冬天第一场雪会早来,双手动一动,感觉用麻线绳子绑得并不紧,我心里有数也不再挣扎,眼睛适应了光线以后,才发现我是被放在一间八角楼外边的连廊里,整个身体是被倾斜捆绑在椅子上。
所以往下低头一看,还有点恐怖,下面很深是一汪湖水,类似公园里湖心小岛那种感觉。
这个八角楼至少三面换水,我脑子搜索想不出来是哪个公园会馆之类。
四周看不见人烟,夜半时分我是不指望自己喊破嗓子有人应答。
正在思索下一步怎么办时,我听到了咯登咯登踩着木制楼梯的声音由远到近,夹杂着讲电话的声音,后背应该是屋子里有灯光亮了起来。
“老男人你可考虑好,时间不多,你说我怎么就在你你眼前做了这事儿,可惜啊不是你....,”没错楚希源的声音,脑子转两下能明白,应该是他找人绑曲熙燃,结果因为换了衣服绑成我了。
一股室内温热的气息沿袭到我后背,那人脚步轻快打开窗户,跳了出来,到我跟前,我早已闭上了双眼。
顺着我的轮廓,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我脸上任意游走,他突然拔高声音:“嘿,别装了,不然我真要把你推下去了!”用手把我往栏杆处拽。
我眉心微蹙,气温太低忍不住先打了几个喷嚏,才把眼睛睁开。
楚希源低下头凑了过来,挑着眉梢把我左右打量自言自语道:“别说,还真能混淆,”接着,拿着纸巾开始给我很使劲的擦脸,擦的我火辣辣的。
“知道我不是你找的人,你还不给我放了?”我怕不打搅他,他直接给我擦的脸皮没了!
“老男人看来有点在乎你,你说我能给你放了,”他把纸巾丢在栏杆外,纸巾跟雪花一样起起伏伏几下坠入湖面消失。
“有点道理,但我跟曲熙燃只是共事,你那么聪明应该查到了吧。”
“嗯,我还以为你是那个老男人,疯的时候念叨的什么小娴呢,看来不是,很遗憾啊,”他两手一摊,金色的头发随风起舞,笑得叼坏。
我这才看清他是琥珀色的眼眸,眼里有异样的光彩,那样子竟也跟曲妖孽有几分神似。
所以,这是相爱相杀的节奏?
顷刻,他止住笑声,手机的铃声响起。
他不紧不慢的从木制被打开的窗户里,先拿了小羊皮手套戴在手上,这才抄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把她放了,我自个去帝皇。”曲熙燃坚定果敢道。
“我能邀你到那儿肯定是我布置妥当了,曲大叔别玩花样!”楚希源吹了声口哨来表达愉悦的心情。
然后把我的椅子往后扯了一下,随手给我搭了条毛毯,笑得人蓄无害:“小姐姐,你如被冻死了,做鬼也别放过姓曲的老男人,如果他不能让我满意,我怎么会告诉他,你在哪儿,祝你好运。”
软底皮鞋和木制地板接触的咯登咯登的声音渐渐远去,我后背的窗户还敞开着,后背有徐徐暖意缓解外面的寒冷。
我活动了活动胳膊,没几下绳索松了,估计之前觉得我被迷晕了,毫无抵抗力这帮人也没仔细绑着我。
胳膊还被反剪着绑在椅子上,我动了动麻木的腿,往后退了退直到靠在窗户边上,这才回头朝着屋子里看,全木雕的,窗户是玻璃的,八角型的屋子正中放着一架钢琴,侧面有软椅旁边是茶几,屋子每个角都有壁灯,属于中式格局装修西式布置,看起来应该是楚希源练琴的地方。
手机是我被绑的时候掉了,那之前我搜过一下楚希源,正面信息就是名门之后音乐天才,负面的消息也不少说是他为什么喜欢金色头发就是为了掩盖其华裔血统,他妈妈至今都没扶正,因为他有名了才认他,楚是他母亲的姓氏,按他父亲家的背景他拥有这么一处练琴的牛逼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屋子里的布谷鸟钟,到整点报时,我才发现已经十二点了。
绳索也弄开了,我试着活动了几下,腿脚还算灵活,感觉这八角楼里并没其他人在。
我靠着墙边挪动了一圈,确如我所料三面环水,一面有一座小桥通往岸边,不远处是院子大门,似乎是单独劈开的一处地方跟湖面远处的岸边并不相通。
找到通往里面的门,我推搡几下开了,进去以后暖和多了缓和了一阵子,窗户还是原封不动敞开的。
我想着对策,是自己摸索着楼梯走下去呢,还是干等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种信念,感觉我会没事,于是我变胆大起来,这间屋子角落有冰箱,打开里面却都是啤酒之类的,我扫兴而归。
一低头却发现旁边有箱子,我拖出来打开看了几眼,就赶紧踢回去,这就是他们玩的道具吗?
想一想都冷汗涟涟,膈应。
八角楼的一侧都有屏风,挡住楼梯,我借着昏暗的灯光朝上走了一层,上面是一间休息室,我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没敢进去。
然后我就小心翼翼的往下走,下一层是听音乐的地方有无数的唱片搁置在墙壁上的架子里,再下一层有放书的放衣服的我晕乎乎的也不知道绕了几层,反正感觉自己到底了。
一侧有厨房,进去看见有点心之类的,我也不管不顾的塞了几口以便保持体力。
正在这时,我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我本能的随手抄起一个水果盘,靠在厨房推拉门旁,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有一束手电光打了过来。
那人轻声的咳嗽几下,往前准备上楼,我屏住了呼吸,那人却突然回头:“谁,”手电光照到我脸上,我举起盘子的收却没落下,因为来的人是曲熙燃。
“你没事吧,小院,”他当下第一反应不是想还有没有其他人,却是一个箭步上来把我搂在怀里,揉我的头发,轻声细语的。
兴许是真的有委屈而且真是好惊险刺激,我这种凡人家的丫头片子也没受过这待遇啊,我哇的哭了出来。
“雾草,小院,你小声点,万一小金毛还有人在呢!”他用手捂住我的嘴。
我鼻息间有点咸腥的味道,我把他手拨开,这才断断续续的说:“没别人的!”
但是,此地不宜久留!
他拖着我出了八角楼,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小石桥,然后达到一处角落,他蹲下。
“踩着我肩膀,爬墙头!”
我也顾不上矜持,使出吃奶的劲爬上了滑不溜丢的墙壁,他这才冲几步攀上墙壁,我又使劲的拽他。
感觉他哪里不对劲一样,不像往常那样有力气,爬上来跟我并排坐在墙面上喘了一会气,这才冲着我咧嘴笑笑,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我拿袖口给他擦擦,他笑得更开心。
放松了一下下,接下来就是翻墙,外面片松树林,沿着小道走了几十米,掩藏在大路边上有一辆摩托车,他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又把车尾挂着的头盔分带上,看着我不住的打哆嗦,把外面的皮衣脱了。
我说,不要,你开车冷啊,他说冻一冻更清醒,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冷的打哆嗦,也没客气就穿上了。
远处传来人的脚步声和狗的叫声,我们没敢耽误,风驰电掣的摩托即刻启动,奔驰。
雪还在继续下,我觉得自己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时断时续的听他扯着嗓子喊:“小院坚持一下,别睡着不然就摔个大马趴啊.....”
然后呢,眼前的景色不断飞过,......我有问他怎么从楚希源手里跑出来的,他说自有他的办法,小金毛被他反锁在酒店呢,我问他为什么来找我。
他说,因为我们许小院儿,值得啊!
在有记忆就是到了医院,有人跑进跑出,我被他抱着躺倒在急救床上又昏过去了,就是人特别困睁不开眼睛,但是似乎耳朵特别灵敏。
听到人来人往,听到给我输液给我扎针之类的,听到曲熙燃哎呦哎呦的叫,好像是上药,那他是受伤了还去救我的?
这么想,还怪感动,看来我的护身符没白给他。
很久很久的我似乎又睡了过去,直到唇齿间有熟悉的味道卷了进来,让我浑身颤动,我才缓缓的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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