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芊平安回家得以让大家心安,林天与陆芊芊回来途中撞见巡夜的士兵,幸亏有陆芊芊领的令牌,才得以脱身。
蓝子安少许苛责了几句,责令让陆芊芊下次不要在私自行动。对于这点,陆芊芊表示接受。蓝子安并没有让陆芊芊打消掉捉拿缉犯的念头,因为蓝子安太了解自己师妹的个性,知道陆芊芊是断然不会放弃的,一有机会,她还会上去。
只要蓝子安到时候在她身边,也能照应一二,只是蓝子安能保证不让她出事,打过不过,跑就完事了。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对方又不止一个两个人,完全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都城戒严的情况,愈演愈烈,整个都城都在风雨飘摇之中。传闻是由于迟迟未捉拿到拿缉犯,上层震怒,皇帝都已经数日没有上朝了。
还好林天他们的宅子在北区,也仅仅是经过又一轮的搜查后,便无事了。这次来搜查的依旧是城卫府的人,幸好还依稀记得林天他们是有关系的人,也没难为他们,也就公事公办了一趟。
而城中其他处,就不是这番光景了。全城是真的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城卫府的人挨家挨户,几乎是一寸一寸土地的搜查,搅得全城鸡犬不宁。
关键是这些人不仅仅是执行上方的命令,还借公寻私。在城卫府中,当朝司空尹德海正坐在堂上,听手下的汇报。
“大人,牢房都快装不下了,咱们是不是得停一停了。”
跟尹德海汇报的正是城卫府府正祝和之,此人是尹德海一手提拔的,算是他的死忠之一。三司之中,唯有司空是皇帝后设的,司徒与司马皆握有实权,为平衡势力,皇帝才将城卫府划给司空。司空监察百官,没有人怎么可行。
事实上城卫府只有监察权、执行权,却没有量刑的权利,最终的犯人要交由给司寇府量刑。城卫府关押这么多人,要给这些人判刑,都要交给司寇府来完成。
“不用,继续。你去告诉牢中的那些人,再不拿钱来赎人,他们统统都要去当征夫。然后把那些没拿钱的统统送给司寇府,告诉他们都是芒山道石场的征夫。”
祝和之当场喜笑颜开,谄媚的说道:“还是大人高明,如此一来,咱们又能大赚一笔。”
“对了,有司徒那边的人来救人吗?”尹德海洋洋自得道。
“有的,大人,这几日有几个拿着內侍的令牌过来提人。我都按照大人的吩咐,没有为难他们,当场就放他们走了,这些人我都一一调查过,记下了他们的地址。”
“好,办得好。”尹德海很是高兴,眼睛散发出阴鸷的目光。“这些人咱们有的时间好好照顾他们,要怪就怪他们跟错上官那条老狗了。只要这批人一倒霉,我看以后还有那些人敢给他卖命,替他赚银子。”
尹德海坐在堂上冷冷的自言自语道:“你不是银子多吗,会收买人吗?这段时间我就让你下面的人做不成生意,商队别想出城门一步,我看你能挺多久。”
尹德海打定主意,要趁这段全城戒严的时间,好好打压一下上官少文方的势力。在以往的斗争中,上官少文用金银财宝收买人心,往往使他自己在争斗处于下风。
在朝中上官少文势力最大,这背后少不了金银财宝的大力支持。上官少文能获得大量财富,就是因为他有专门敛财的组织,樱花组就是他的敛财机构,同时也负责公关工作。
这些年,尹德海通过摸查,已基本摸清,全城最大的酒庄花雨酒庄就是上官少文的手下的产业。樱花组经营的生意不少,可酒水生意算的上是他们的支柱产业,这也是每年最大的进账生意。
然而尹德海并不打算先动花雨酒庄,因为这会让对方警觉,明显感觉自己是针对他。在朝堂势力上,他毕竟还是落后对方的。他的打算是先从一些零碎的杂鱼开始,一步步往内走。
而且如今全城戒严,正是天赐良机,封锁全城,不放任何一人出城,让酒庄的货运不出去,就算上官少文身为司徒,也无话可说。也许是由于这个原因,城卫府在搜查乱党缉犯的事情上没有使劲全力,迟迟未捉拿到乱党缉犯。
尹德海早已想好对招,就算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他拿个人顶缸就行了。因为这次搜查的人,不止他一方,宫中也派出了大量人马。
然而尹德海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将是他的末日之途。在全面戒严搜查的第6日,尹德海被召唤进宫。在场的还有司徒上官少文、司马李成化等人,苍汉帝国的皇帝淳于皇帝正坐在宝座上,脸色阴沉。
这位淳于皇帝正是当年诱骗两仪门去刺杀龙澜帝国皇帝的人,如今已是步入中年,四十有余。最近的丧子之痛,让他显得格外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尹德海隐隐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司马李成化不明不显的跟他打着眼色。尹德海突然右眼皮直跳,隐隐觉得有大事发生。
“尹爱卿,这些日子,捉拿乱党累了吧?”
淳于皇帝冷冷的冒出这么一句。
“为陛下办事,是臣的本分,何累之有?”
尹德海躬身谦虚的说道。
“好一个臣的本分”,淳于皇帝当场从宝座上站立起来,而尹德海被这一声喝声吓的跪下,全身瑟瑟发抖。淳于皇帝把一本折子甩到尹德海面前,淳于皇帝高声说道:“你作为臣子就是这样为朕办事的?太子去了,你竟然还有心思捞钱,充实自己的腰包。朕让你去找出乱党,你却把这全城弄的鸡犬不宁,怨声载道。”
尹德海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在淳于皇帝甩下折子的时候,他偷偷瞄了一眼,就一眼就让他头扎的更低了。因为他看见册子上记载都是一笔笔数目,通过皇帝说的话,他立马就知道这是他收刮的钱财数目了。
尹德海全身缩成一团,惶恐不安。“怎么,朕的儿子死了,你就这开心?”淳于皇帝喝道。
“臣不敢,臣有罪......”
尹德海只有这么两句,不停的喊道。尹德海只希望保住一命,希望自己积极认错,希望皇帝看在自己昔日的功劳苦劳下,饶自己一命。
至于告密之人,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现场之中除了上官少文还有谁,他没有想到他下手的这么早,他这边才刚刚准备,对方就已经下手了。在这场争斗中他已经出局了,怎敢想报复的事。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国丧之际,你却大发横财。你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太子你不放在眼里,连朕,你也不放在眼里。你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来人”,淳于皇帝一声高喝,从门外走进一队侍卫,“摘去他的官服,压入大牢,明日问斩。”
“陛下,饶罪臣一命啊,不看功劳也看在罪臣陪伴陛下多年的份上啊,罪臣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尹德海被侍卫拖下殿,直至门外,呼喊声依旧。“司寇何在?”淳于皇帝喊道。
“臣在。”
“命你查抄尹德海全家家产,其三族充军。”
“臣接旨。”
“散朝,上官爱卿留下。”
其余人离去,殿堂中只剩下淳于皇帝和上官少文。“爱卿,你若把心思放在找出乱党上,会更好,你明白吗?”
上官少文当即跪下,“臣谨遵陛下教诲。”
“司空之职,你觉得谁接任好?”
“臣惶恐。”
“朕让你说,你就说。该说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说了。”
上官少文跪着,抬起头,说道:“臣认为,內侍府瑞东可但此职。”
“內侍府瑞东?”淳于皇帝停顿了几秒,随后说道:“此人也算合适,那么就他了吧!”
上官少文有些傻眼,他只是这么一提,想不到皇帝真的同意了。而且瑞东是他的人,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如虎添翼。然而这一点皇帝是清楚的,上官少文简直不敢相信,然而事实就是如此,皇帝爽快的答应了。
上官少文回到家中,他都感觉在做梦。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原本只是扳倒尹德海,却想到收获意外之喜。
在扳倒尹德海这件事情上,就是上官少文一手造成的。上官少文上次派出的黑衣人,去城卫府帮雨灵儿她们处理后事,却发现了城卫府贪赃枉法的事情,他一路跟着查,得到的数据越来越多。
而且由于时间的推进,城卫府在捉拿乱党上没有作为,却在捞钱方面大有作为。这么一份证据呈上去,如何能让淳于皇帝不恼、不愤怒。他的儿子死了,辛苦培养几十年的继承人死了,他自己心痛不已,一心要为儿子报仇。可作为臣子的尹德海不仅不为他分忧,而借此敛财,如何让他能不生气。
因此,尹德海没有理由让他活命。今日呈上证据,也是上官少文准备好的,尹德海不允许出城,严重干扰了他的生意,看着尹德海就是要针对自己的举动,上官少文就给他来了个一棒子打死。
他就是要先下手为强,趁太子去世皇帝悲伤之际,尹德海必死无疑。若放在往日,这种事,皇帝必然不会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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