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嫡来寻凌墨,说是有要紧的事情问他。
凌墨在自己的书房接待他,请他坐了,小厮提灯送茶上来,就侍立一侧。
“你下去吧,我与你家公子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谈。”墨嫡撵提灯。
提灯嘟了嘟嘴。他是凌墨的随身小厮,凌墨扶妻后,提灯在这杜家的地位那可是大涨,尤其是在大少爷的院子中,仅在风前、风后之下了。
“你先出去吧。”凌墨不知道他这位师兄又有何“祸患”要讲与他听,还是别让爱多嘴多舌的提灯在这“旁听”了。
提灯告退出去,掩了房门,墨嫡犹不放心,过去再紧了紧门,想了想,又去将窗上的竹帘也都放了下来。
如今飘雪,轩窗都已换了厚油桐纸,室内光线本就不充足,再放了竹帘下来,光线就更暗了,整个屋子里就透着一种鬼鬼祟祟的气息了。
“师兄到底何事?”凌墨忍着脾气问道。
“哦,是这样。小墨,师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实在不知该向何人讨教,才会来麻烦你。”墨嫡搓着手,很有些紧张。
凌墨点点头:“师兄尽管问就是。”
“小墨可愿指点师兄?”墨嫡很是期待地问。
“那就要看是何事了?”凌墨蹙眉,若是再是那种要被丞相罚了板子又罚含刑饰的事情,那可真就谢了师兄,绝对不行。
“是这样的。”墨嫡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是这样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啊,凌墨实在是没有耐心了,起身送客道:“师兄回去想清楚了要问什么再来找我吧。丞相大人就要回来了,我还有些他交代的文牒没有弄好。”
“等等,等等,小墨,你先坐,我这次来可是鼓足了七天的勇气才来的,要是回去了,怕是再没有勇气来了。”墨嫡又不好意思,又诚恳地道。
凌墨只好再坐下去:“师兄既然如此慎重,又如此为难,想来该是大事,我就洗耳恭听吧。”
“小墨,此事确实事关重大,又十分重要,只是,你听了,切不可动气。”墨嫡嘱咐道。
凌墨无语了,墨嫡师兄什么时候起变成女人了吗?这么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的。
“三个数,你再不说,我就送客。”凌墨作势端茶。
“我想问侍寝方面的事情。”墨嫡慌忙道。
凌墨端茶的手一僵,墨嫡立时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气,忙“搜”地一下,腾龙升天,退到门侧:“不是问你和丞相,是问我和斐儿。”
墨嫡的解释,总算是让凌墨暂收了杀气,只是脸色依旧冷肃:“师兄最好小心言辞,否则别怪凌墨不顾师兄弟的情面了。”
墨嫡忙摇手道:“我是,真得问我们,你也许不知道,我和婓儿,我们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
墨嫡和云婓不知怎么的,就互相看对了眼,如今你侬我侬地,准备做一些更能让感情升温的事情,比如,身体上的某两个部位的亲密接触。
对于亲密接触的方式,两个人没有意见,但是,对于亲密接触时两个人的层次,意见分歧很大。
“就是,我们两个都想在上面,都想出前面……”墨嫡的声音极低,若非凌墨内力深厚,根本就听不清。
凌墨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脸色和表情才好。幸好啊,此时屋内光线暗。
凌墨不去看书房门口的墨嫡,端了茶喝。
“小墨。”墨嫡是真心实意地向凌墨请教:“这种事情,前面和后面,上面和下面,这个差别挺大的。”
是挺大的。凌墨心道,然后被茶呛到了,咳嗽。
“我觉得我年纪比婓儿大,所以应该我在上面。”墨嫡蹙眉:“可是婓儿不同意,他说他这辈子发过誓,必须也在上面。”
凌墨故作沉肃,倾听墨嫡的肺腑之言,脸都绷疼了。
“所以,我现在就是想问问,我比婓儿大三岁,我是不是更有权利在上面?”墨嫡很期待凌墨的支持。
师兄墨嫡是狼男,五少爷云婓也是狼男,所以两个人才会争来争去的,互不相让。不过本朝律例,狼男与狼男不得相婚娶,墨嫡和云斐这意思,是要无媒苟.合了吗?
凌墨再轻咳一声,才道:“这种事情,和年纪大小有关系吗?”
墨嫡不由有些失望,“和年纪大小无关吗?”
凌墨点了点头:“其实……”
凌墨犹豫了一下,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好,就住口不说。
“其实什么?”墨嫡追问道。
“没什么。”凌墨端了茶:“对于这件事情,我只能给师兄两个建议,一是你们自己拿主意,二是一定要保密。”
客厅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云轩带着一身阳光,举步而入:“师兄弟两个在谈什么,还要保密?”
凌墨和墨嫡同时惊慌失色。
凌墨跪在软榻上,恭候他家丞相“验饰。”
云轩沐浴更衣,喝茶,吃了果盘,足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到房间里。
房间里没有放暖炉,通往暖阁的垂帘卷着,暖阁的门开着,冷风透过屏风吹进来,凌墨的身上早都凉透了。
云轩走进来,凌墨微抬头:“墨儿恭候丞相验饰。”
云轩缓步走到榻上,坐在凌墨腿侧,手抚上凌墨的臀峰,凉凉的,触感滑腻。
凌墨保持着跪姿不动。几案上,放着托盘,玉碗和象牙长筷。
前些时日云轩忽然起意,命凌墨隔三日便要含棋子为饰,原本说每次只要含足半个时辰、什么时辰含,由凌墨自定的。
不过三天前,云轩又改了吩咐,限定了含子的时辰,必要在当日侍寝前的一个时辰内含的。
今日该是凌墨侍寝,又正逢三日之期,凌墨虽是各种不情愿,依旧还是在回家沐浴后,含了十五子为饰。
可是云轩回来,正遇到他和墨嫡在书房内“谈心”,偏这谈话的内容,凌墨不能说,墨嫡不敢说,云轩也没有细问,见两个人都不说话,就撵了墨嫡出去,吩咐凌墨回房准备,他要“验饰”。
可是凌墨跪在这里大半个时辰了,云轩才来,却是不管凌墨早都冻得沁凉的肌肤,依旧是不曾验饰,也不曾命起,更不曾加衣,只随意地亵.玩着。
由臀到胸,再从胸到臀,云轩一边浏览桌案上的文牒,一边用手随意地抚.弄着凌墨。
感觉得到丞相的手越来越重,凌墨只是咬牙忍痛,不敢吭声。
“今儿这么乖。”云轩终于是停了手。
凌墨以为磨难已过,云轩俯身过来,将凌墨抱进他怀里,去啃咬凌墨早都被他揉捏得有些红肿的小果。
凌墨只得用自己的双手撑在软榻上,尽力挺直了腰,迎着丞相的凌.虐,免他更生气了。
“你和墨嫡怎么那么多话说?”云轩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只是随便说些什么。”凌墨不想出卖师兄。
“知道对本相说谎的后果吗?”云轩的目光冷冷地,看得凌墨心头狂跳。
“墨儿不敢。”凌墨垂首。
“倒是许久不曾用飞泉环了。”云轩的手指再撕扯上凌墨的小果:“既然鸣玉锁免了,今日就只用飞泉环吧。”
凌墨不由战栗,丞相已有许久不曾为他佩环了。看来今日倒是真生气了。
“丞相。”凌墨有些踌躇,他家丞相大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若是不坦白交代,佩飞泉环只是开始,后面不知有多少苦楚等着自己呢。
但是要出卖墨嫡师兄吗?凌墨还是有些不忍心,毕竟还是自己师兄,师父不能照拂他,自己应该多帮衬他一些的。
云轩的耐心有限,给凌墨坦白从宽的机会也是稍纵即逝:“去地下石室吧,在那里佩环比较方便。”
墨嫡哆嗦地回到云婓的院子,坐在花厅里长吁短叹。云婓从里间走出来:“你干嘛去了?又对月问卜去了?”
墨嫡不理云婓的嘲笑:“没有,我去问小墨了。”
“你什么?你去问谁了?你去问凌大哥了?”云婓惊叫,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墨嫡墨大侠啊,你缺心眼已经缺到这种地步了吗?”云婓扶额:“快来扶我一把,我头晕,站不住。”
墨嫡瞪了云婓一眼:“谁让你不听话,非要跟我抢位置。”
云婓不服气:“怎么,你年纪大就是优势了?我年纪小就是罪过了?就非我在下面吗?”
“反正我不能在下面,不能丢我墨家先人的脸。”墨嫡冷冷地道。
“你什么意思?”云婓斜睨着墨嫡:“你的意思是让我丢杜、婓两家先人的脸呗?”
墨嫡不吭声,停了半响才道:“我觉得你适合在下面,你看你那里,没有我的大。”
墨嫡比划着,云婓“啪”地一拍桌子:“墨大侠,你侮辱我,或是侮辱我的智商都没问题,但是你要是侮辱我的那里,我告诉你,小爷跟你没完!”
云昭来时,墨嫡和云婓正从屋子里打到院子里,然后房顶上、树上,暖阁上,在夜空中看起来很是有观赏性。
风归小声提醒仰着脖子看得入迷的云昭:“四少爷,您不是说有事情要找五少爷谈吗?我觉得您最好还是先提醒一下五少爷,按大少爷的规矩,凡无故在府内施展轻功或是以武力相搏的,不问情由,要先罚三十大板的。”
“你别告诉大哥。”云昭不理风归。
“知情不报、故意隐瞒者,也要罚三十大板。”风归小声道。
哦……
云昭忙出声招呼:“婓儿,墨大哥,快些停手,若是被大哥知道了,板子就又要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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