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被青冥带回宫中落狱,子清闭目调息,青冥站在牢门外看着子清。
子清调息结束,睁开眼睛:“青冥。”
青冥脸色一红:“你答应我不会逃跑,万勿失言。”
子清起身,缓步走到牢门前:“怎么,你怕死?”
青冥微垂头:“我只怕有负丞相相救之情。”
“他从哪里救的你?”子清伸手,青冥略犹豫,还是缓步走进,子清的手伸出栅栏外,抬起了青冥的下颌。
“你这人.皮.面.具戴得颇精巧呢,摘下来,我瞧瞧你的脸。”子清松了手。
青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自脸上轻轻地拈下一张面具来。
子清盯着青冥的脸瞧了半天,目光中满是惊艳。
子清的手再抚上青冥的脸:“果真是狐.媚。”
青冥目光中闪过一丝痛楚之色,退后一步,离开了子清的手,将那张面具再细细覆在脸上。
“戴了面具,就有几分阳刚之气了。”子清淡淡地笑道:“除了我,还有谁见过你本来的容貌?”
“丞相大人。”青冥答道。
“他也弄过你吗?”子清的声音变冷了。
“是。”青冥轻咬了下唇:“青冥本就是伶馆教养、专用于进奉达官贵人的赏菊。”
青冥还有一个胞弟名为承影,这两个名字都是丞相杜云轩所赐,他们原本的名字是扣儿、裳儿。
扣儿和裳儿的名字也是伶馆里的人起的,他们被卖进伶馆时只有三岁,连名字也没有。
他们和其他几十名同样被父母卖掉的孩子挤在一个院子里。伶馆请了全国有名的教谕王夫子来给这些孩子“摸骨”、分品。王夫子一眼便挑中了扣儿和裳儿。他花大价钱将这对兄弟买下,入了奴籍。
当朝盛行赏玩伶奴,品相极佳的伶奴如高档古玩玉器,售价不菲。圈养、售卖伶奴,也是许多人发家致富、一步登天的捷径。
伶奴又分赏菊和赏荷两种,菊为男子,荷为女子,自幼被卖身为奴,并以器具调.教,专以色侍人。
低等的伶奴在伶馆中日夜卖笑,备受凌.辱;品相佳的伶奴则可入市待价而沽,或被伶馆或教谕卖给达官贵人淫.乐,换取钱财封赏。
王夫子这辈子做了许多昧良心的事情,如今年事已高,想要归隐,但是在归隐前,他还要再做一笔大买卖。
王夫子当年押对了宝,经他十余年的调.教,耗费了他心血和大量银钱的扣儿、裳儿,已成名器。这是他的“宝贝”,轻易不以示人,他想要将他们卖出大价钱,就必须找到最有权势的买主。
像王夫子这样的人,并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为达官显贵敬献伶奴,他必须先要花钱买条“通路”。
能做“通路”的人也是非富即贵的,他们收了钱,从王夫子这样的人手里买来伶奴,再送给更高一级的权贵。
王夫子通过“线媒”搭上了敏王爷。敏王爷对一般的伶馆教谕本是不屑一顾的。不过当师爷告诉他,府里最能讨他欢心的伶奴就是出自王夫子之手时,敏王爷立刻改变了态度。
敏王爷强留王夫子在他府中当了王府教谕,王夫子不敢反抗。敏王爷喜怒无常,人又暴虐,王夫子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他不敢再求荣华富贵,只求保住老命,便将扣儿和裳儿敬献给敏王爷,以求脱身。
敬献伶奴是很讲究规矩的。伶奴先要沐浴三日、通体熏香,不论赏菊或是赏荷,都要将发髻高高挽起,眉眼或是脖颈,都不能有一丝遮挡。全身只能罩一袭低领白袍,乳首和脖颈要描上红妆,羞处还要簪上时令花朵。
青冥当然也还记得自己和弟弟被王夫子敬献给敏王爷时的情景。
五月的天气微寒,扣儿和裳儿沐浴熏香后,不着寸缕地跪在青石地上恭候王夫子检视。
王夫子手里拿着竹鞭,一一点过他们的唇、颈、乳等处。然后才端了胭脂,用胭脂笔为他们描妆,点唇,点颈,点乳,点蜜。园子里正开的花朵有许多,王夫子选的是两朵带着露水的火红色的芍药。
王夫子命他们跪伏在通往敏王爷书房的甬道上:“今儿是你们的好日子,能沐得似敏王爷这般高贵的人的恩典,也是你们的福分,师傅教你们的本事,今儿都要用上,莫丢了我的脸,日后或是享富贵或是受苦楚,都看你们今日的本事了。”
赏菊若是得宠,自然能享富贵,若是不得宠,岂止是受苦楚,只怕就要生不如死了。
敏王爷正因为皇上立后的消息而大发雷霆,他急匆匆地想要进宫面圣,推开书房的门,就看见了甬道上跪伏的两具细嫩柔软的身体。
火红的芍药斜簪在白嫩的“花朵”里,芍药花随风轻轻晃动,芍药花下的粉嫩若隐若现。
颜比月,肌赛玉,乳如豆,腿为枝,腰作茎,臀似花。敏王爷深谙赏菊之道,更是识货之人。
眼前的两个伶奴显见都是极难觅的名器,再由王夫子悉心调.教了十余年……只是看着,已让他浑身血脉都要爆裂了。
敏王爷虽是好色,却也颇能分轻重,他命王夫子先将这“两朵赏菊”收起来细加教养。
“皇上大婚,这必是最好的礼物,若是能得皇上龙恩,你我都是大功一件。”敏王爷这样谋划着,眼睛却是像冒了火般的盯着扣儿和裳儿,似乎随时都想扑过去将他们撕得粉碎。
王夫子更是喜出望外,若是扣儿、裳儿真能有幸为皇上所御,那敏王爷的封赏丰厚,自己这份富贵也是少不了的。
王夫子忙命扣儿和裳儿回房去,他也怕敏王爷把持不住,毁了这两朵“清菊”,那富贵荣华可是打了水漂了。
不过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敏王爷这敬献赏菊的计划还未得以实施,便以谋逆之罪落狱,被阖府抄查。
子清听到这里倒是舒了口气,这幸得是敏王爷被发落得早,否则只怕扣儿、裳儿就是不遭他吃干抹净,也少不得是要各种被他占去口舌之欲的便宜的。
敏王府阖府抄查,扣儿、裳儿的命运也因此改变了,他们被查抄的官员借花献佛,敬献给了丞相云轩。
“丞相大人命我和扣儿进宫侍奉皇上,皇上却是恼怒了,说既然是丞相喜欢的,便还是留着伺候丞相吧。”青冥微垂了头道:“当夜我和扣儿被丞相大人带回家中,得沐丞相恩泽。”
子清不由冷哼一声,明明就是被杜云轩弄了而已,还要称之为沐恩,连“承恩”都不配提,那真是将人低贱到泥土里去了。
扣儿和裳儿品貌虽是出众,却也并没有入云轩的眼,只是那日正巧又到了他练功之时。贤妾凌墨本是于他练功最有裨益的,因被派了出府办差,不在府中。
云轩的武功怪异,素日常感体内如火焚烧,只有借*宣泄,才得缓解。这几日他心浮气躁,内息紊乱,若是再不宣泄,恐有走火入魔之险。
既然是赏菊出身,必是擅长侍人的,又是清菊,于他的武功进境有所裨益也是说不定的。
那一夜,扣儿和裳儿于上半夜和下半夜相继沐恩于云轩,待到天明时,云轩的武功虽然未曾有所进展,但也避过走火入魔之险,人更是极舒泰了。
扣儿和裳儿所得就更多,云轩发觉扣儿和裳儿的根骨极佳,与十三一样,都是可以承袭他武功的上乘人选。
云轩便在摆布他们之时,相继用真气打通了他们的任督二脉,并将自己无法化解又无法宣泄的内力灌注进他们体内。
扣儿和裳儿苏醒时,已是在第二日的下午,他们被马车送到了杜家大风堂的密训山庄。
“三个月内,你们若是能活下来并通过试炼,就可以脱胎换骨,再世为人。”送扣儿、裳儿去大风堂密训山庄的十三告诉他们。
十三对扣儿和裳儿有一种特别的关照,他与扣儿、裳儿的命运相似,他希望扣儿和裳儿也能同他一样,熬过苦痛,化茧成蝶。
三个月后,扣儿和裳儿不负十三所望,不仅活了下来,通过了严苛的试炼,而且试炼的成绩名列三甲。
扣儿和裳儿奉命换上一袭黑袍,被带到一处军营里。十三当着他们的面,烧掉了他们的贱籍档案。
“从今日起,伶奴扣儿、裳儿已经不复存在,你们现在已是大风堂暗卫,丞相大人赐名青冥、承影。”
十三的话,让跪在地上、一身黑袍的青冥、承影都是泪流满面。
“青冥得丞相大人提携,在军营中历练三月后,进宫护驾。”
青冥抬头看了一眼子清:“丞相大人对你也是特别恩遇,才会许青冥将你带回宫中囚禁。”
子清又是冷哼一声,心道,我才不稀罕他的恩遇,而且还颇有些恼恨云轩,原来我的青冥早被你吃干抹净,我可是吃了大亏了。
“杜丞相对你有再造之恩,难怪你对他如此忠心耿耿了。”子清狠狠瞪了青冥一眼:“只是如今你已是我的人,以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以后,你与他的恩义也仅止于此了。”
青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低声应道:“是。”
那一日,他去天牢查牢,救了子清。子清却是被下了媚药,必要宣泄,青冥稀里糊涂地,就成了子清的“解药”……
子清被囚禁在宫中,也常以“余毒未清”为名,要求青冥再做“解药”。
“你将小石头带回来了?”子清伏在青冥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胡乱动着。
小石头是子清在天牢里见过的那个少年。青冥将他带回宫中监牢时,也将天牢中的那两名禽.兽狱医落狱问罪。
子清担心小石头再受人□□,让青冥想办法将小石头也带出天牢。
青冥领了子清之命去狱中查证,发现天牢名册中,根本就没有小石头的名字,他在多年前就已因“暴毙”除名,实则却是被那两名狱医做了手脚,沦为他们发泄.兽.欲的工具了。
“是。”青冥小声道:“我已将小石头送去医馆医治了,待他恢复一些,就送到你身边来。”
子清“哦”了一声,用手拧了青冥的乳.首道:“那今日倒是没什么事儿了,再仔细伺候本王两个时辰吧。”
云轩登基前,来看子清。子清的监牢里收拾得整洁芳香,人也养得慵懒、白胖。
云轩蹙眉道:“看来让你住在监牢里,倒是可了你的心意了。”
子清扭头不看云轩:“你又想来穿了我的琵琶骨,每日打我三百鞭子?”
“你若乖了,我也愿意让青冥省些力气。”云轩淡淡一笑:“给你父王写封信,劝降。”
“写什么?”子清用目光看了看屏息凝气站在一侧的青冥,瞪他一眼。
青冥不由觉得冤枉,这你也瞪我?
云轩的目光扫过青冥:“你告诉宁王,若他再不归降,本相就废了你的武功,将你赐予青冥为娈宠。”
青冥脸色一红,子清的脸绿了……杜云轩,你果真够狠。
有宋一朝,狐男为贤同女子为妻。但是将狼男作为娈宠,则与视为伶奴一般无二,是最羞辱不过的事情。
“杜丞相。”子清咬牙切齿地看着云轩,你明知青冥是被调.教过的伶奴出身,却让我做伶奴的娈宠……只是这话说出来,必定会伤及青冥,子清气得满脸通红,却到底将这些刻薄的话咽回腹中。
杜云轩坐在下人端过来,摆在牢笼前的太师椅上品茶,吩咐青冥道:“青冥按我的意思,给宁王去信吧。”
青冥恭应一声,旁侧有人递上纸笔,青冥跪在地上,很快便写成了信笺。
青冥将信笺递给子清:“画押。”子清接过信笺随手撕碎。
云轩依旧品茶。
青冥重新跪在地上,再写成一封书信,走到牢笼前,将信笺递给子清:“画押吧。”
子清接了信笺再想撕碎,青冥的手伸过去,握了他的手,青冥看着子清,微微摇头。
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你在丞相面前,还敢这样执拗,除了自讨苦吃,又有何用?
子清当然看得懂青冥目光中之意,他使劲咬了下唇,终于是将手指放入口中,狠狠一咬,用鲜血在纸笺上画押。
侍立在云轩身后的风前也走到牢笼边,将一粒药丸递给青冥:“这是散功丹。”
子清看见散功丹,才真觉恐惧,他的一身武功是他的倚仗,也是他全部的自信和骄傲,如果毁去。
子清的头还没来得及摇动,云轩的手已是钳住了他的下颌,并将散功丹弹入他的口中,再点上他的咽喉,让散功丹滑入他的腹中。
云轩放茶、起身,再移步到牢笼前,从青冥手里取走散功丹,投入子清手中,似乎只是转瞬间的事情,众人反应过来时,云轩已经又坐回去喝茶。
子清颓然摔倒于地,心里满是绝望。
当夜,子清功散,额头宝珠被取出,被锁了镣铐,送入青冥卧房。
子清这才明白那两个狱医为何要用锁链折.磨小石头,这本就是娈童之规。
只是这一夜,受尽锁链苦楚折磨的却是青冥。他用自己的身体包容、承载了子清全部的愤怒、绝望和恐惧。
天明时,子清在青冥伤痕累累的身体上睡熟,阳光照进来,青冥伸手遮挡,怕阳光扰了子清的梦。
第三日,宁王兵败不降,逃亡天山。青冥奉云轩命,带禁军追敌。
子清已经渐渐习惯绑在手脚上的镣铐,除了那哗啦呼啦的响声,几乎不影响子清做任何事情。
当然了,子清这么大的人了,他很少跑,也很少跳,只是缓步走动,自然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若是抓到了宁王,你家丞相会不会开恩将这些讨厌的羁绊解开?”
子清蜷在车中的软榻上,问跪在他脚边为他口侍的青冥。
“皇上。”青冥抬头,先更正子清的话。
是的,如今云轩已经登基为帝,该改口呼做皇上了。
子清哼了一声,抬手一个耳光打在青冥的脸上:“谁许你停了,继续。”
篷车里哗啦呼啦的镣铐声和清脆的耳光声透过开着的篷车上的小窗传出去,所有人都以为被打的那个,一定是曾经的宝珠明王子清。
宁王极其残余部众在天山南麓被拦截,与他对峙的正是当今皇后凌墨。
“不过是贼相□□之人,也配命本文受降吗?”宁王满心怨恨,神情倨傲,宁死不降。
直到他看见子清浑身镣铐,被绳索牵扯着,跟在青冥马后,踉跄而来。
青冥见了凌墨,立刻翻身下马,跪伏于地:“青冥叩见皇后将军。”
凌墨不仅恩封皇后,更兼任兵马司大将军,为朝中第一重臣。
子清对宁王淡淡一笑:“父王虽不挂念孩儿,孩儿倒是挂念父王,看来父王果真一切尚好,清儿就放心了。”
“你,你不配叫我父王,你已为逆贼所辱,不配再做我子家子孙。”宁王脸色苍白,用手指着子清,以为他在此处出现,是对自己的奇耻大辱。
宁王身后的一名部将忽然出手,将手里的盾牌猛地向宁王头上砸下:“我等愿归降朝廷,敬献叛逆人头!”
宁王颓然倒地,那几名部将手里的武器已是争先恐后往宁王身上落去,唯恐错失“立功”之机。
凌墨身形一动,手里长剑挑去,只听叮当叮当地脆响,那些人的武器尽被凌墨荡飞了开去。
青冥也是同时飞身跃出,将地上昏迷不醒的宁王抱回到子清身边。
总是子清和子易的生身之父,皇上云轩密旨,宁王虽降不杀,不降亦要留命。
凌墨命青冥将宁王带回京城医治,子清抱着昏迷不醒的宁王,立在一侧不语,凌墨走到子清身前:“善待青冥。”
子清抬头看了凌墨一眼,旁侧的青冥脸红了。
“不用你多管闲事。”子清冷哼道。
“皇上谕旨,生擒宁王并劝降者,承袭宁王封地为王。”凌墨冷冷地道:“如今青冥即将封王,身边势必不能再有娈宠了。”
子清和青冥听了凌墨的话,神色都是一变。
“你若是肯听我的话,我就向皇上求情,将你赐予青冥为妃。”凌墨好整以暇地道:“若不然,我就请皇上将青冥赐予琉璃了。”
琉璃是刑部尚书,是云轩重臣,他一直思慕青冥。
“我一定好好待他。”子清立时改口:“我一定听凌大哥的话。”
青冥的脸又红了。
凌墨微微一笑:“成交。”
回去的路上,子清一边狠狠压.弄青冥,一边在他耳边道:“你莫以为皇上和凌大哥能给你撑腰,便是房里这种事,我要如何欺负你便如何欺负你,想要如何整治你便如何整治你,看你可敢有半个不字,看你还敢去向人告我的状。”
“我……没有……”青冥忍不住为自己辩驳。
“还敢驳嘴。”子清拿了荆条,狠狠抽向青冥穴.内的嫩肉。
青冥只是咬着唇忍着,并不敢挣扎、求饶。
“待你日后当了王爷,若是敢惹我不快,我可是要在院子里这般罚你。”子清拿着荆条,点青冥的头。
有余元年六月,皇上云轩按功封赏,封侍卫青冥为明王,赐宝珠明王子清为明王妃,同往封地。
宁王侥幸不死,却是失了记忆,每日笑眯眯的,与人和善。
皇上恩典,命明王和明王妃奉养宁王天年。
明王府气势宏伟,家中仆役虽不多,却都是贴身伶俐之人。
只有丫鬟小梅是新来的。她在街上卖身葬父,被地痞调.戏,幸得明王所救。明王不仅打趴下了那些地痞并命官衙惩处,还帮小梅出钱藏父,又怜她无依无靠,将她带回府中,做个促使丫鬟。
但是晚上小梅去内院奉茶时,却是看见了让她简直难以置信的一幕:有勇有谋、爱民如子的明王大人,竟然头顶花盆被罚跪中庭!
这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罚明王跪?小梅吓得跌跌撞撞跑出去,忙着去告诉这府里的总管小石头。
小石头听了小梅的话反倒笑了:“你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咱们府里的规矩。”
小梅瞪大了眼睛:“是什么规矩?还请总管提点。”
小石头微微一笑:“咱们府里的规矩就只有一条:王妃为大!”
其实还有一条规矩,小石头没敢说。
在明王府,不仅是王妃为大,且还要王妃在上,王爷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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