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觉得凉爽了不少,可是眼睛,依然火辣辣地疼。
此处是荒郊野岭,又到了傍晚,附近的村子里,也没有什么正式的大夫。只有一个曾经给牲畜看病的大夫,也带着给人看病。
周靖轩有想带赵欣悦离开此地,到三十公里的镇上去找大夫。
可是赵欣悦担心周靖轩又出个什么意外,是以拦住了他。
见赵欣悦再次擦过药后,已经不是那么疼了,周靖轩这才来找段珊珊。
段珊珊自从被周靖轩一巴掌打晕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周靖轩从她身上搜出那个绿色瓶子,见里面的绿水已经所剩无几。他干脆去兑了些水,然后冲着段珊珊那漂亮的鹅蛋脸上,倒了下去。
段珊珊立即被那股绿水,烧得惨叫起来。
周靖轩还不解气,又拿刀准备来剜她的眼睛。
就听一声断喝:“靖轩,住手!”
周靖轩回头,就见石仲竹走了过来。
他眉眼间俱是痛苦神情:“靖轩,对不起,我不知道珊珊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饶了她好吗?”
段珊珊一见到石仲竹,就跑到他身后大哭起来:“表哥,他毁了我的容,我不要活了!”
“住口!”石仲竹眉头一皱。
“表哥!”段珊珊却指着周靖轩,不管不顾地喊道:“他杀了我爹,毁了我的幸福,我恨我自己杀不了他!表哥,你不但不为我爹报仇,还要跟他道歉,不如你先杀了我!”
少女的眼里满是仇恨和不甘。
石仲竹望向周靖轩,一脸的祈求:“靖轩,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你!我求你饶了珊珊吧?”
说到此,他竟然跪了下来:“只要你饶了她,我愿带着她隐居山林,让她永远都不出现在你们面前,好吗?”
“表哥!你干什么?”段珊珊恐惧不已,她想扶起石仲竹,可是扶不起来。
只好指着周靖轩骂到:“身为子女,为父亲报仇天经地义!姓周的,我不稀罕你的怜悯!”
周靖轩气得举剑就刺了过去。
石仲竹慌忙起身,拦在段珊珊面前,满面痛苦地望向周靖轩。
“靖轩,算了!我想回去。”一直跟在后面的赵欣悦,突然出了声。
周靖轩丢下剑,冲着自己捶打了几拳后,就抱着赵欣悦嚎啕大哭起来:
“欣儿,对不起,我真无用!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不能为你报仇!”
“靖轩,没事,我不怪你!”赵欣悦轻轻地说着话,拍了拍周靖轩的背。
她知道石仲竹曾经在周靖轩心里的份量,所以她现在能理解周靖轩的心情。
石仲竹不忍看着如此的凄惨,他冲着周靖轩,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带着段珊珊离开了这里。
从头至尾,周靖轩都没再看石仲竹一眼。
等他哭够了,不禁举起手发誓,说要爱护赵欣悦一辈子。
赵欣悦伏在他怀里,轻声道:“你如果想走,我不怪你!但请你把我送回娘的身边,再走好吗?”
“欣儿说的什么话?”周靖轩爱怜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映下一个吻:
“欣儿放心,我周靖轩就是不要自己的命,也不会丢下欣儿不管的,因为欣儿是我永远的妻子。”
“对了,舅舅不是神医吗?咱们找他去!”周靖轩突然眼前一亮。
赵欣悦点点头,擦了一把眼泪,微微仰着头,努力弯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舅舅说他是神医,他一定有办法的。”
虽然如此说,可是两人心里都清楚:他们根本就没见过赵幽映使用过医术,更遑论听人提起过赵幽映会医术。
当下,周靖轩将赵欣悦扶进了屋里。
赵欣悦说要休息,周靖轩就把她扶到了床上。
自己则坐在床边上守护着她,直到她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此时,夜幕早已经代替了白昼,周靖轩点了一盏白烛,正在厨房里熬制小米粥,就听到赵欣悦尖利的叫声传来:
“靖轩、靖轩!你在哪里?为什么不点蜡烛?我害怕!”
周靖轩连忙跑到房间里,搂着赵欣悦,轻轻地哄道:“欣儿,别怕!我在这里,我马上就去点蜡烛。”
他把白烛又增加了几盏,映得这间草棚亮如白昼。
直到赵欣悦感觉到,烛光传过来的热度,这才嚎啕大哭起来:“靖轩,我眼真的是瞎了!以后该怎么办?我好怕!我要娘!你把我送到娘身边去,你就走吧?”
“欣儿,我不许你说这样的傻话!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周靖轩搂紧了赵欣悦。
第二天一早,周靖轩往金未几坟上添了几把土,又和赵欣悦一起磕了三个头后,这才离开了这个,他们已经待了大半个月的地方。
为了避免别人嘲笑赵欣悦,在集市上,周靖轩特地为赵欣悦买了了一条纱巾,又把她带到了一家有名的医馆里。
那大夫看了看赵欣悦,不禁连连摇头:“这种硫酸造成的烧伤最难治了,而且还是伤了眼睛,除非大罗金仙来了,看有没有救?”
“你这庸医…!”周靖轩气得暴起,却被赵欣悦劝住了:“靖轩,算了。”
周靖轩丢下一两银子,就带着赵欣悦出了门。
“欣儿,别担心,舅舅一定有办法的。”周靖轩即为赵欣悦,也为自己打着气。
他握着赵欣悦的手,解释着:“我只是想这一路上要是能遇到哪个名医,就不用去麻烦舅舅了,所以你别多心。”
赵欣悦点点头,神情依旧低落不已。
周靖轩通过云轩阁,打听到有一位专门治愈烧伤的神医,正落脚在余州。
他连忙带着赵欣悦赶了过去。
余州离沧渝五六十里地,倒不算远。
害怕因为别人的嘲笑,伤害到赵欣悦。
是以,除了晚上住客栈外,其他时间,赵欣悦就待在马车上,极少下来。
可等周靖轩站在余州城里的时候,还是感到了茫然。
这位姓乔的神医,据说性格孤傲,一般人很难请得动他。
这里所说的一般人,肯定不包括不合他眼缘的穷苦人。
这才是让周靖轩茫然的原因:那姓乔的,即然是一个嫌贫爱富之人,可见他医德并不怎么样。
一个医德不怎么样的人,医术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可是这走途无路之际,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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