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墨薄唇微勾,眸中暗光涌动,“本王是何许人,你还不清楚,莫不是王妃觉得对本王的了解不甚详细,想要与本王深入探寻一下,嗯?”
龙玉烟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并未开口,眼珠转了转,顺手抄起桌上的砚台对着萧天墨的脸就砸了过去,萧天墨略一侧头,张开手稳稳的接住飞来的砚台,在掌心旋转一圈后放在了桌面上,在这期间砚台中的墨汁竟然半点都没有洒出来,目睹一切的龙玉烟不禁挑了挑眉,凑近萧天墨,扬唇笑道:“萧天墨,你教我功夫吧,教我轻功,内功心法什么的,你教我功夫,作为回报我送你点宝贝。”
“哦?宝贝,什么宝贝。”萧天墨伸出两指在她身上点了点,“本王看你任督二脉都没有打通,如何学习内功。”
“任督二脉?那就只好劳烦王爷帮我打通了,毕竟这种事对王爷来说是小事一桩吧。”龙玉烟单手撑住下巴,挑眉笑的温柔。
“那王妃不妨先说说,你送本王什么宝贝。”
龙玉烟眸光暗了下,看向萧天墨的眼神越发深邃,“都说了是宝贝,当然要保持神秘啊。”
萧天墨薄唇微勾了下,心里并没有过多在意,只当龙玉烟是随口说了句戏言,但是萧天墨不知道的是,龙玉烟这句半真半假的戏言中涵盖了多少深情,毕竟她想送给他的是整个未来世界啊。
“王爷!”夜枭突然出现,脸上满是急切,“探子来报,边关危急,三座城池接连失守,如今西平大军直逼峻州,加急文书已到京城外了。”
听到夜枭的话,两人脸上皆是一白,萧天墨眉头蹙起,猛一拍桌,红木桌应声而碎,“三座城池失守,王义升是干什么吃的,备马,进宫。”
萧天墨几乎是瞬间便没了踪影,龙玉烟面色寒若冰霜,稳住乱跳的心脏,西平进犯城池失守,皇帝肯定会派萧天墨上战场,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那么容不下萧天墨,名为父子,却比仇人还远,萧天墨若领兵定然是凶多吉少,极有可能会战死沙场一去不回,不行,如果萧天墨领兵,她必须随行。
西宁,皇宫。男子将信鸽上的信取下,大略读了一遍后,从随身附带的瓷瓶中倒出粉末,洒在信上,在掌心处揉了几下后,信纸便化为烟尘散在了空气中,转身对着榻上的男子行了个礼,“尊者,一切都在您的预料之中。”
仰躺在榻上的男子勾唇邪魅的笑了笑,张扬的五官极其妖艳,容貌像极了狐狸,一条剧毒的青蛇沿着他白皙修长的胳膊爬上,吐着信子与他对视,男子招手唤来信鸽,“区区一个大粤,那愚蠢的皇帝啊,没有了萧天墨,天下就该姓柒了,呵呵呵,火已经烧起来了。”那脆弱无知的信鸽在青蛇的剧毒下逐渐麻痹,在一片绝望中被缓缓吞噬,这可怜的鸽子啊,像极了那大粤的掌权者,轻信着他人的喃喃细语,迫不及待的断了后路,自作聪明的与虎谋皮,以为自己扼住了虎心,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落入虎口。
平北,皇室后宫。“大王,茴香传来消息,大粤皇帝有意派萧天墨出征,并让他战死沙场。”
“哈哈哈,”高座上的男子粗声粗气的笑了笑,用力将酒坛扔在桌上,抹去络腮胡上的酒珠,“真是个蠢蛋,哈哈哈,好啊,斗吧,斗的越狠我越高兴,那萧混蛋死了,天下还不都踩在爷爷的脚底下。”
传信的使徒眼珠一转,撩起袍子跪在地上,挤着眼睛满脸堆笑,“小的恭喜大王一统天下。”
男子粗声一笑,“恭喜个屁,八字还没一撇呢,茴香这个暗桩给老子留好了,以后还有用呢。”
王府内,龙玉烟双手撑在木桌上,眉头紧锁,心中一片乱麻,这一切来的笔她预料的要早得多,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提上日程,不然到时只怕会功亏一篑。龙玉烟越想越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下意识的抬起头,见萧天墨疾步而来,蹙起的眉头下意识的松开了几分,待到日后龙玉烟回想起时,才猛然发觉,萧天墨的出现总是能在不知不觉间稳定她所有的负面情绪,但是那时的她还不清楚,那就是爱情。
萧天墨将她揽入怀中,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嗅着她独有的清香,“本王随军远征,五日后启程,你好生待在王府。”
龙玉烟摇摇头,“不,我和你一起去,和你一起上战场。”
“不要闹,烟烟,那里太危险,本王不能带着你冒险。”
“我没有闹,”龙玉烟将萧天墨的脸捧起,沉静的眸光望进他心底,“我是在说真的,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跟在王爷身边或许最危险,但是也最安全,而且,如果王爷执意不带我去,那我就待在王府,王爷一走我就养他个三千男宠,将青楼里的男子全部买回来。”
“你敢!”
龙玉烟挑眉,“王爷看我敢不敢。”
萧天墨沉声一笑,“真是败给你了,好,就随本王一起吧。”萧天墨似是妥协,其实根本就是顺坡下驴,他本来想的就是把龙玉烟带在身边,毕竟留在京城,极有可能会变成皇帝要挟他的工具,所以即使龙玉烟不愿意随行,萧天墨也会将她强制带走,但他没想到龙玉烟竟然主动提出随行,无论是为了什么,他都觉得心中微暖。
“启禀王爷,澈王爷求见。”
府卫话音刚落,萧天澈就晃荡着扇子走了进来,咧着小虎牙贼兮兮的笑着,“呀,三哥三嫂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啊,哎呦,真是渴死我了。”说着自顾自的倒了杯清茶,“三哥,我听说边境失守,三哥要领兵了?什么时候离京啊。”
萧天墨点头,“五日后启程,烟烟与本王一同,王府你多照料。”
萧天澈摆摆手笑的眉眼弯弯,可爱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王府什么的都好说,但是三嫂也要一起吗?那兵荒马乱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还是留在京城安全,如果三嫂觉得王府里寂寞了,可以去我府上坐坐。”
龙玉烟知道他一番好心,也没多说旁的,毕竟已成定局的事无须商议也不需要解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萧天澈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笑容有些羞涩。龙玉烟瞥了眼脸色冷沉的萧天墨,挑了挑眉,看来不是错觉,毕竟某位醋缸的脸已经可以和墨汁媲美了。
萧天澈似乎也感觉到了蔓延在空气中的危险因子,咧着小虎牙一溜烟的跑没了影,那速度快的活像生了八条腿一样,生怕跑的慢了就会变成美少年虐杀事件。
“不过是个孩子,你吓唬他做什么。”龙玉烟笑着摇头,平时的萧天墨像个运筹帷幄的王者,但是一触及感情之事就会变成一个萧三岁,这种干醋他也吃,不过这孩子,龙玉烟望着萧天澈离去的方向眉头蹙起。
“他已经十七岁了,本王十七岁时已经纵横沙场了,他如今是半点正事不做,整日闲闲散散,一问三不知。”
所以整个大粤不就他一个萧天墨,简直强的不像人类,龙玉烟挑眉,暗自在心中吐槽,不过这番话她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在心里过过瘾就好,毕竟把老虎胡须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
入夜,李云儿带在府中,心不在焉的绣着帕子,突然一个不注意针尖瞬间刺入手指,血液瞬间将帕子浸透,李云儿秀气的小脸瞬间皱到一起,重重的将帕子扔在地上,猛地踩了几脚后,失力跌坐在藤椅上,那日龙玉烟似乎是发现了她,但是她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她居然都没有前来报复,这倒是真的有些出乎意料,“这个睚眦必报的贱&人肯定在心中想着见不得人的鬼主意,容玉烟啊容玉烟。”
李云儿正在面无表情的发狠,突然一声布谷鸟的叫声将她思绪打断,李云儿理理思绪,在院门旁的碎石中取出纸团,五日后远征随行,在此前务必将药下好,否则暴体而亡。
“王爷出征她也要跟着,果然是个没脑子贱&人,容玉烟,你最好死在战场上,永远都不要回来。”李云儿将信件放在烛火上点燃,飞旋的纸灰映着她冰冷嗜血的双眸。
“小姐,”婢女上前行礼,“门外有位姑娘求见,说是与小姐有约。”
李云儿略一侧目,心中冷笑,等了这么久终于是到了,“请她进来吧,备茶。”婢女应了声退了出去。李云儿将目光转向门外,只见一女子缓步而来,她赤着双脚,身上覆着的金铃铛发出悦耳的脆响。
“你终于来了,可真叫我好等。”李云儿冷笑。
对于李云儿夹枪带棒的挑衅,女子笑了笑没有在意,“我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你急什么,他,最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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