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旁边的许大人很快也明白过来了,他们许家是太子一派的,陛下此刻是在为太子殿下铺路呢,再联想前头的话,平远侯一向是中立派,说不定哪天就倒头了,但平远侯之女若是嫁给衡之,那两家便是连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理所当然便只能成为太子的人。
陛下嘴角勾起,显然是很满意,慢悠悠的发问:“平远侯觉等呢?”
作为当事人的祝长欢如何接受的了这个结果,她拼命向自己的父亲使眼色,却得来父亲警告的眼神。
“一切听从陛下安排。”平远侯冷静的回答。
他知晓,陛下这是想将他同太子殿下绑在一起,欢儿嫁给许衡之是最好的选择,听闻这许衡之年轻有为,此刻的平远侯是庆幸的,庆幸陛下并未怪罪,而是为欢儿选了一门好姻缘。
“如此,下圣旨吧。”陛下心情总算是好点,慵懒的开口。
此话一出,便再无反悔的余地,这两家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了,秦王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跟吃了狗屎似的,怨恨与不甘尽显现在他的眼神里。
他不明白,为何父皇总是这样,若他当真喜欢那祝长欢,想来父皇也依旧会对此做,想到这里,他忽的自嘲一笑。
他算什么,在父皇眼中什么也不是,若说从前有薛怀璟,现在又多了一个薛则礼,父皇为何不能看看他,他也是父皇的儿子啊,更是父皇的长子,为何要这般待他。
从记事起,他便发现父皇同别人家的爹爹是不同的,一开始他只以为身在皇家不得已,可长大后,他发觉父皇对他的态度哪是像对待儿子的,或许是因为他并非是父皇喜爱的妃子生下的,可这怪他吗,可是,父皇也不喜欢贵妃不是,可为何对薛怀璟的态度却和对他的态度天差地别,更准确的说是无视。
是,他是有野心,可那也是父皇逼的,他要让父皇看到他的能力,或许那样父皇会看到他,会关注到他,可如今他才发现,父皇根本什么都知道。
后面,大殿上说了什么,秦王已无心注意,他整个人都恍惚着,除了不甘,还有对薛则礼的嫉妒,以及对父皇的失望。
往后,他不会再有所期待了,父皇,这是儿子给您的最后一次机会,既然您不要,往后儿子便再也不会手下留情,更不会对您有所期盼。
秦王的眼神逐渐变的冰冷,将那颗期待的心完全封闭起来。
赐婚的内容他完全没在意,接下圣旨后便回到位置上,那双眼睛冷的令人发怵。
一共下了三道赐婚圣旨,其一是赐婚太子太傅嫡长子同平远侯幼女,其二是赐婚秦王同老忠义侯孙女,其三便是封老忠义侯孙女为平阳县主。
圣旨已下,可这两对新人中却只有平阳县主是真正开心的,也只有她是嫁给了动心之人。
这整个过场,没有人敢有一句不满意的,即便是秦王知晓要娶的任就是林子衿,可他却只能不情不愿的接受。
旁边围观全程的许令月有些害怕,帝王之怒可不是嘴上说说的,全程下来,陛下虽然没有发火,可她却真真正正的令人害怕,这便是气势吗?
说实话,她还有些同情这两对新人,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这也是出生世家该付出的代价。
她承认有些害怕了,若往后陛下一言不合的给薛则礼赐婚咋办,进宫后,她才知晓,同薛则礼之间的距离有多远,见识了眼前的赐婚,更是明白拒绝二字轻易说不出口,那秦王难道不是陛下的儿子吗?可婚约大事尚且要听陛下的,何况薛则礼这个太子,陛下定是要为他选择一位于他有助力且门当户对的婚事。
旁边的薛则礼似乎注意到了她低落的心情,忽的轻轻握住她的手,一口保证:“阿月,相信我,不会有那一日。”
下一秒,他瞥了主位上的男人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十分肯定的说:“何况,他也不会。”
“我,抱歉,我想静一下。”许令月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现在心里乱的很,抽回那只手,不知所措的说。
薛则礼知晓,逼的太近于二人无益,他心中虽有些伤心,但还是应承了她的话。
突然之间,他有些后悔将人带进宫了,更是有些怪他那父皇好端端的赐什么婚,不能私下进行吗,都把他的阿月吓着了。
后来宫宴不知何时结束了。
她想即刻就出宫,薛则礼说现在太晚了,等明日再送她出去,她眼下很迷茫,迷茫他们的时候未来。
同薛则礼回了东宫,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旁边的薛则礼难过又担忧。
他吩咐宫女伺候她,便出去了,待许令月反应过来时,人早就不见了。
御书房内,陛下离席后便自己回来继续处理奏折。
门外忽然传来哄闹声,贴身总管左余瞧见太子殿下后,先是一惊,便连忙上去行礼,眼看着来人是要闯进去,他心急如焚,即刻阻拦:“太子殿下,陛下正忙呢,您不能进去。”
“让开。”薛则礼冷视他一眼,不容拒绝的口吻。
里头之人自然是听见了动静。
僵持了几秒后,殿内传来陛下低沉的嗓音:“太子进来。”
闻言,左余才退至一旁,不敢再有所阻拦。
薛则礼大步跨入御书房内。
陛下抬眸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兴师问罪?”
“所以,你今日是故意的。”薛则礼一愣,大约是没猜到眼前人知晓他的来意,而后斩钉截铁的质问。
“没礼貌,叫爹。”陛下丝毫未曾生气,可到底还是佯装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薛则礼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爹”
“她若这点承受的能力都没有,如何做你的太子妃?”听到这声爹后,陛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隐隐还有点笑意,慢悠悠的说。
“反正我不管,我只娶她,她不需要做什么,就算是当个花瓶我也乐意。”薛则礼十分叛逆的说,丝毫没把他的话听在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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