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你们的相聚看来并不愉快啊。”这个时候,从魏真的背后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这个有着一张圆圆的脸,正是曾经救过魏真一命,后来因为自己的家事被逼无奈跟着魏真一起堕落的武宣,如今武宣已经成为魏真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深受魏真信任。
魏真没有回头,他有些沮丧地说:“原来你也在啊。”
“‘天帝’太投入了,所以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而已。”武宣为自己躲在一边而找了一个借口。
“那你应该都听见了?”
“一个字不漏,全部听见了。”武宣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他知道魏真是个坚强的人,完全能够承受住这样的结果。
“你告诉我,是我做错了吗?”虽然魏真很坚强,他能够承受,但是他依然会沮丧,会伤心,会失望,这些都是难以避免的。
“‘天帝’没有错,你也不会错,你更加不能错。”武宣不是在奉承魏真,他说的是心里话,魏真的信仰代表着他的以及所有“封神会”的信仰,如果魏真的信仰崩塌了,那么这会是一连串的反应,所以武宣才说魏真是不能够错的,他只能做正确的事情,他只能是正确本身。
“如果我没有错的话,那么就应该是仁武错了?”魏真的人生准则很简单,不是对就是错,非黑即白。
“魏仁武他也没有错,他坚持了自己的立场而已。”武宣的话模棱两可,谁也不得罪。
“谁都没有错的话,那么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魏真无法理解,“我们父子一起抗敌,本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可是他又为什么会拒绝我?”
魏真当局者迷,所以他看不清楚原因,然而武宣在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外人,他便看得清清楚楚,于是他回答了魏真:“因为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们是父子啊!我们竟然都不算一路人?”
武宣摊着手,跟魏真讲着大道理:“即使是父子,也不一定就是一路人,不然父子间的争吵又是怎么来的?回想一下魏仁武小时候,你们应该争吵不少次吧。”
“哎!”魏真长叹一声,“可是咱们也曾经一起对抗过封凌,这一次明明也可以像以前一样的。”
“一切都变了。”连武宣也感到惋惜,“曾经你是一代名警察,你自然可以和魏仁武成为一路人,但是现在你已经不是了,说白了,魏仁武还是很注重名声的,他是个各大媒体都捧起来的正义之士,而你已经沦为罪犯,他现在没有和你为敌,已经算是他仁至义尽了。”
其实,魏真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就是想从别人嘴里听到,他才能真正地接受这个现实,魏真站起身来,他转过头去,用红彤彤的眼睛看着武宣,对武宣说:“可是我们是父子啊,他就不能让我一次吗?”
“让你一次?那岂不是要与罪犯为伍?那么魏仁武自己不也成了一名罪犯?”武宣站在魏仁武的角度去回答魏真。
“可是他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不也和你合作得很好吗?”是啊,魏仁武本来和“封神会”合作得挺好的,直到魏真出现,魏仁武便退出了这场联盟,这样看来,武宣的话便说不通了。
“这不一样。”
“这有什么不一样?”
“魏仁武和我合作,只是想利用我和‘封神会’,他并不是真心的,但是他得知你的身份后,他便不能再利用我们了,因为您是他的父亲,他的内心过不了那个坎,他不想利用你。”武宣解释得滴水不漏,魏真也确实再也找不到说辞了,魏真必须要接受。
魏真深呼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说:“看来拉拢仁武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我们得另外做打算才行。”
“‘天帝’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武宣可以给魏真建议,但是主体方针还是得魏真来拿主意才行。
魏真抚摸着自己凹凸不平的下巴,思索了半天才说:“首先我们要让‘朱雀’去密切关注封凌那一边的行动,我觉得封凌做了这么多事情,但是他的真正意图还没有显现,我怀疑他最近还会有所行动,得先知晓封凌的下一步行动,套出封凌在预谋着什么,我们才能赶在他的前面先下手为强。”
“那魏仁武呢?”武宣反而比魏真更加关心魏仁武了。
“仁武的话,当然要关注了,现在‘青龙’还在养伤,我不能再派‘青龙’去暗中保护他,便只有靠你去观察着仁武的一举一动,仁武肯定也不会闲着的,他比咱们还想要拿下封凌,所以他仍然处于危险阶段,你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立马向我汇报。”魏真一旦情绪回归,他便立马又进入到他的角色里面,他的安排处置都非常合理得当。
“属下遵命。”武宣朝魏真拱手。
“另外,那个封凌的卧底,你找到他的下落了吗?”袁景真正身份已经暴露,现在无论是“封神会”还是魏仁武,都知道袁景和封凌是一伙儿的,两边都不会放过袁景,所以袁景现在也躲了起来。
“还没有,那家伙很会隐藏自己,不过我也让‘朱雀’在加紧搜索之中,因为‘朱雀’能够利用国安部的情报机构,所以那家伙只要一露头,我们便能得到消息。”武宣对袁景也早已安排,他只需要告诉魏真结果就行。
“我相信你们的能力。”魏真对他四大堂主里都非常信任,信任到可以托付自己的性命,但有时候四大堂主也会让魏真感到失望,很早前非要和魏仁武作对的“白虎”就不提了,那已经是死掉的人物,这一次武宣也让魏真感到了一些失望,“另外,你也实在太不小心了,竟然把这么一个封凌的危险人物带进组织里,幸好及时发现了他的身份,不然咱们铁定会被别人从内部瓦解掉的。”
武宣有些惭愧,他低着头说:“这是属下的一时疏忽,原以为他是魏仁武的朋友,我只是想利用他与魏仁武的关系拉拢魏仁武,结果没想到他连魏仁武都瞒住的,所以实际上是我和魏仁武都受骗了,这种错误是致命的,这一次没有发生大的事情,已经算是侥幸,以后我保证不会再有同样的事情会发生。”
“其实,我也有错。”魏真也不会全把责任扔给自己的属下的,“毕竟是我告诉你,袁景和魏仁武是朋友的,而我之前也是认识袁景的,所以才让你没法正常的思考,不然以你的聪明才智是不可能没有发现的。”
“不,‘天帝’没有错,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天帝’是不可以有错的,这就是我的疏忽,‘天帝’无需自我揽责。”武宣的态度有一点迂腐,但这也侧面证明了武宣的忠心。
“好了,好了,咱们就不要互相揽责了,赶紧下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魏真不想再纠结这种无聊的事情。
“属下告退。”武宣也没有多余废话,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另一边,魏仁武离开了“封神会”的地下室,他便给岳鸣打了一通电话。
在魏真救出魏仁武之时,岳鸣遵从魏仁武的吩咐,事先躲了起来,可是魏仁武却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约定的地点,这让岳鸣十分着急,尤其是在听到警方那边传来的消息,左右小区发生激烈的枪战,并且发现了胡晶的尸体,魏仁武下落不明,岳鸣便更加担心起魏仁武的安危。
如今,在接到魏仁武的电话后,还没来得及骂魏仁武两句,袁景立马开着他的蓝色“玛莎拉蒂”马不停蹄地去接魏仁武。
魏仁武就站在街口,他心事重重,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过了多久,只是觉得很快他的面前便停了一辆蓝色“玛莎拉蒂”。
车窗摇下,露出了岳鸣冷冰冰的脸庞,岳鸣也冷冷地说了一句:“上车。”
“啊?哦。”魏仁武像丢了魂儿一样,失魂落魄地上了副驾驶座。
岳鸣发动了汽车,在路上,岳鸣才有时间说魏仁武两句:“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我看到胡晶的尸体和好多杀手的尸体,我还以为你被封凌给带走了,既然你没有事情,你为什么不去约定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们的计划会失败?为什么胡晶被杀了?她是被你杀了的吗?”岳鸣连珠嘴炮向魏仁武发问,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对什么都一无所知,对什么都好奇,然而岳鸣却并不是小孩子,他问这么多的问题是因为他很生气,感觉魏仁武又瞒了自己好多事情,还害得自己白担心了这么久,不过生气归生气,等他气消了后,他还是会很高兴的,毕竟魏仁武没有任何的事情,甚至都没有受什么伤。
可是魏仁武目光呆滞,他的回答却不是岳鸣的任何一个问题,他的回答直奔主题:“我遇见我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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