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之玄州初现

第二十九章 老鹬老蚌

    
    那老人说话确实过分,不单骂张九天放屁,还把道家的祖师大圣一起羞辱,属实惹怒了张九天。
    须知道家祖师老子,春秋时创立道家,乃是“道”与“法”的巅峰,是天下共仰的大圣,
    无论学问修为都可称最!儒家祖师孔子曾远赴周朝,求教老子《周礼》之学,留下“问礼老聃”的千古传说。
    诗云:“老聃得道难记年,出生入死不胜玄。函关辨证天地法,一骑青牛入胡天。”
    这样一位大圣,竟然在老者口中成了放牛老儿……
    “道德天尊在上,我把你个遭瘟的老猪狗,道爷跟你拼了!”
    “诶诶,师父您老别动气,‘关心则乱,不如守中’啊!”宋衷用张九天曾经教导自己的话劝解道。
    哪料张九天大怒:“守中,去他娘的守中!老咬虫气煞我也!”
    这可把宋衷吓楞了,还是第一次听见师父爆粗口,虽然两人只相处了数日,但凭师父的为人,绝不是粗俗之辈,今天怎么会口出污秽呢。
    仔细想来师父真是反常,昨晚和他提及报仇的事,师父却讲什么无为,连自己的大仇都能看淡,竟然会为了这老头的几句话骂人爆粗……难道他们早前有什么过节?
    “师父您息怒,看这老头是个糊涂鬼,和他计较什么。”宋衷连番劝解,张九天才勉强平复过来,气呼呼的强忍怒意。
    眼前的矛盾虽说是宋衷撺弄的,可结果却大大的出乎意料,原想着拉师父下水,好借他开脱,现在看来不那么简单……或许……“嘿嘿!”宋衷思量着,鬼心眼又是一转。
    那老人看着宋衷道:“后生,你在想甚那?眉目怎地变来变去的?”
    紫嫣也注意到了,问道:“小衷你不舒服嘛?看你脸色怎么……”
    宋衷忍不住偷偷坏笑,故作姿态道:“我说老先生,您这话可不对了,道家出过六位大圣,历代高人辈出,位列百家道宗,医家就算立派较早,可也不能说比道家强啊。”
    “说得甚好!”张九天点头赞同。
    老人不屑道:“哼,自古道‘贵精不贵多’,道家那帮老道没事做,闲的东修西练,学的忒杂,怎比我医家专一祖学;旁的不说,就说那孙九龄,整日里炼汞投金的胡弄,炼甚‘金丹’哪个敢吃,非毒死不可,还是我医家丸药平和,修士吃得,常人也吃得。”
    老人提到孙九龄,师父道号“九天”,两人都带有个“九”字,莫非是师父的同门师兄弟?
    宋衷有意试探道:“道家九天先生可是了不起呀,他可说是位高人啊。”
    “九天先生?你说九天鹤?提起那贼道来……哈哈哈,莫叫笑死我,旁人有幸元神入虚,都要练个‘天空’、‘地藏’,他倒会挑,偏练个‘长生’法儿,衍生界要论谁个贪生怕死,他排第二,怕没人敢争第一。”
    老人说的信誓旦旦,张九天听了可坐不住了:“呸!该烂舌根的老咬虫,怪道你常年闭关,看是嘴上的毛病绝了治了!我贪生怕死,好过你吃大恭喝尿,你还当好嚼口嘞!”
    “真真是无物不能入药,你这老梆子就锅煮了,正治哑巴口吃的!”
    ……
    张九天吹胡子瞪眼,骂起脏话一套一套的,全无半点得道高人风度,就要冲出来与老人拼命了。
    宋衷明白了,师父和这老人不仅认识,两人的恩怨还不小呢;自己偷吃了医家的仙杏,不巧看园子的老头,竟是师父的老对头,这可怎么办?
    麻雀先生位居医家掌门,凭着关系,也不至于太过追究;倒是师父实在有些不托底,明明认识清霁圣尊等人,却不出来相认,整日里云云雾雾的,谁知道藏了多少事,现在碰上了老对头,万一冲动暴露了,自己也要跟着遭殃,想到这宋衷稍稍后退,向紫嫣使个眼色,两个小贼互通眼神打算开溜。
    那老人怎能看不出来,甩袖弹出两指,芒光点在了两人的勃颈上,宋衷和紫嫣四肢立时麻木不能动弹,吧唧两声摊在了地上。
    紫嫣忙喊道:“祖老头你快放了我,让麻雀师父知道了,非罚你一年工钱不可,不不…罚十年的。”
    老人听言,看向紫嫣笑道:“哈哈,小麻雀竟也收弟子了,眼光倒也不错,是个仙苗;且不急你的头孝敬,待你师父来了,再一并磕给我。”
    随后又看向宋衷道:“偷食我四株药王,竟还敢走?”
    宋衷告饶道:“老先生您可别以大欺小啊,我好歹也是道家弟子,你你你…就饶了我吧。”
    “道家也学柳家偷盗了吗,还有脸自报家门;饶你不难,说!你师父是哪个?”
    “我师父是……”宋衷话到嘴边却不敢开口。
    老人笑道:“不说也罢,你这体内药力庞大,老夫施针只能解你一时之急,不消三刻还要复发,到时候疼也疼死你,看你说是不说。”
    紫嫣道:“祖老头,医家哪有治病治一半的,你好无道理!”
    那老人全不理会,坐在石凳上笑盈盈看着宋衷,目光诡异;宋衷心里直发凉,原来这老头还留了一手,真是人老奸马老猾。
    “老咬虫说的不假,你体内药力庞巨,如金丹毒作,祸非小可,非其法不能根治。”张九天道。
    “什么金丹毒作?师父您说的明白点,别吓我呀。”
    张九天解释道:“此为丹鼎术语,丹鼎之道,外服金丹,内炼鼎炉;所谓‘金丹’多以金石铅汞炼成,不经化解,便与服毒无异,故而需以自身为鼎炉,再用以精为药、气为引、神为炼,消之化解,方可融为己用,有益无害;你吃食仙杏过多,一身药力就如金丹之毒,如不化解,早晚毒发!”
    宋衷虽然听不大懂,但听张九天说的真着,不由得宋衷打了个激灵道:“师父您快把这个…什么丹鼎术教给我呀!”
    “哎!一者,老夫不通此道,二者,丹鼎乃精研之学,凭你的资质,一时间学不会的。”
    “那怎么办?”宋衷有些发怵。
    张九天缓缓说道:“莫慌,你有五色神石护身,本就可以化解药力,何须学那内丹鼎炉;老咬虫既已为你施针,想是暂时安稳的,正可借此机会将药力泄去了事,你待凝神聚气,听我教你……”
    宋衷听言,盘膝在地,默默凝神聚气,将身心调整,意念集中,渐渐感受到身体的血液流速,与经脉运行,慢慢入定。
    那老人见此,眼睛投来好奇的目光,也不言语,继续坐在石凳上老神在在,只当看不见,倒是紫嫣有心,偷偷解了穴道,趁老人不注意,一溜烟便跑了,老人却仍悠哉悠哉,全不在意紫嫣。
    宋衷发现这仙杏不愧是医家的药王宝树,受其精华滋养,自身体能大幅升华,动静之间似有龙虎之力,精气充盈无限。
    只是可惜这药力太过霸道,难以全部吸收,弄得自己经脉受损,还险些因此爆体而亡,不然凭借着一身的药力,修为一定能大为进镜。
    宋衷静心凝气的同时,五色神石一直在运作当中,在心房处形成一轮热旋,将药力源源不断的吸收进去,但相比体内四株宝树的庞大药力,显得非常有限,更有甚者,体内的药力仍在集聚,或将再次爆发。
    “行炁周身,以气御息,缓缓排而慢出。”张九天传声教导。
    宋衷依法,将气运达全身,利用行炁之法裹挟药力,由毛孔缓缓排出体外;凭借着仙杏提升了感官意识,宋衷行炁过程得心应手,没半点拖泥带水。
    不一会,宋衷体表有层层雾气浮现,这雾气晶莹璀璨,正是药力伴随行炁排出产生的结晶,层层雾气在宋衷头顶聚而不散,很是神奇。
    “还不住手!”
    那老人睁开一只眼睛,看见宋衷正以行炁排出药毒,惊的他跳将起来,连忙制止道:“啊呀!你这后生二楞,这是做啥嘞嘛!我当你道家有啥法子,咋干这导气归虚的荒唐事,白白浪费药王药力,岂不暴殄天物!”
    老人说完不止是宋衷,就连张九天也不知所以了,对宋衷道:“你且停了,看老咬虫怎么说。”
    宋衷连忙收功道:“老先生,我做的不对吗?”
    老人气道:“对着腻!对你个先人!你知这宝树几年开花,几年结果,几年能得成熟?又不是生死一线,怎么还敢胡乱泄弃!你心间那五色神石只当摆设的吗!”
    宋衷想不到,老人居然能看出自己的心脏是五色神石转化,当初连赤霄道人都不得看透。
    “请老先生指教。”
    老人叹气道:“五色神石乃人间至宝,上能补天,下能镇地,皆因此物蕴藏五行相生之力,能同化天地万物;你以神石为媒介,吸收药力便可。”
    “我…我也是这么做的。”宋衷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五色神石转化药力有限,不能全部吸收容纳,所以才不得已将药力排出体外的。
    老人也看出了宋衷的不解,便道:“人有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手足十二经络,周身三百六十五腧穴,还容不下四棵杏树吗?”
    宋衷如梦方醒,对呀!自己一直以心脏化解药力,始终吸收有限,如老人所说,人体还有经络穴位那,如果能将经络打开,吸收仙杏药力为己用,不是更好!难怪老人说自己暴殄天物。
    张九天轻蔑道:“哼!卖弄淫巧。”引药力导入经络,的确高明,张九天也暗自赞同,只是嘴上仍然不饶人。
    实则诸子百家各有所长,医家以医入道,独树一帜,正所谓:“‘道’有远近之别,却无高低之分。”
    老人两指点在宋衷眉心,像是打开一扇门户,青光链接两人的意识,无数的画面信息涌进宋衷脑海,说道:“我医家功法源于医理药性,讲求‘固本培元’,你依法练之,看是我医家高明,还是你道家精深。”
    宋衷闭目领会,发现老人传给自己的并不是什么法术,而是人体的脉络穴位的图谱,其上有三百六十五颗亮点,代表人全身三百六十五腧穴,罗列出了人体的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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