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芭蕉爬上了牌坊,看到血泊里的白玉,仰天狂笑,“白玉啊白玉,看来是命中注定,你只能死在我的枪下。”
此时,粘腻的污血模糊了白玉的视线,所有兼杂着兴奋厮杀的嘈杂皆隔世悠远。他只觉眼皮沉重,却清晰的感觉到血管里的血液一点点流空。
他动了动覆在扳机上的食指,空响。呵!他应该给自己剩一颗子弹的。毕竟,他才是那个最不该活着的人。
突然,一记飞镖精准的穿透了屠芭蕉握枪的右手。他嗷叫一声,吓得刚爬上牌坊的喽啰纷纷缩回了脑袋。
阿虎带着青云盟的弟兄犹如天降,他们趁屠芭蕉未回神之际,旋风般爬上牌坊。一时间,弹雨飙飞,惨叫嘶鸣遍野。
话说,玄月听到阿虎让她下山的消息后,心情大好。
她开开心心的换上自己的洋服,把白玉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又盯着小兵里里外外全打扫了一遍后,才满意的拍拍手,准备御驾回宫。
但阿虎不见踪影。
烧火的老头儿告诉她,阿虎接了什么消息,匆匆离开了。
“什么消息?”
老头儿忧心忡忡,布满干褶的脸好似龟裂大地,“老大他……”
玄月听到华府被围攻,白玉生死不明,自己归期无望时,两腿一软,泪儿在眼眶里打转,“上海滩那么多富家小姐,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蓦然,她被白玉桌子上的木匣吸引。那木匣一米宽,半米长,不知装了什么。
玄月打开瞧了一眼,里面竟然整整齐齐的码了三排书。
她又细看了下,那些书里竟然有一半是日语原版,她惊了惊,“现在的土匪都这么好学了吗?”
可转念一想,他真的是土匪吗?不像,他淡然的表情下必然波涛汹涌。正如初见之时,玄月就觉得他像一只落难的白鹤。
也许,这些书能给她答案。玄月觉得自己好像触及了白玉的隐私。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越琢磨越不对劲儿。
华玄月这个人总习惯以貌断人,长得好的心肠就好,可她往往忽略掉一个叫“斯文败类”的词。
所以说啊,万一,白玉不是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呢?她腾的从床上坐起来,门外有压低的吵闹声。她踮着脚尖,贴门细听。
一人说青云盟和斧头寨在打架,另一人说,青云盟是和虎寨打架,还有一人说,虎寨和斧头寨合伙跟青云盟打架。
玄月听出味儿了,一方是青云盟没错,但另一方对玄月来说,是敌是友尚未清楚。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他们扣在这破山旮旯里?
他一定是斯文败类,说不定已经变着法儿的让华老爹交钱消灾,变着法儿的花天酒地。要不然,她的字迹那么明显,老爹怎么可能不来救自己。一定是他暗中作梗,对,一定是这样。
走,她必须走!
突然,阿虎背回了浑身是血的白玉。
玄月吓傻了,呆呆的杵在一边。眼前人来过往,来去匆匆,嘶声咒骂,眼睛血红。
这时,恶讯传来。屠芭蕉集结了三个帮派把青云盟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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