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兰香

    
    凉心浑浑噩噩坐在办公室一下午，脑子里全是盛彦倒地昏迷不醒，面目痛苦的样子。
    眼见过了下班时间许久，她拿起包，呆怔怔的往车库走。
    驱车回到公寓，车刚停在家门口不久，电话铃响起，陌生号码，凉心迟疑了两秒，接起——
    “你好，我是凉心。”
    “恩，凉心啊，”电话那端传来一道迟缓却中气十足的女中音，对方接着道：“我是郁司城的奶奶……”
    挂断电话后，凉心的车窗被敲响，凉心下车便看到一身长袍马褂慈眉善目的长者，此人该就是郁老夫人口中的管家老刘了。
    “您好，还麻烦您把我送去郁家老宅。”
    老刘对这个凉心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客客气气道：“少奶奶不必客气，请。”
    ……
    车子往路径偏远的城郊开去。
    郁家乃郁城名门望族，有百年历史，所以老宅也坐落在郁城偏远的城郊外，那一片，是郁城出了名的天价府邸。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厚重红木门前，一排排红墙碧瓦印入眼帘，整体观感恢弘大气，庄重肃穆。
    内里环境清幽，凉心脚步自然放轻，由管家引着一路往里走。
    直到大堂内，郁老夫人身穿一身深蓝龙凤褂坐在上座，气场十足。
    凉心看了眼上座的老夫人，微微欠身以示礼数：“您好，郁老夫人。”
    她强迫自己开口叫奶奶的，可是那声奶奶卡在喉咙里就是叫不出。
    对方迟迟未达，也不予回应，眸光只落在她身上，端详着。
    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与尴尬。
    “呵，”大堂内响起一声不轻不重的轻笑，意味不明，“你从未见过我，跟司城的夫妻关系也是众所周知，跟郁家也更谈不上感情二字，我老婆子这里也不勉强你我这声奶奶，我怕也是承受不起的。”
    凉心一时也未料到这位老夫人讲话这般直接，心里不由涌起些许紧张。
    这两年来，她从未见过郁家人，郁家也从未有人找过她，她好奇过，也想过自己即便跟郁司城达成了一致，不需她出面去迎合他任何的家事活动，就连长辈也不会强迫她去见，但是，必要的时候，她即便不愿意，也难免会见上几面的。
    但是偏偏郁司城在这方面做得极好，从不会强迫她，她不愿意，他也就从未提过，也不会用各种名义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所以她除了明面儿上是郁太太，实则过得无比自由，在这件事情上，郁司城说到也做到了。
    所以这次，她不明白郁司城的奶奶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她沉吟了几秒，几欲强迫自己开口，可那声奶奶，却怎麽也叫不出口。
    “知道我叫你来是因为什么事情？”老夫人在上座端坐着，只看着站在正中央的凉心，继续发问。
    凉心心底琢磨了一下，想到最近的日子都很太平，跟郁司城之间也没闹出很大的不愉快能让这位老夫人都知道，除非是？
    “盛彦的事？”凉心冷静问道。
    “嗯，倒也不是个装傻卖乖的，既然你知道我因为这件事来找你，你也该给我个像样的答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