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兰香

    
    他知道她恨他，知道当初自己的手段不干净，凉心说他卑劣无耻，他从未否认过。
    可他不知道，这两年来，他在她心底从未改变过，哪怕一丝一毫。
    盯着她一直颤抖不停的唇，郁司城眸中浮起心疼，心是紧揪着的，是他太操之过急。
    他伸出手，擦拭她滚落不停的泪，食指轻轻覆在她被他刚刚粗鲁的厮磨而破损的唇角，轻轻的摩挲。
    她的呼吸因为过激的情绪与剧烈的害怕而急促着，看她紧闭着眼，整个人都抖的不成样子，他胸间泛起的只有无边的懊悔。
    男人的头埋进她颈窝里，唇瓣覆近她耳垂边，低语轻哄：“对不起，是我太着急，凉心……”
    他唤她的名字，声调沙哑，低沉难喻，一如两年前他在她耳边说要她时的声线，那般摄人心魄。
    湿热滚烫的气息就贴在凉心耳后，凉心本就闭上的眼更加紧了紧。
    男人低低的声音接着说：“我希望你知道，我没有言而无信，我只是，每一次看见你以后，都抑制不住想你，想要你，你理解我一下？嗯？我是一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这世上，我除了你，再没有过其他女人，我不希望你现在就能爱上我，最起码……不要那样排斥我，好不好？”
    他说完，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替她把额前凌乱的碎发捻至耳后，将她抱到隔壁客房的卧床上，而后起身，离开。
    凉心听到房间门被阖上的声音，始终紧绷的神经这才慢慢得以解脱。
    她掀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被窝里，脑子里是刚才郁司城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我愿意等，等你不那么排斥我的那一天，等你慢慢肯接受我，慢慢爱上我的那一天，多久我都愿意等。
    凉心不知道会不会有那麽一天，最起码现在不会。
    可如果，始终没有那样一天，他们俩的关系，又该如何？郁司城会不会放她离开？
    凉心蜷缩着，意识清醒了大半个小时，而后陷入深深的梦魇——
    ……
    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惊呼声时，郁司城刚从书房回来。
    他迅速改变了方向，来到客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应答。
    “凉心？”他轻声唤她，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出于担心，他推开了房门——
    凉心满头大汗，睡得极不安稳，陷入那段屈辱痛苦的回忆里，猛地惊坐而起的时候，恰好看到门口那道专属于男人的黑影，正在向她一步一步的靠近……
    一如那个她被打了一针的晚上，意识不至于完全没有，混沌不清，身体却被那种令人屈辱的药效给屈从，那是她初尝人事，却是那样不愿忆起的令人耻辱愤怒，那记忆深处最不堪的部分汹涌袭来……
    “不要……不要过来！”
    凉心扯着被子拼了命般的往后缩去，直到身体抵住了墙角。
    啪哒一声。
    灯被打开，黑暗瞬间被驱散，房间内霎时被明亮耀眼的光给充盈。
    凉心被突然袭来的灯光晃到，闭了闭眼，从间隙里看到郁司城一身休闲睡衣朝她走了过来。
    他轻声关切道：“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