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季柔说,“关于这两人的故事,我也只是在幼年时听长辈们说起过,而这些事情实际发生的年月,却远比我听说时还要早得多。”
“这么说起来,由他们引发的宗家分家之争,却和炎阳火凤遗失的时间恰好吻合!”
“难道真被你说中了?”
江辰也感到诧异,现在他分别从沈应龙、萧季柔口中了解到他们所知情的部分,那么接下来就差当面去问问沈雪莺了。
要是她也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说不定整件事情的真相,就能够被完整的拼凑起来。
实际上,江辰曾经有很多机会可以当面询问沈雪莺,只是他当时还不会想到,沈雪莺的身世竟然会牵扯到北燕神器炎阳火凤的下落。
好在他当时就觉得沈雪莺的这段背景肯定很不一般,于是他从沈应龙口中问出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现在结合萧季柔所回忆的这些内容来看,沈雪莺反而和北境沈家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应该是当年那对犯下皇族禁忌的男女,所诞下的宝贵的孩子。
尽管直接去问一个姑娘家有关她身世背景的事情,显得过于无礼,也并不合适。但事情真相就在眼前,江辰不得不这么去做,就算沈雪莺本身排斥,这些问题他也得问出口。
可惜当年亲历这些事的当事人都已经无处找寻,沈应龙的父亲已在数年前过世,沈雪莺的母亲也不知所踪,这件事情现在唯一可以继续追查的线索,就在沈雪莺身上。
事不宜迟,为了尽快找出真相,江辰决定带着吴玥、萧季柔前往望川城,在那里他们将很有机会揭开炎阳火凤当年遗失的秘密。
以及这件令北燕人牵肠挂肚的开国神器,现如今的真实下落!
此间事了,凭着在南岭山道的卓越表现,以及在北安城荡平玄炎府乱党的功绩,常达肯定会受到朝廷的极大褒扬,这位明明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懒人心态的将军,却阴长阳错成了保境安民的榜样人物。
常达听说江辰要走,于是立刻派出一支车马,一路护送他们顺利到达望川城。
在城中,江辰也是第一时间找到沈雪莺,并说明了自己此行的来意。
“如你刚才听到的这些往事,我们现在怀疑你身上留着北燕皇室血脉,沈应龙的父亲当时只是庇护了你和你母亲,确保你们在大乾境内扎稳脚跟。”
“看来他并非你的生父。”
沈雪莺一时默然无语,江辰突然带着眼前这位自称北燕公主的女人来到她面前,并且告诉了她一个如此震撼的消息。
她怎么可能马上就接受现实呢?
“等一下,江辰。”
“虽然我知道你很着急想要知道真相,可我当时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女孩,有很多事情我根本理解不了,就算真的曾经看见过什么,也没有办法告诉你。”
江辰明白沈雪莺的心情,所以也并没有急着催促她说些什么出来。
萧季柔说道:“沈姑娘,现在我们最关心的事,是引起那无数争斗的炎阳火凤究竟下落何处,如果是你娘把她给藏起来了,那她应该跟你说过些什么吧?”
“或者,你娘现在何处,我们能不能找到她?”
沈雪莺现在心情复杂,她投身大乾夜刑司,一心在为这个国家付出一切,但现在却告诉她,自己其实不是大乾人,而是北燕人?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心中一乱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三个人陷入沉默之中,江辰示意萧季柔也不要给沈雪莺太多压力,他相信距离事情的真相已经非常近。
“其实我真的给不了你们什么有用的线索,我娘也完全没有告诉过我,关于自己的身世以及我们北燕人的身份,她可能希望我彻底跟北燕断绝关系,让我安心在大乾当个普通人。”
“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我娘在几年前已经死了,当时我还刚刚加入夜刑司,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学徒而已,我娘死前曾给我捎过一封信,只是告诉了我她把自己藏在哪里。”
江辰问道:“你娘的墓在哪,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沈雪莺说:“就在望川城东的一座不知名山岭中,我可以带你们去。”
既然能够找到沈雪莺母亲的墓,那自然非常值得一去,但江辰心中有个过分的要求,很难坦然的告诉沈雪莺知道。
在沈雪莺带领下,三人还算顺利的找到了那座坟墓所在,如果不是有人引路,江辰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来到这里。
看着眼前这座孤坟,上面既无碑文也没有任何表明墓主身份的东西,江辰能够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做。
“你娘不希望任何人找到她的下落,这样做应该是为了不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就像她当初突然离开沈家,彻底销声匿迹一样,之后你也被送去了王都金阳,因为那里是大乾皇帝住的地方,就算北燕方面有人前来追踪你们母女下落,也不敢在王都对你轻举妄动。”
“这些事情现在细细考虑,就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江辰站在这座坟墓前,几欲向沈雪莺开口请求,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脱口而出。
反倒是萧季柔看出了江辰的心思,直接对沈雪莺说道:“沈姑娘,不知道能不能打开这座墓,让我们看看里面的情况。”
“你说什么?”沈雪莺脸上立刻显出怒色。
江辰就知道会激怒沈雪莺,才不敢提这样的要求,但萧季柔跟沈雪莺没什么交情可言,所以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你是接到你娘的书信很久后,才找来过这里吧?但你真的能确定,你娘被葬在墓中?”
“有没有可能,这座墓里什么也没有,也可能只是个衣冠冢呢?”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江辰索性也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凡事都应该眼见为实,他需要确认这座墓里究竟有什么。
沈雪莺犹豫了很久,但最后还是答应了这个过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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