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准备挂电话的手停住了。
“听说是那边出言不逊,惹怒了警长。”
“呵,那不被人可劲儿折腾才怪呢,太脑残的人惨一点儿也是理所当然的。就是可怜我们这边的纱布啊,明天得买了……”
这时候,打电话的那小警察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还没来得及挂电话,把电话给挂掉了。
听着听筒里的忙音,靳寒和江妮可一起笑出了声。
“顾霈宁这也太傻了吧?对着警察还出言不逊?关键还不是自己国家的警察,还没啥规矩管着,啧!”
“他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靳寒嗤笑了一声。
这时候,游戏已经打到了最后,两个人站位,输出,将对方泉水给爆了。
“说的有道理!”待到游戏最后出现胜利的字样,江妮可才悠悠附和了靳寒一句。
“不过,顾霈宁这边是抓到了,但是谢静瑜呢?就让她一直打着失忆的名头让你们供养着?”靳寒将游戏里的任务清了一下,又问道。
江妮可冷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做的错事就是要承担的,随便找个名义,就把自己身上做的错事推得一干二净?还想让我们家继续供着她胡天胡地?呵,想得倒美!”
“那是,我们江女侠眼里可是容不下沙子的!做了错事儿,碰上我们江女侠,那可是必死无疑!”
靳寒一脸宠溺地看向江妮可,调侃道。
江妮可笑着揪他腰间的肉,两个人打闹成一团,好半天才把话题又拐了回来。
“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逼她出手了!谢静瑜这人,不要脸归不要脸,却是一心一意的替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着想。如果我们告诉她顾霈宁落网的消息,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救她儿子。我们只要能证明她做了些什么,就等于证明了她没有失忆。”
“没有失忆却装作失忆……再深的情分怕是容不下她这么作下去。这事情一旦揭穿,你父亲肯定不会再容下她的。”靳寒摸了摸江妮可的脑袋。
江妮可点点头,看向靳寒:“所以,一起去看看她吗?”
谢静瑜毕竟对江妮可充满恶意,靳寒也不放心江妮可一个人前去,听她这么说,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半个小时以后——
“怎么啊?想不到我会来看你吧?”江妮可抱着胳膊,冷眼看着正在敷面膜的谢静瑜。
她过得倒是逍遥自在,骗了江舒璟一句话,就能继续享受着悠闲的贵妇日子,实在可恶。
谢静瑜正在装傻充愣,听见她这话也不恼怒,反而装出了一副慈母见到儿女惊喜的样子:“确实是想不到呢!我昨晚睡觉前还在想,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江妮可看着她夸张的演技,胳膊上直接起了鸡皮疙瘩。
但是谢静瑜似乎还觉得这样不够,继续说道:“看看这脸色,你最近应该过得还好,这样我就不操心了……啊,跟你一起来的人是谁!你这是谈恋爱了吗?特地带过来给我把关的吧……”
“……”带回来把关?这话得多大脸才说得出来?
江妮可对谢静瑜的演技服气了。
她没接谢静瑜的话茬,只问道:“你还记得你儿子吗?”
“是的,你们说我有个儿子……真是不孝顺,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他居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或者是他那边有什么事情?我还真想去找他试试!”
谢静瑜反应飞快,做出一副头疼的样子,说道。
“行了,别演戏了。”江妮可彻底放弃了和她正常沟通。
她完全没有给谢静瑜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把话接了下去。
“你不用想着去找你那个儿子了。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你那个儿子做的错事太多,现在已经被关进了牢里。嗯……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应该说他的案子已经快要开审了,他正在监狱里等消息呢。”
“我猜他这次该是翻不了身了,毕竟证据确凿,一桩桩一件件的,够判好多年了呢!”
“要是有个人在外面帮他活动着,我们要想真的让他认罪伏法,可能还有些难度,可是现在你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我猜也不会有其他人替他活动了。”
“你猜猜我们手里掌握的证据够他做多少年的牢?嗯,当然给人题目,不给人答案是最可恶的事情。所以你放心,等到案子审完了,我肯定还会再过来告诉你情况的。”
这些话刚一说完,江妮可就直接转身走了,再也不给谢静瑜说什么的机会。
而谢静瑜,一开始脸上还挂着迷茫和无所谓的表情,待她走出屋子以后,她的表情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霈宁……”她双手紧紧抓住头发,低声呢喃道。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江妮可跟谢静瑜说完那些话以后,便一直留意着顾霈宁所在的警局以及警局的那些警察的动向。黄天不负有心人,她很快便捕捉到了谢静瑜请求别人帮忙救她儿子的消息,并且,由于提前打过招呼,她还拿到了谢静瑜跟别人打电话的录音。
拿到录音以后,她便找了个时间,放给江舒璟听。
江舒璟听完以后沉默了很久,江妮可提出晚上要揭穿谢静瑜的真面目,他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
江妮可把谢静瑜叫到了江家一楼大厅。
“今天……我倒是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儿。听说,有人满世界活动,要救你的儿子呢。”江妮可喝了口水,冷冷看向谢静瑜。
谢静瑜心里直打嘀咕,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索性讪讪笑了两声。
“没反应啊,那我跟你说件更有趣的事儿吧。有人告诉,上下打点活动要救你儿子的,是你本人呢!”江妮可见她演技拙劣,意兴阑珊,又接了一句。
谢静瑜身子没忍住,抖了两下。
“怎么可能……虽然我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让你如此恼怒,那竟然是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虽然是个妇人,但是非大义还是分得清的……”
旁边江舒璟悠悠叹了口气。
江妮可也摇了摇头:“要是我没拿到这段录音,或许还真会被你骗了呢……是非大义,呵,你找人陷害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说着,她将手上的录音笔打开,放出了声。
里面是一段电话录音,是谢静瑜用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资金,上下活动,试图让别人网开一面的录音。
“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可以做到,我都可以给你。只求霈宁没事儿……”
“什么?不行?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你的把柄……”
江妮可将录音笔关掉,歪头笑了一声:“可真是有意思啊,一个称作自己失忆的人,却能言之凿凿的对别人说,‘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言之凿凿的说自己手里掌握着对方的把柄!”
“怎么样?现在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我一直以为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实话,就连niko给我说了换魂的事情以后,我怒不可遏,你谎称失忆,我都还依旧愿意相信你……”江舒璟把自己桌子上的茶水灌进嘴里,却由于太猛,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我自认驰骋商场大半辈子,多少的阴谋诡计没见过,多少的大风大浪,最后都趟过来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翻在家里这一艘小船上。我是哪点对不起你了,还是哪点对你不好了?能让你这么对我,这么利用我?”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就一点反思悔过的想法都没有吗?”
谢静瑜眼见是彻底装不下去了,她也就彻底放弃了挣扎。
她瘫坐在地上,抬头看向江舒璟,满眼都是怨毒。
“是!我是利用了你!但是你说,说对我不薄,难道就真的问心无愧吗?”
“你说你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你就真的没有丝毫偏颇吗?你说你对我不薄,你可曾对霈宁真正上心真正栽培过?不!你压根就不相信霈宁!你全心全意对待的始终只有你女儿罢了!”
江舒璟气的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江妮可见他难受,立刻过去给他拍背,又想喊宅子里的佣人把谢静瑜带走。但是江舒璟却制止了她。
“我是没有栽培霈宁吗?究竟是我不愿意栽培他,还是他另有异心,想自立门户,你自己心里怕是比我更清楚吧?”
“那又怎么样?你自己不看重他,难不成还一直困着他给你们江氏卖命不成!”
谢静瑜疯狂地笑了起来:“呵,现在又将我儿子告到了监狱……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待我们不薄!”
“我只想救出来我儿子而已!我有什么错!不对,我确实有错!我错在不该让江妮可回来!我错在没有在她还是顾鄢然的时候就杀死她!”
江舒璟闭上眼睛,仰头长叹了一声。
他这些年,究竟是养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在家里啊!
谢静瑜那边还在歇斯底里地喊着他有多不公平,他却连辩解都不愿辩解了。
“既然你觉得我如此不公,那我放你走,我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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