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骨手也不知怎么追上小叫花子的,将他一手贯穿胸膛,黑衣阿赞随后赶来,站在悬崖对面将路堵的死死的:“别挣扎了。”
小叫花子一头栽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我一见都快急哭了,赶忙上去抱住他:“你怎么样?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却偷偷将一把东西塞到我手上,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对我说了句:“坤宁,这个送给你。带着它,跳下去,快跳。再晚就跑不了了。”
“我不会走的!”
我赶忙将小叫花子给我的东西放在随身的包里,似乎是五个铜钱:“要走,我们一起走。”
说完就要将小叫花子拉起来。
小叫花子却要伸手将我推开:“坤宁,我走不了,我要死了。你活着,好好活着。你还要找师父,还想完成你修行的梦想。”
说完又拿出一个细细的小铜铃铛,上面刻着精致无比的八仙图案。
他十分艰难的将小铃铛举到我面前:“这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我不送给你。凭着这个铃铛,咱们来生见。”
说完,不顾我泪眼朦胧一个劲儿的反对,就要将我往身后的悬崖下推。
可刚伸出手,那只手就在空中停住了,跟着软软的倒了下去。
小叫花子,断气了。
我哭的天昏地暗:“小叫花子!小叫花子!”
“行了!”
黑衣阿赞阴阴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势在必得的漫不经心:“别伤心了,一会儿就见着了伤心什么呀?等下到了阴间,你们有的是时间聚,啊!别伤心了。”
说完,冲边上一个白骨暗暗点了下头。
身后的阴灵铺天盖地就涌了上来。
我根本一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加上现在小叫花子死了我伤心都来不及,哪儿心情去抵抗,万念俱灰....
阴灵越来越近,估计再过十几秒,我就真和黑衣阿赞说的一样,要下阴间和小叫花子见面去了。
谁知正在那些黑气铺天盖地要将我一点儿一点儿吞没时,突然不知从哪儿飞出来一道金光,重重一下将它们全部击退。
黑衣阿赞眼光一下凛冽的射向了天空:“谁?!”
“阿弥陀佛!”
空中朗朗佛音响起,环绕在四周也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施主?
我一听纳闷了。
这黑衣阿赞原本就是出家人,现在不知从哪儿出来个僧人,却称黑衣阿赞为施主?难不成,他是假装的出家人?
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一阵花香,还伴随着阵阵梵音,仿若仙境。
那个朗朗的念佛声又起来了:“施主,事到如今,你还不归还寂静塔和转经筒吗?”
黑袍人听到那个声音,竟然抖了一下:“你....你是谁?”
“阿弥陀佛。”
那个声音依旧徐徐而来犹如清风,不紧不慢:“自然从来处来,你手上的寂静塔和转经筒怎么来的,施主你心中有数。”
黑袍人下意识将那两件东西一护:“这东西是我家传的?”
“喔?”
空中那个声音淡淡的带着点儿意外:“我佛教藏传密宗的转经筒和寂静塔,怎么就成了施主的家传之间物了?”
“你放屁!”
黑袍人一听语气惊变:“你是哪儿来的?还想扮个失主骗我的宝贝!?我看你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
说完,手上不停掐诀念咒。
咒语催动的寂静塔山呼海啸,转经筒刷刷拉拉,成千上万的阴灵在密密麻麻的长发掩护下,冲着空中那个声音而去。
“刷!刷!”
又是两道金光轻轻打出,将那个山呼海啸之势不动声色的压了下去,仿佛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儿。
对我来说势不可挡的寂静塔和转经筒,在空中那个声音面前就跟棉花糖似的,一点儿伤害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黑袍人吓的脸都变了:“怎么会对你没用?”
“阿弥陀佛。”
空中又是一声佛赞:“施主,你的贪嗔痴心都太重。贫僧用这戒定慧三法印将你击退,依旧是想警醒你,回头是岸。”
说完只听刷拉两声,原本立在黑袍人身边的寂静塔和转经筒都不见了。
“我的东西呢?”
黑袍人脸色大变,四下看了看:“老秃驴,你还我东西。”
空中那个声音又叹了口气:“寂静塔和转经筒本来就是我佛门之物,一不小心叫你这肖小贼偷了去,还用来滥杀无辜,罪过罪过。肃清,回头是岸。”
黑袍人一听似乎受什么刺激了,上来一把卡住我的脖子:“我就是要滥杀无辜,没了转经筒又怎么样?我想杀谁就杀谁!”
说完将我打晕后拎起来,一把拎起来扔到山崖下。
后面发什么事儿我就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我似乎睡在一个什么地方。
眼睛只勉强的睁了一下,看到头顶雕梁画栋的,眼皮又沉沉的合上,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闭着眼睛时,感觉一只手拿着毛巾在我额头上点点点,那动作轻柔,十分悉心,我想应该是林竹吧?
谁知一睁眼,却看到张男人的脸。
霍行洲!
我吓了一跳,想坐起来,谁知却浑身无力,只能弱弱的叫了声:“霍先生。”
霍行洲一手轻轻按在我肩上,声音轻柔:“你别动。”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是天师府的环境,就问:“我怎么在这儿?”
霍行洲问我:“你知道自己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我一下想起,寂静塔,转经筒,悬崖,小叫花子死了,那个叫肃清的黑袍人将我打晕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霍行洲说:“我们天师府的天师在鸾鹤山附近办事,发现河中有个人漂着,原以为是哪家的人遇害了。谁知一过去,发现是个少女泡在水里,脖子上还挂着天师府的铃铛。就送回天师府来了,谁知道竟然是你。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刚想说话我,想问问天师府的人有没有在悬崖上发现小叫花子的尸体。
谁知还没说出口,门突然“碰”的一声被人撞开了。
霍行洲的跟班儿郁青火急火燎的冲进来,手上还拿着个文件袋,脸上也急匆匆的一脸焦急的表情,一进来见霍行洲坐在我床头还端着个药碗,明显愣了一下。
霍行洲不满的蹙了一下眉:“怎么了?”
郁青这才反应过来,拿着文件袋急匆匆往霍行洲面前一递:“爷,不好了!外...外面儿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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