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等人一时都有些愕然,显然是都没想到赵子清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开,不过魏清毕竟是个主帅,大风大浪经历的多的人,遇事应变都非常冷静,脸上依旧保持着的得体的微笑,道:“子清姑娘这是要去里?”
“回家啊,太阳都下山了。”赵子清毫不犹豫的回道,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会这么容易放自己走,她很清楚自己的价值,而这样的价值对于一个医疗条件落后无法想象的冷兵器时代,又是有多么的重要。她现在这么做,只不过想稍微的显露一下自己的爪子,让这些人知道一些自己的个性,别把她当成一个下人使唤。
而然魏清似乎也很有耐心,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顺着赵子清的话题追问道:“不姑娘家住那里?”
赵子清想了想,一双如秋水一般眼眸故意现出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来,说道:“我居无定所的,云游四海,随处落脚。”
“你中午不是说,你就住在这村里吗?现在怎么又变成居定所了?”赵子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曹韩张义两个一脸惊愕的张开了嘴。
而对于中午说过的话,赵子清倒是真的忘记了,此时听他们两人一说才想来,不禁有些尴尬,“我有这样说过吗?”
“是啊。”曹韩和张义连忙点了点头,那个叫个傅坤的男子此时也是皱起了眉头,一副审视的样子。
不过虽然谎言被当面戳破,但赵子清并不惊慌,想了想,便脸不红气不喘的道:“哦,那可能是我说错了吧,我经常都会说错话的。”
这话把曹韩张义两人都呛了一下,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魏清却哈哈笑了起来,显然并没对赵子清的谎言感到生气,带着几分肃重的道:“姑娘有这样的医术,却甘愿做个乡野村医,实在是可惜了,不如来本座军中供个职,这样不仅能让姑娘的医术得到尽情的施展,将来说不定的还能讨个封赏,不知姑意下如何?”
赵子清这时还不清楚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到底有怎样的份量,因此也不敢试探的过火,毕竟这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免得到最后闹得不愉快了,自己说不定还服软,那可就得不尝失了,不管怎样,都必须先弄清楚情况再作打算。于是想了想,便故作好奇的道:“我听说你们军营不是不允女人进入的吗?”
魏清听了又是哈哈一笑,道:“换了别人那肯定不行,但姑娘你不一样,以姑娘这医术,放到军中只会是将士们的福,又岂有嫌弃之礼。”
赵子清见他这样说了,一时更找不到台词来应对,不禁犹豫了起来。魏清何等老辣,当即微微一笑,道:“现在伤员正多,外面还有不少,子清姑娘要是没什么问题,现在就随本座回营吧。”
见有台阶可下,赵子清见好就收,点了点头,便随着魏清一群人走出了龙王庙。
当出了院门之后,赵子清却不由的暗暗吃了一惊,原来刚刚的那一场战斗的规模,竟然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后面来这些援兵目测少说也有四五千人,而且看上去似乎都是骑兵。
战场上一片狼籍,列表肢断体随处可见,犹如地狱一般。
正在打扫战场的显然是魏清这一边的人,至于另一边的人到底是被全团灭了还是打跑了,赵子清也不得而知,但这打扫战场的方式,却让赵子清再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视生命如草芥。
他们自己这边受伤的人或者是尸体找出来,然后抬走,对面那一方,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上去就是一刀……
不过魏清这一边的人倒是没有去扰民,他们就在离战场不远的一个小山丘上扎下了营房,显然今天晚上他们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进入这临时的军营之后,魏清似乎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直接就往中军大帐走去。
而赵子清与魏清分开之后则由曹韩张义带着走向军营大后方,一路上,许多士兵见军营中竟然出现了一个这么水灵的丫头,都感到无比诧异,眼中顿时都流露出了异的光彩,只是他们看到跟在赵子清身边的曹韩张义还有几个魏清身边的护卫,他们却也只能才老老实实的看着,没一个人敢围上来。
在快要走近几个单独的营房时,远远就听到一阵阵如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声不时从那几个营房里传来,让人听了之后,浑身的汗毛都要为之竖起。
赵子清皱着眉头,走到几个营房跟前时,她终于明白这些听了让人心里发寒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了。这几营房分为两排,每排分三个,而在这两排营方后而,是两个大上好倍的大营房。
此时正有人从左边的这个营房里把伤员抬出来,送到其中的一个小营房之中,很显然这几个小营房是作为手术室的用途。
只是透门帘的缝隙望进去,里面的一些场景让赵子清看在眼里,脸上却顿时露出一副不可思义的震惊表情来,她当然知道在古代的医疗是很落后的,但当亲眼看见这样粗暴的治疗方法时,她还是无法相信他们这是在给伤员治伤,而不是在用极刑。
第一个营房里面此时正在接受治疗的应该是一个受了箭伤的伤员,几个壮汉正死死的将他按住,一个大夫模样的男子手里正拿着一把雕刀一样的东西在挑弄伤员的伤口,鲜血就那样沿着他的身体流下来,淌了一地。
那伤员吃痛,不停的挣扎哀嚎着,却几个壮汉死死按住,根本动弹不得。
而另外几个营房赵子清也顺路看了一下,其中有两个营房好像是在给伤员接骨,手法同样是粗暴到令人头皮发麻。
看到这些,赵子清似乎也总算明白了那个魏清为什么会对自己那般的客气了,他看过自己给那个伤员接骨,虽然在他的认知里还没有专业这么一个词汇,但是这其间差别他还是很清楚的。
而作为一个医生,看到他们这种几近原始的治疗手段之后,对这些伤员也隐隐起了一些侧隐之心。
这时,曹韩和张义领着赵子清走琶了左边的这个大号营房门口,对着里面大喊了两声,“薛大夫在吗?薛大夫。”
只听里面有应了一声,很快,一个看上约模五十来岁的老者从里快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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