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儿,乔安宁还是接起电话,“陆总……”
听见她的声音有些心虚,陆司沉忍俊不禁,声音不自觉软了几分,“你打算怎么哄我?”
乔安宁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烫,默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你不是说不用哄吗……”
陆司沉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语气愉悦道:“有惩罚。”
“什么惩罚?”乔安宁手指紧了紧,条件反射地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
因为陆司沉这句话,乔安宁坐立难安,像是一个等待裁决却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命运的人一般。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病房门被敲响,乔安宁说了句请进后病房门被推开,陆司沉提着一个袋子缓缓走了进来。
看见是他,乔安宁眉心一跳,咬了咬下唇挤出一丝笑:“陆总,您来啦……”
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陆司沉知道自己刚才在电话说的话吓到她了,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挑眉道:“城南王记的生煎包。”
听陆司沉这么说,乔安宁才把目光移到一旁的袋子上,看到袋子中间印着王记两个字,她愣了一下。
她喜欢吃王记的生煎包,这件事只有薛玲玲知道,那时候她没有通告,日子过得紧巴巴,有次路过王记,她买了两个生煎包,当时饿极了,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吃的食物。
后来每次路过王记,她都会买两个生煎包。
因为她一直记得第一次吃时候的感觉。
以前薛玲玲都会陪她去买,久而久之,薛玲玲也爱上了那家生煎包。
乔安宁落在袋子上的视线久久没有移开,终于,她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陆总,我想见见薛玲玲。”
陆司沉沉默了一会,点点头道:“好,明天出院我送你过去。”
“谢谢陆总。”乔安宁抬头望着他,眼里满是感激。
“以后叫我陆司沉,现在我只是一个想追求你的男人而已,不是N&H的总裁,你叫我陆总让我有一种面对下级的感觉。”陆司沉定定看着她,眼中流动着柔情。
乔安宁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别开眼点点头,“嗯。”
吃过晚饭,陆司沉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看文件,乔安宁开着电脑刷剧。
乔安宁看了五集电视剧,发现陆司沉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忍不住出声提醒,“那个,陆总,我想睡觉了。”
陆司沉抬头,神情淡淡地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陆司沉……”
“嗯。”陆司沉满意地笑了笑,开口道:“你想睡就睡吧,我还要再看一会文件,我去把灯关了,开沙发旁的台灯。”
见他好像打算在这里住一晚,乔安宁有些不自在地说:“你不回去吗?”
“嗯,我怕你晚上一个人害怕。”陆司沉眼睛盯着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闻言,乔安宁连忙摆摆手道:“不会不会!怎么会害怕,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陆司沉放下文件,望向乔安宁,勾了勾唇道:“你是不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怎么会,我就是觉得你在这儿肯定睡不好,而且你在医院,滚滚一个人在家也不安全。”
“陆滚滚去他爷爷奶奶那儿了。”
好吧,她没话说了……
她把电脑关机放在一旁,躺下看着陆司沉的侧颜,在台灯橘黄色的灯光下,陆司沉原本锐利的五官变得柔和无比,帅得令人心动。
乔安宁感觉自己的心跳明显呈加快的趋势,她迅速移开了目光,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这样不热吗?”
略带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乔安宁吓了一跳,拉开被子见陆司沉已经放下文件,唇角微微勾起看着她,脸红了一下,故作镇定地说:“还好。”
陆司沉起身缓缓走到床边,目光轻柔地看着她,倾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乔安宁感觉像是一片羽毛轻轻从额头刷过,有些痒,心跳倏地加快,快到她都能清晰地听见。
“这是你偷偷跑出医院的惩罚,睡吧,晚安。”
陆司沉给她掖了掖被子,随后就走到沙发旁把台灯关了。
整个房间霎时漆黑一片,乔安宁放轻了呼吸,把心里那个疑问问了出来,“陆司沉,为什么是我?”
黑暗中,她听到陆司沉的呼吸重了几分,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因为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乔安宁捏着被子的手骤然收紧,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她这二十几年过得比别人更跌宕起伏吧。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乔安宁以为自己会失眠,可是没过多久就感觉一阵困意袭来,很快就沉沉睡去。
听着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陆司沉勾了勾唇,他很庆幸,她是他想守护一生的人。
*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病房里时,乔安宁就醒了。
刚睁开眼,旁边就传来陆司沉低沉的声音,“醒了?去洗漱过来吃早餐。”
乔安宁愕然地转头,发现陆司沉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两份早餐。
她拿起手机,发现屏幕上显示早上7:26,惊讶地说:“你什么时候醒的?”
“两个小时前。”
乔安宁:“……”
那不是五点半就起了……真够早的……
她洗漱好吃完早餐,一个医生过来检查了一番,告诉她可以出院了,回去要注意休息。
乔安宁谢过医生之后准备去办出院手续,陆司沉却说已经办好了,可以直接离开。
换好衣服,两人一起往医院门口走去。
到达住院部一楼时,陆司沉让乔安宁在门口等他,自己去取车。
陆司沉刚离开,乔安宁一转头就看见乔雪薇和聂一诚朝住院部走来。
乔安宁本想避开,乔雪薇却已经眼尖发现了她,快步走到她面前,眼里满是惊喜,“安宁,你是来看爸爸的吗?”
听到这话,乔安宁眼里闪过诧异,挑眉道:“乔总生病了?”
乔雪薇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神色为难地看着乔安宁开口:“安宁,你怎么叫爸爸乔总,要是爸爸听到了,肯定会很伤心……你上去看看爸爸吧,他很想你。”
他会伤心?
乔安宁心头冷笑,他恨不得没有她这个女儿才对吧?
她勾了勾唇,笑道:“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六年前乔总把我赶出家门时就说过以后他只有一个女儿,我和他如今不过是陌生人,而且,你也不怕他看到我病情加重?”
乔雪薇眼里闪过受伤,辩解道:“怎么会,爸爸前几天还说起你……”
话没说完,就被乔安宁打断了,“乔雪薇,你不用说这些自己都不信的场面话,我不想听,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乔安宁想绕过她离开,经过聂一诚身边时却被抓住了手腕,她条件反射狠狠甩开,往后退了一大步,抬头厌恶地看着他,“聂一诚,请你自重。”
聂一诚本不想跟她说话,但看到她对乔雪薇态度恶劣还是没忍住,冷冷看着她:“跟雪薇道歉,然后上去看看乔伯伯。”
乔安宁被气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聂先生,不知道您哪来那么大的脸,命令我做这做那?”
“就凭我是你未来姐夫,我就不能看你继续堕落下去,你现在去跟乔伯伯道个歉,让他原谅你,和陆总断了!”
乔安宁:“……”
她是真的不想跟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煞笔说话。
乔雪薇本来就没想让乔安宁和乔国强见面,现在见聂一诚这么说,她连忙挽上他的手腕,“一诚,你别逼安宁,她是我妹妹,我不会跟她生气,让她跟我道歉太生分了。”
懒得再看乔雪薇惺惺作态,乔安宁直接往门外走,聂一诚本想拉住她,动作却在看到从门外走进来那个身影后顿住了。
看见陆司沉,乔安宁勾眼里的冷意褪去,快步走到他面前,仰头望着他道:“我们走吧。”
陆司沉伸手将她围巾收紧了一些,余光瞥到站在乔安宁身后的乔雪薇和聂一诚,淡淡开口问道:“有没有被欺负?”
乔安宁摇了摇头。
确认她没有故作坚强,陆司沉揽着她往外走。
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乔雪薇的声音,“安宁,你真的不去看看爸爸吗?他已经住院好几天了……”
乔安宁厌恶地皱了皱眉,乔雪薇这时候开口,不就是想让陆司沉觉得,自己是个冷血无情到连自己的亲生父亲生病都不愿意去看望的人吗?
她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乔雪薇,眼神淡漠,“他是你父亲,不是我的。”
乔雪薇眼里的希望瞬间变成了失望,欲言又止地看着乔安宁,仿佛是在措辞怎么劝她。
“乔安宁,说出这种话伤害最亲的人你就开心了吗?”聂一诚愤怒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说。
乔安宁只觉得可笑,每次都是他们上赶着找她麻烦,最后却成了她的错?
“是,我很开心,不知道聂先生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乔安宁冷冷抬眼,每个字都极尽嘲讽。
发现乔安宁眼底的不耐烦,陆司沉神情骤然冷了下来,语气却平静无比,“聂总,我不想再看到你找安宁麻烦,另外,城东那块地,聂氏最好趁早退出竞标。”
说完,陆司沉就揽着乔安宁离开。
聂一诚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聂氏为了竞标那块地准备足足三个月,如果这时候陆司沉横插一脚,那他们三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
想到这儿,聂一诚满眼阴霾地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双手因为愤怒紧紧握成拳头。
“一诚,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陆总也不会为难你。”乔雪薇满眼愧疚地看着他,看上去非常懊恼难过。
聂一诚摸了摸她的脸,安慰道:“雪薇,跟你没关系,要怪就怪乔安宁,如果不是她,陆司沉也不会为了给她出气打算和聂氏抢城东那块地。”
乔雪薇咬了咬下唇,皱着眉开口:“等会上去,我去求爸爸帮你,我不信乔氏和聂氏加起来,还比不过一个N&H!为了竞标那块地,你这几个月不知道熬了多少夜,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一定会帮你拿下那块地!”
听见乔雪薇这么说,聂一诚觉得非常满足,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不用了,要说也是我跟乔伯伯说,你去求乔伯伯,我不就成吃软饭的了?”
乔雪薇嘴巴翘了翘,小声地说:“反正以后我们结婚了,乔氏和聂氏不就一体了。”
聂一诚忍不住摇头笑了笑,无奈道:“怎么会一体,你忘了安澜了?以后他是要继承乔氏的。”
乔雪薇没再说话,低头掩住了眼里的贪婪和算计。
乔氏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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