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般,是吃醋了?”
凤晋衍往前走了一步。
知道楚云轻这是吃味了。
“吃什么醋,今晚你最好不要惹我。”她低声道,眼眸之中含了一丝杀气,凑了过去,手指贴合在他的身前,“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醋意!”
男人低头,伸手刚巧搂住了她的腰,往身前一搂,凤晋衍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是吗?不巧为夫今儿也尝尝……娘子的醋。”
楚云轻抬头,狠狠的瞪着面前这个男人,她抿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确定吗?”
她一挑眉,眼中满是坏笑。
就在那一瞬,楚云轻猛地抬脚,狠狠的冲着他腿间招呼。
嘶……
“不许躲!”她怒吼一声,冲着男人胯下去,速度力道都很凶猛,不这样难解她心头之恨。
楚云轻呲着牙,哪怕身上受了伤,也得先教训教训这个臭男人。
一振妻纲才行,免得这家伙在外又被人看上。
“娘子下手可轻些,为你往后半生想想!”凤晋衍额头满是冷汗,也是被吓着出了一身虚汗。
想他堂堂名震天下的战神,竟然被个小女子吓成这副样子。
传出去,怕是要笑掉大牙。
楚云轻嗖地一声,脚停在空中,她眯着眼眸笑道:“怎么,怕了?”
“娘子惩罚的好,娘子教训的是!”
某人认错态度极其出色,楚云轻这才慢慢消除了心底的疑惑,她的脚悬在半空。
“酸了。”
凤晋衍慌忙蹲了下去,将那只脚抱在怀里,一个不小心扯了楚云轻的身子,趁机将人揽入怀中。
温香软玉。
已是长久的思念,都在那一刻交错,两人明明心中都有思念,可面上却不说。
被男人这么一搂,那情绪宛若山洪暴发一样,顷刻间席卷而来,楚云轻酸了鼻尖,小拳拳捶打在他的身前。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知道。”男人握住她的手,可她却不停下来。
“知道这里有多凶险,知道对方用什么阵进攻吗?”楚云轻凝声,“用战士家人的鲜血,染透了这一片沙场!”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与今晚的月色一样,那般让人心疼。
“我都知道。”
他搂住她,亲吻在她的额间:“轻儿,我来了,我不会再丢下你。”
她伸手,攥紧了男人的手掌,死死的扣在掌心里,楚云轻一转身,墨发飘起,她笑了:“我也没打算放你走啊。”
两人站在那儿,宛若一幅画。
而此时,躲在营帐内的女人,眼神阴毒,宛若蛇蝎一般,看过来,龙笙的目光放在这两人身上。
这般恩爱吗?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你这般为她?
龙笙也不知为何,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这样的情愫,她的心不宁,恨不能上前将楚云轻杀了,取而代之。
她自知这样的心境不好,可也忍不住。
“咳咳。”
龙笙没忍住,咳嗽出声,她想要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攥着凤晋衍手的女人,转身,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楚云轻笑笑:“龙笙姑娘这是恢复了吧,如今体内的毒也稳住了,你的小命无忧,是不是不该缠着我家夫君?”
“你。”
龙笙气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楚云轻上前一步:“怎么,难不成硬要我家夫君赶你走?”
她笑笑。
眼中满是不屑,不管眼前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她都不会惧怕。
凤晋衍上前,沉声道:“龙姑娘,话我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你的毒,娘子也替你解了,往后若还需要帮忙,你大可以开口,只是军中重地实在不宜你留下来。”
话都这么明显了,龙笙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继续这样待下去。
她笑笑:“多谢夫人好意,凤公子不必说了,往后,还是会有机会见面的。”
龙笙言毕,身子一转,消失在夜色之中。
楚云轻吐槽一句:“瞧瞧这身手,怎么都不像是有病之人,夫君这是眼瞎了,还是心软了,把她带回来,亦或者是故意醋我?”
越想越来气,那口气是平复不下去了。
凤晋衍好生无奈,跟在一侧低声道:“轻儿错怪为夫了,龙笙此人,行踪诡异,而且似乎不像是人。”
他早就察觉到了异端,从入无忧谷开始,到现在,一直都藏在心里。
本想趁着这个档口试探龙笙,可谁知楚云轻在军中。
便也只有搁置。
“她的脉象的确很奇怪,不像是人,是敌是友倒是分不清,不过能看得出来,是我的敌人。”
楚云轻叹了口气,自家夫君长得太好看,让人移不开眼睛,这也是个大麻烦。
出去转一遭,都给她找回来一个情敌。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呵,男人。
……
楚云轻的伤口恢复地很快,得意于从前的经验。
如今战事在即,她自然不会拖他的后腿。
“北寒国师是穆无涯。”楚云轻凝声,她已经见过那个男人,本事在她之上,只是不曾想过,那天战场上,穆无涯对她留了一手。
就像是故意为之。
楚云轻越来越有这样的感觉,可也只是疑惑,不曾说给旁人听。
“当真是穆无涯,那么此事说来也不奇怪了,一直藏在那些人身后的,便是他。”凤晋衍蹙着眉头,如此看来,这个男人身上只怕藏了更大的阴谋。
从前朝,玄朝开始,一直到如今,混入北寒,调动鲛人族,发动这场战乱。
穆无涯的目的究竟在哪里?
楚云轻僵直在那儿。
是博弈整个天下?
还是古蜀国长生不死的秘密?
亦或者为了那个女人,复辟隐族?
楚云轻不知道这些指向在哪里,心中便是不安,穆无涯可以成为强劲的敌人,也可以跟她站在一条线上,这一切,只取决于他的目的。
“哎,不想了,想的头疼,此番穆无涯定会整装卷土重来,休息好了,前面还有大战要打。”
男人站在营帐内:“过来。”
他朝着她伸手,一把将她揽了过来。
“怎么几日不见,反倒是有些沉了。”凤晋衍微微蹙眉,伸手胡乱地摸了一下,“肚子上肉也多了不少,很好,往后保持这个趋势。”
“唔。”
营帐内烛火还未吹灭,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交替在一起。
配上那些旖旎的声音,效果非凡。
谢沉在营帐外来回走动,不忍进去打搅了二人,可有些事情,也不能就此作罢。
“再磨蹭下去,这路都得被你移平了吧?”楚云轻低声道,对着营帐外那道身影喊了一句,也不知道怎么的。
一直在那儿晃来晃去,真当他们看不见似的。
谢沉一愣,慌忙掀开帘子,面上也有几分尴尬。
“咳咳。”
他咳嗽了一声,深呼吸一口气才开口。
“军中俘获了一只鲛人,被檀修关起来了。”谢沉忧愁的很,“那鲛人通体鳞片,眸色宛若鬼魅,手指尖锐,最可怕的是他的眉心,一点朱砂红,时隐时现,檀修正跟他对峙呢。”
“跟一个不会说话的鲛人对峙?”楚云轻也是听的惊呆了,也算是檀二傻子能做的事情了。
凤晋衍蹙眉,伸手:“先过去吧。”
三人从营帐内走出来,也没有多理会龙笙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首当其冲,便是战场上的事情。
这里处理不好,整个大夏兴许都会陷入浩劫。
不,是整片大陆。
……
铁笼内,一尾鲛人瘫坐在那儿,地上全是水渍,楚云轻进来的时候,便被他身上的伤口所吸引。
檀修一愣,无奈地耸肩,叹了口气:“你们总算来了,再不来,我都要哭了。”
“他又不会说话,你跟他交流什么,最多是通过他的眼神来判断善恶。”
楚云轻低声道,绕过檀修,走到那鲛人跟前。
因为失水太久了,他的身体状态不太好,腮处也有几道伤痕。
可眼睛却是碧色的,格外好看,甚至不沾一丝杀戮,甚是平和。
“这鲛人,是从战场上俘获的?”
楚云轻奇怪的很,周身上下没有任何杀气,谈不上是从哪里来的。
檀修慌忙摆手:“倒不是,是从污水里捞出来的,早前几个人回来的路上,碰见这条鲛人,就带回来了,看这身上的印记,是北寒军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遗弃了。”
檀修呐呐,也不懂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绝对不是平白无故的。
凤晋衍朝前面走了一步,可那鲛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的反应,浑身剧烈地抖动。
哑了嗓音,像是在喊什么一样。
它的眼底满是恐惧。
“你还是别过去了,它好像很怕你。”檀修低声道,拽着凤晋衍的手臂。
而就在此时,楚云轻往前面走了一步,那鲛人完全没用反应,甚至刚刚被激起的那种惧意也在慢慢消散。
“你……见过我?”
楚云轻怔了一下,指着自己那张脸问道。
笼中的鲛人局促,他点了点头,能听懂楚云轻一人说的话。
“这也太诡异了吧。”谢沉感叹了一句,就这样慢慢的被楚云轻靠近。
她蹲下去,又转过头去,递给凤晋衍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楚云轻伸手:“你是从北寒逃出来的?”
鲛人摇头。
“那便是被遗弃了?”
鲛人僵直在那儿,不说话,木讷地看着楚云轻。
帐内变得异常的静谧,只能听到几人的呼吸声,鲛人软软地倒了下去,那双眼睛,无辜地盯着楚云轻,像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它身上皮肤溃烂,已经开始化脓,看着尤为惨烈,有些地方的肉都已经露出来了。
“若我能救你,你愿意告诉我,北寒军队驻扎在何处,他们的鲛人是怎么训练的吗?”楚云轻浅声道,一步步靠近笼子里那个人。
鲛人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的眼角流淌出一滴泪水。
像是晶莹的珠子一般。
他像是很紧张一样,一直在哆嗦。
楚云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转身看了身后几人:“你是要他们都退下吗?”
鲛人点头。
楚云轻转身对凤晋衍等人道:“你们暂时先出去,他有话要跟我说。”
“千万小心。”凤晋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群人跟着出了那扇门。
屋内鲛人卸下伪装,他并非不会言语,只是之前害怕被人抓获,一直在装聋作哑。
“我们鲛人一族,天生避世,可那一年,穆无涯入我鲛人族,哄骗长老与之合作,夺我族中至宝,强迫族人与人类生活在一起,诞下可在陆上战斗的鲛人。”
那人浅声道,说得很急促,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楚云轻蹙眉,心中尤为震惊。
“他操控我们的意识为他卖命,但是月圆之夜,鲛珠会脱离控制,我们有了自己的意识,都不愿意替他继续卖命。”
鲛人说北寒之内,其实早就开始反了这个所谓的国师。
只是北寒君主不自知,以为能打赢这场战争,吞并大夏,便可以独占四方。
“但我听说,穆无涯压根不想胜,他的目的,只有你。”
“什么?”
鲛人的话,让楚云轻很是震惊,她跟那人非亲非故,为何说目的在她。
“我也只是偷听了些许。”
“你如何认得我?”这才是楚云轻最最疑惑的地方。
平白无故就说这样一番话,其实很让人费解。
“我们自小所受的训练当中,便有识图,穆无涯不许我们伤你,生怕我们不受控制,在这场战役之中伤了你。”
鲛人的话,像是一计硬锤,锤在她的心上。
什么叫做不要伤害她?
穆无涯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楚云轻不解。
鲛人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很虚弱,眼看着一口气换不过来。
“你等等。”
楚云轻蹲下去,要替他查探,鲛人却是一笑,他摇头:“我体内鲛珠都没有,本也不想逃跑,只是在河边看到你,才想要争取一线生机。”
“为何?”
楚云轻有些错愕。
那人却是轻笑。
“我自小便见过你,你救过我的命,可惜你忘了。”
那人浅笑一声,靠在笼子里。
他说那时候的楚云轻,身上没有那么重的戾气,也没有现在这样逻辑清晰,但是一样善良。
他说,鲛人死后,体内没有鲛珠,穆无涯下的毒会发作,他会化为一滩水。
楚云轻也不知道为什么,眼角酸涩难耐。
她多想说那不是她,那个救了她的小姑娘,早就已经没了。
可她还是忍住了,眼看着鲛人一点点闭上眼睛。
……
门开了。
楚云轻摇了摇头:“他人没了。”
凤晋衍伸手抱住了她,浅声道:“无需多想。”
“是因为我,一定是因为我才有了这一切。”楚云轻喃喃,可她根本记不起穆无涯此人与自己的联系。
“他说了什么?”
凤晋衍搂着她,慢慢的帮楚云轻平复了激动的内心。
“他说穆无涯不在于打赢这场仗,他要的是我的性命。”
穆无涯部署了如今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她。
“什么?”凤晋衍亦是蹙眉,实在很难想象,传闻之中,只手遮天、神秘莫测,甚至有通天之力的北寒国师,费尽心力部署如今一切,都是为了轻儿?
他究竟是谁?
或许他们漏掉了最为重要的线索。
楚云轻浑浑噩噩地往前走,她总觉得心口像是压着什么。
若是这场战役,是因为自己。
那么苍天大地,血流成河,那些亡魂,也都归结于她吗?
呕……
楚云轻没有忍住,胃里翻江倒海,她吐了很多次。
檀修皱着眉头,踱步往这边走,他摸着下巴,问道:“难不成是这鲛人故意为之,来乱你的心神,明知道我们不是畜生,不像他那样枉顾人的性命?”
“不可能的。”楚云轻浅声,她信那鲛人的话。
凤晋衍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不管真相如何,在他们来临之前,你都不可以让自己先输了,不战而败,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知道,可是阿衍……”
又是一阵呕吐。
凤晋衍不忍看她这般,让端木清尘带她下去休息。
营帐内,只留下三个男人。
谢沉不信那鲛人所言,说其中定然有诈。
“天底下哪有这样凑巧的事情,那鲛人谁都不说,偏偏跟王妃娘娘说了。”
“就是。”这一次,檀修倒是跟谢沉站在了一根线上。
谢沉抬头斜睨了他一眼,这男人破天荒地跟了自己一次,心里居然还有些许小满意。
“看什么?”檀修冷声道,呵斥一声,“我觉得那鲛人也未必不是说了真话,只是听着不让人信服罢了。”
一想起谢沉家那个胖姑娘,他就害怕,万一跟谢沉关系再好些,他把胖妹子嫁给他那就完了。
还是持相反意见好,反正最终决策的都不是他们。
“我倒是觉得鲛人没必要骗人,而且我信轻儿的直觉,只是为何穆无涯此人,对轻儿如此上心?”
这才是凤晋衍一直以来不得解的地方。
“难不成……跟前朝有关系?”
穆无涯虽说在前朝也有踪影,可并没有做什么大事,能扯上多大的关系呢。
凤晋衍摇头:“我倒是觉得,跟轻儿的母亲,隐族那位圣女有莫大的关系。”
“!”
“?”
两人神色皆是一变,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如今凤晋衍提了一嘴。
似乎真的有那种可能。
“难不成穆无涯当初爱慕之人,就是隐族圣女?”
“不无这种可能,我甚至怀疑,轻儿的生父或许就是穆无涯。”凤晋衍浅声道。
周围站着的两个人,都被他这赫然脑洞吓了一跳,听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可越是这样越可能是真的。
凤晋衍看了檀修一眼:“我会差人去查清楚,这段时间,千万护好轻儿。”
“是。”
檀修浅声。
他更害怕楚云轻在这之前,先乱了自己的心神。
……
营帐内,女人躺着,心中也是不安,又翻了个身子,她思考了许久,才浅声对身侧的人道。
“去帮我查一件事情。”
“啊?”端木清尘坐在一侧。
“让洛衣去。”
“是。”
楚云轻心中惴惴不安,那种感觉被放大了许多,她似乎早就该知道,自己跟穆无涯之间的关系。
那些个梦境之中,出现的神秘身影,还有母亲的容貌。
“去查穆无涯和隐族圣女,也就是我母亲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她浅声。
果真是亲夫妻,这脑子完全想道一块儿去了。
之前不说,楚云轻是怕凤晋衍会担心,而今她不调查清楚,有些事情便会一直模棱两可。
若真的,他与母亲之间有联系,如若真的,他很可能是自己的父亲。
那么……
如今一切会有变化吗?
楚云轻不得知。
“你怀疑,当初与圣女在一块的,不是先帝,也不是相爷,而是这位?”
“嗯。”楚云轻说她越来越觉得,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她必须要弄清楚了。
端木清尘也跟着点了点头:“最不可能的,往往便是被我们忽略掉了的。”
营帐内,烛火慢慢变弱,楚云轻看着顶部一点,慢慢陷入了沉睡。
她的身体很难受,自从知道这一切之后,便开始抗拒,与其说抗拒穆无涯,不如说在抗拒自己这副身体。
朦胧之间。
她听到有人在喊她。
娘亲……娘亲……
一道诡异的红光闪过,她似乎看到了那个肉团在向自己走来,也似乎听到有人在说。
娘亲不怕。
楚云轻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那儿正有一个生命在孕育。
“不怕,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不管如何,我都会护着你。”
“不呢,我会护着娘亲。”
那声音,就跟在耳边一样。
“清尘,你听到什么了吗?”
为了确定自己不是幻听,她又问了一遍,端木清尘一愣,摇了摇头:“不曾。”
这就奇怪了。
难道他在跟自己说话吗?
楚云轻坐直了身子,端木清尘递过来帕子:“擦擦吧,一身的汗。”
“北寒如今一定在集结军队,今夜,不出今夜便有一战,清尘,你虽说是端木家训练出来的杀手,可若是战场有变,你无需恋战,可知?”
楚云轻到底不想他们折在此。
可女人却是摇头:“我端木清尘,从不做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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